边海县临近海岸,水陆通达,商贸繁荣。
而仙道徐家便是这片海域附近最强的势力之一,承袭了数百年,家中更有三位命窍之境的仙道高手坐镇。
此时,徐公茂正在内院丹房内炼制丹药,熊熊灵火映照在他身上,透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不得不说,作为徐家现任家主,徐公茂确实有些本事,不但自身是命窍之境的高手,炼丹的技艺也迈入中品之列,所以这几年来徐家历经变故,非但没有衰败,反而有种蒸蒸日上的感觉。
几次吞吐灵火之后,徐公茂缓缓收功,以文火慢慢蕴养丹气。
这时,丹房内的信号波动,外面有人求见。
……
内院中,一名蓝衣青年匆匆而来,此人正是徐家少主徐晋航。
“孩儿拜见父亲。”
徐晋航见父亲出来,连忙上前行礼,不敢有半点逾越。
徐公茂摆了摆手,淡淡询问道:“如何,飞鱼盗那边有消息没有传回来?”
“还是没有消息……父亲飞鱼盗该不会怠慢了吧?”
徐晋航忍不住担忧,他对那群海匪一点都不放心,更别提什么信任。
徐公茂瞥了对方一眼,缓缓开口道:“我说过多少了次,遇事要沉着,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飞鱼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吓唬吓唬商贩还行,若是没有我们徐家的支持,这边海之地根本没有他们容身之地,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糊弄徐家。”
“父亲说的是,孩儿心境不够沉稳,还是有些急躁了。”
徐晋航忙不迭的认错,心中是忐忑。
说起来,徐晋航本是旁系出生,一夜之间飞黄腾达,心里难免有些膨胀,所以他对上古秘境的名额志在必得,自然着急了些。
徐公茂不以为意道:“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两日就有好消息传回来……对了,徐伯成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父亲问起,徐晋航笑着道:“父亲放心,那老家伙的命还吊着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徐公茂微微颔首道:“徐伯成还得活着,至少圣地来人之前,他不能死,否则圣地使者问责,咱们也不好交代。”
当年妖魔入侵,徐伯成虽然身受重伤,却也立下大功,因此他在天古圣地算是挂了名的,若是徐伯成死于非命,万一圣地突然问起此事,徐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事实上,徐伯成受伤之后煞毒侵蚀,圣地当时赐下灵药,却无法彻底拔除煞毒,只能缓解毒性蔓延。不过徐公茂暗中做了些手脚,使得徐伯成伤势越来越重,并且一直这么拖着。
徐公茂如此手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圣地能够看在徐伯成苦苦煎熬的份上,感念他的付出,然后给徐家一些有待。
这是连徐伯成死后的剩余价值都不放过啊!
“不好了!不好了!”
呼喊声中,一名油头粉面的少年闯入内院,他便是徐家兄妹口中的小总管徐安。
要说这徐安,其一家三代都是徐公茂的心腹奴仆,故而徐公茂得势之后,自然任人唯亲,提拔心腹。
而徐安也没有让徐公茂失望,虽然平日里油嘴滑舌、左右逢源,却将徐府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像今天这样慌慌张张的情况,极少出现。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不待徐公茂发话,徐晋航已经开口训斥。
徐安这时也顾不得被骂,连忙禀报道:“家主、少主,徐乐徐瑶那两个小东西回来了,刚到河岸边……”
“你说什么!?”
徐晋航面色大变,又急又怒气得不行,差点一脚踹向徐安。
徐公茂一愣之后回过神来,眉头拧成一团:“难道飞鱼盗真敢糊弄徐家!?”
徐晋航急声道:“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飞鱼盗失手了?还是徐乐徐瑶他们真得了什么机缘?”
“慌什么慌?回来就回来,难不成我们还怕了他们?”
徐公茂低声呵斥了两句,话音顿转道:“既然暗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明的了……你马上通知商越恒,让他去处理此事。”
“商老板?那个老狐狸能做什么?”
“让你去就去,去了你自会明白。”
徐公茂不耐烦的催促了两句,心绪同样有些不安。
……
边海县西区,又叫“贫民区”。
这里环境十分脏乱,通常居住着一些穷苦之人,还有讨生活的三教九流。
很难想象,边海县如此商贸繁荣的地方,会有这样一处区域,而曾经仙道徐家的家主,竟然窝居在此地。
“卓大哥,前面就是我家,些脏乱,你别介意。”
徐家兄妹在前面带路,卓云仙不紧不慢的跟在其后。
周围弥漫着刺鼻难闻的气味,不少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卓云仙,毕竟卓云仙气质超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要知道,贫民区这个地方,很少会有贵人愿意屈尊来此。
三人走了没多久,来到一座废旧的茅庐前,四周荒草丛生,用黑纱隔离,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卓云仙微微皱眉:“徐家把你们安排在这里?”
徐瑶眼睛泛红,默默点了点头。
徐乐闷声解释道:“父亲中了煞毒,医师都说煞毒可能会传染,所以徐家把我们隔离在这片区域,不让父亲离开。”
说话间,徐乐推门而入,却见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小乐,你们回来了啊?”
矮胖男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不自觉的忽略了卓云仙。
徐乐不由愣了愣:“商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商越恒没有回答,反而语气热切道:“小乐,你们这次出海收获如何?有没有寻到无根果?”
“没有。”
徐乐下意识摇了摇头,正准备解释一番,不料商越恒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徐乐,你欠我的仙石,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什……什么!?”
徐乐还没反应过来,商越恒口若悬河道:“你父亲这些年维持生机,用了我们长生堂不少药物,我虽然很同情你们的遭遇,可我毕竟是长生堂的老板,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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