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现在林湛还是个高中生,还有机会挽救自己的性命!
一定可以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因为走神,端着餐盘的林湛手肘撞上了旁边的一个男生,一个震动,他餐盘上的勺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旁边的男生身高不高,看胸牌是个高一学生,一看到林湛的脸,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学……学长!”
林湛说:“不好意……”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小男生慌慌张张捡起勺子,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啊……我,我去洗勺子!”
林湛注意到,旁边好几个学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似乎想看他怎么教训这个小男生。
他心里叹了口气,只不过是碰掉了勺子,居然把学弟吓成这样。
“林湛”的名声是有多差啊!
他接过勺子,微笑着对小男生说:“不用了,是我不小心撞到你,我自己洗,你去用餐吧。”
林湛说完就离开了,放下餐盘去洗手台洗了洗勺子。
只留下那个高一男生一脸茫然,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逃过一劫。更多是茫然和无措,他担心是不是对方搞得什么恶作剧,毕竟不少同学都被他很过分的捉弄过,连年级第一他都打,上周还把人家的手臂弄脱臼了……就有点担心。
上午一切正常,吃过饭就回教室自习,住校的可以回宿舍午休,但因为是高三党,基本吃过饭都直接回教室继续学习了。林湛毕业好多年,重看高三的课本,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多都扔回老师那了,当然也有刚穿过来的缘故,他看不进去,学的很烦躁,最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仿佛把心里的烦躁和郁气也都尽数吐了出来。
还没抽两口,隔间的门被人敲了敲,像是和他很熟的人,知道他来了厕所,在外面叫他的名字。
“林湛,林湛,怎么回事啊,一个人享受,也不叫我们,你怎么了,这两天在学校也不理我们,不会是你生病我们没去看你,生我们的气?你不是不爱我们去你家吗?”
林湛把烟按灭扔到厕所里冲走后打开门,看向两人。
这俩人他不认识,但应该是原主熟悉的人。
站在林湛旁边的刘昭直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给我一根。”
另外一个也搓着手要烟。
林湛是成年人,抽根烟无所谓,面对两个高中生问他要烟,当然不可能给,直接拒绝。
“别想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刘昭看林湛态度坚决,知道没戏,摸摸鼻子说:“小气,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看那个年级第一不顺眼吗,怎么样,今天要去找他麻烦吗?”语气像是他们经常找年级第一的麻烦。
王亚琦期待地看着林湛,以为对方会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去捉弄那个赵霈,就算不找赵霈,干点其他坏事也可以,比如逃课出去玩,这种事他们经常干。
林湛闻言皱起眉头。他在心里把原书里的“林湛”又骂了一遍。
他扫一眼刘昭,又看看王亚琦,直白地说:“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叫我了,没意思,都高三了,还天天想着怎么欺负同学,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我腻了。”刘昭和王亚琦穿着不俗,虽然都是休闲装,但都是牌子货,饰品也都是潮牌,估计家里跟原主一样不一般才这么肆无忌惮。林湛说完觉得有点生硬,灵机一动,语气顿了顿说,“你们也知道我前段时间生病了,好几天都昏昏沉沉的,后来我妈去一位大师那儿给我算了一卦,说是我作孽太深才导致的身体变差,要想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以后得多做好事,我要是没生病,这种事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自从大师给我算完,又给了一副药,立马就好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那次生病有多痛苦,不相信也得信了。”最后这几句完全是不想再和这俩人同流合污胡诌的,其实有时候少年人反倒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有一种敬畏感,半信半疑,也更能理解。
果然,林湛用半真半假地语气说完,刘昭和王亚琦都嗯了一声,当然,表情还有点无奈,毕竟之前做什么都一起,现在小伙伴忽然要换风格了,很是不习惯。
“那好吧,这种事也说不准,我奶奶信佛,我爸说我们家能富起来,和我奶奶信佛有很大的关系。”刘昭理解地耸耸肩。
三人一起往外走,路上王亚琦回过味来,颇有些没办法接受。
“什么意思啊,难道以后湛哥都不跟我们一块搞事情了?”
林湛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本来就做的不对,仗着人多打人有什么意思,人家也没招惹我们,要做就做点大事,好事,让人知道了能发自肺腑地说一声牛掰,而不是因为我们揍人家,揍的他们怕我们,不得已才附和我们——”
俩人被林湛说得迷迷瞪瞪,脑袋转不过来弯,只觉得林湛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三人出了厕所渐行渐远,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正是上次被他们弄的手臂脱臼的年级第一。
林湛在九班,刘昭和王亚琦在十班,把这俩人哄走,林湛回到班里,坐在椅子上舒出一口气。
其实有时候同龄人之间更好说话,也更容易在某件事上达成共鸣,孩子可能对父母所谓的人生建议嫌烦,听不进去,但若是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同龄人在旁边加以引导,点拨,反倒比父母的话更能让他们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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