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位伴侣极其神秘低调,众人只看过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印象有限。
而顾偕深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天天工作到深夜,谁也没见过他给家里打电话,不怪这群人老是忘记BOSS是个已婚人士。
这一群人喝了酒,基本的理智还在,胆子不敢太大,闹也闹得差不多了,纷纷将自己的酒杯藏起来,目送老板离开。
秦助理好不容易将自家BOSS弄上车,侧过身系安全带,顾偕深冲他笑了一下,“我没醉。”
他这一笑惊悚效果满分,秦助理冷汗都流出来了。
秦助理抖着手给女朋友发完信息说要送BOSS回家,脚底下猛踩油门,赶在顾偕深暴走前将他送到了公寓。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做了些什么,温宛还病了一段时间。
想到这些,秦助理这一路紧张到窒息,好不容易开到目的地,他甚至想笑一下。
车开到紫东华府楼下,温宛跟没事人似的下了车,刚刚他还哭成那样,秦助理不知道是不是该发动车子。
“回公司。”顾偕深道,他扯开领带,往后一靠,放任沉重的身体陷入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秦助理关掉手机里的导航,发动了车子,对着后视镜里顾偕深说,“顾总,听广播里说前面出车祸了,可能会塞车,我看还是绕一段路吧。”
“你看着办。”后座上的顾偕深闭着眼道。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BOSS,但在琐事上意外的简单随意。
秦助理踩满油门,性能优越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甩开后面的几辆车,驶入了庞大的城市建筑群深处。
一路畅通无阻。
回到公司,顾偕深逮着新项目的成员继续开会,等他处理完公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他原本打算在办公室随便躺一会儿,想了想,拿起西装外套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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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偕深回了家,按指纹的时候弄错了,最后是温宛从床上爬起来给开的门。
“顾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温宛眼睛红红的,这回他挤不出笑脸来。
顾偕深一语不发,将他打横抱起。
温宛紧紧拽着他的西装领口,一直到被顾偕深放在沙发上才松手。
顾偕深蹲下身,卷起温宛的右脚裤腿,露出肿的老高的脚踝,他拿手捏了捏,问道:“疼吗?”
睡觉前温宛洗过澡,当时脚踝还没肿的这么厉害。
他动作太快,温宛甚至没有怎么感到疼,懵在那里,连眼泪都来不及掉。
顾偕深知道这人身子娇气,脚拐了一下也是大事,后来看到他哭,又怀疑温宛是不是小题大做。
要知道同样的伤,在顾偕深身上根本不算个事,几年前出车祸那次肋骨骨裂,他还能照常开完会,安排好工作后才去医院拍片。
但是温宛一向娇气,顾偕深怕他真伤着骨头,试着转了转脚踝,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点软组织挫伤。
受了这么点小伤,偏偏温宛一副疼得不得了的样子,顾偕深想着他跟傅夏确实不一样。
他起身回房,从家用急救箱里翻出一瓶药酒,连着一包医用棉签,丢到温宛身上。
“自己拿去擦。”顾偕深冷声道。
温宛眼睛红红的,不敢说不,艰难地转身,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用棉签沾了点药水,小心翼翼地点涂在受伤的地方。
他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即使如此,还是疼得轻轻抽气。
顾偕深冷冷看着,温宛身体柔软,轻易就能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腿抬得高,就是涂药水有些敷衍。
温宛很快知道错了,顾偕深实在看不惯,将他摁在沙发上,亲自替他做了一遍推拿。
对方手劲儿大,下手狠,跟温宛小猫似的舔一口不一样,这让温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
顾偕深不为所动,难得开了句玩笑,“疼了才好,说明骨头没事。”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很快濡湿了沙发套,糯白的脸蛋蹭的粉粉一团,顾偕深看他哭得快被背过气,好心替他扯了张纸巾递过去。
温宛张嘴就在他手上来了一口,洁白的细牙在手掌边缘留下一道弧线咬痕。
顾偕深反手掐住他的脸,“属什么的,这么会咬人。”
温宛脸上一点凶狠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他咬了人,自己哭得更厉害,也不知道哪里惹得顾偕深有了别的想法,叫狠狠欺负了一顿。
只是过程中难免碰到伤处,温宛一晚上眼泪流个不停,终于累极睡去。
顾偕深看着他的睡脸,神情依旧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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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顾偕深一反常态,回家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尽管回来的时间有些晚。
因为这个,温宛不得不每天做好晚饭等他回家。
好在顾偕深是一时兴起,第三天的晚上,温宛接到了秦助理的电话。
一直以来,顾偕深虽然对他极其冷淡,但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不错的。
秦助理在电话里语气客客气气的,“太太,顾总这边临时有事,让我通知您不用等他。”
温宛话不多,说自己知道了,挂了电话。
然后接着做完手上的工作,感觉到饿了就去厨房用了晚餐,洗漱后按时上床睡觉。
在快睡着之前,温宛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挣扎着起来给顾偕深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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