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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别惹吃货,你惹不起!
    顺着少司命所指的方向望去,陈牧看到角落里放置着一尊落满灰尘的神像。
    这神像正是巫摩神女。
    不同于陈牧与云芷月之前在神庙里看到的那尊,此时在眼前的神像多了几分诡异的姿态。
    神女一手指天,一手托心。
    缠在腰间的那条长蛇也变成了一颗颗骷髅头。
    陈牧放下少司命,来到神像面前,靠近之后莫名感觉到心脏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迫。
    而神女手中捏着的心脏,恍惚间变成了他的心脏。
    死亡的气息渐渐弥漫……
    直到天外之物一点点的涌出,被压迫的疼痛感才渐渐消褪。
    陈牧仔细打量着这座神像,沿着神像脚下的暗槽望去,视线落在了那两座池子,喃喃道:“看样子,蛊虫是通过这尊石像进行炼制的。”
    不过让陈牧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地方要被废弃。
    从现场的情况进行判断,幕后之人似乎是突然将作出决定要废弃这个炼制蛊虫的地方。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炼制好的蛊虫又被藏在了哪儿?
    陈牧的目光又回落在神像上。
    区区一个神像,是如何炼制出这么多蛊虫的?难不成这神像被施过法术。
    看着看着,陈牧隐隐间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
    他捏起拳头狠狠朝着神像轰击而去!
    神像崩裂。
    露出了一具干尸。
    没错,的确是一具被抽干了血液的干尸!
    干尸为无头,从身形来看是男性,身上的衣衫并没有,只有干涸有些漆黑的肉骨。
    “这又是谁?为何被封存在了石像里?”
    陈牧内心无比诧异。
    而这时,少司命盯着那具尸体……准确说是尸体手腕处的一个极浅的阴阳图案,杏眸微微收窄。
    她取出一枚玉简,扔给了陈牧。
    陈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将玉简拿起来,发现里面藏着一段细小的文字。
    “以前阴阳宗的四长老?”
    陈牧面色古怪。
    从文字信息中来看,当年阴阳宗有一位四长老因触犯门规而被天君逐出了门派。
    所以少司命认为,这具无头干尸是四长老的。
    他看着少司命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阴阳宗弟子身上都有标记吧,说不准是其他人?”
    少司命抬起细嫩的指尖在空中画了一副阴阳图。
    手掌轻轻一推。
    润着光圈的阴阳图落在了无头干尸身上,很快那干尸手腕上的图案自行飞起。
    飞起的图案竟幻化出了一道人形。
    从人形来看,隐约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身材略显矮小,穿着阴阳道袍。
    “我去,还有这种验证身份的方式?”
    陈牧看呆了眼。
    不过从少司命的眼神中可以确定,这无头干尸正是阴阳宗被逐出门的那位四长老!
    奇怪啊,被赶出阴阳宗的四长老为何会在这里。
    他是被谁封在石像里的?
    陈牧仔细查看眼前的干尸,索性拿出小刀在腹部用力一划。
    打开后,发现肚内的器官全都没了,唯有一只拳头大小的红色飞虫骸骨静静躺着。
    陈牧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从死状进行简单的推断,当时被封在神像里的四长老应该还是活得。
    腹腔内器官被蛊虫吞噬干净。
    而且从这个蛊虫的体型来看,明显是蛊虫之王。
    “咦?”
    忽然,陈牧目光一凝,在干尸的腹部又发现了一样东西,也是一枚玉简。
    陈牧将玉简拿出。
    这枚玉简有纹路环绕,明显是被特殊的法印进行封印的。
    原本想要尝试打开,少司命却伸出白净的小手。
    意图很明显,这封印是我们阴阳宗的特殊法印,你是打不开的,让我来。
    于是陈牧玉简递了过去。
    少司命捏出法决,将玉简上的纹路缓慢擦去,然后将其打开,里面隐藏着一段文字。
    “这家伙竟然也修炼了巫摩神功,而且还修炼成功了。”
    陈牧读着文字,表情颇为惊讶。
    不过读到后面,陈牧皱起了眉头:“他说巫摩神功是骗局,根本没有断头重生的能力。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蛊王之体,正想办法祛除体内蛊虫。”
    玉简内隐藏的文字只有这些,然而透出的信息却是巨大的。
    陈牧望着化为干尸的四长老,神情复杂。
    巫摩神功一案基本已经明朗。
    所谓的‘断头重生’从来也只是噱头而已,是有人故意编造制做出骗局,蒙蔽了其他人。
    而幕后人真正的目的,则是诱骗别人将自己炼制成蛊王。
    然后再利用蛊王,炼制一批又一批的蛊虫。
    这个计划绝对不是一两年才施行的,应该施行了很久,从一开始就制定了阴谋。
    包括杜大人(慕容舵主)也成了牺牲品。
    从之前慕容舵主房间密室的情况来看,现在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上一条不归路。
    “能把这么多人给骗的团团转,这幕后人真的厉害啊。”
    陈牧忍不住赞叹道。
    无论是四长老或是杜大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本来‘断头重生’听起来就很离谱,然而偏偏他们却相信了,可见幕后人的忽悠本事。
    “这个地方既已废弃,那说明幕后人又找了一处新的地方。”
    想起之前白纤羽曾说过,她见过一批蛊虫飞过天空,足以说明幕后人还在炼制蛊虫。
    炼制蛊虫的目的是什么?
    另外,今晚刺杀他们的是否就是这个幕后人。
    “这案子是越扯越大了,我之前还以为几个案子联系不会太大,如今想来,完全就是一个缠缠绕绕的大案。”
    陈牧用力拍了拍额头,感觉脑袋涨的厉害。
    不过虽然案子扯大了,但好在其他案件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慕容舵主的命案、杜夫人的命案、鸡西村一案、巫摩神功、无头将军、新娘査珠香……
    除了无尘村还有谜团外,基本都明了。
    “嗯?你可以站起来了?”
    陈牧扭头望着站立起来的少司命,惊然道。“我还以为你要疗养几个时辰呢。”
    少司命并不应话,依旧是先前清冷的模样。
    虽然从眉宇间能看出带有几分疲弱,但周身流转的灵力比之前浓郁了一些。
    她走到四长老面前,定定看着对方。
    秋水剪成的眼眸隐隐间多了一丝悲哀,挥手捏出法印,将干尸化为一堆齑粉。
    陈牧望着少女说道:“玉简应该是他被抓时,情急之下吞服下去的,为的就是希望某一天有人能看到。你我运气还算不错,如果没有你,恐怕这案子又要多花费一段时间。”
    少司命伸出了手掌。
    望着眼前细嫩犹如肌肤透明的玉手,陈牧眨了眨眼,疑惑道:“干嘛。”
    少司命目光平静,只是看着他。
    莫非要跟我牵手?
    陈牧想了想,便抬手将少女的柔荑抓住。
    很软。
    很凉。
    然而就在手掌接触的刹那,一串符文突然缠住了陈牧的手臂,少女的手如蛇般挣脱出来,指缝间多出了几根银针,狠狠的砸在后者胸口。
    银针瞬间消失不见,没入了陈牧的心口。
    于此同时,一圈阴阳法印从陈牧胸口处绽放,而后消失不见。
    陈牧还未来得及反抗,少司命退后了数步,有些气喘吁吁,额头布着一层细密的香汗。
    望着少女极寒极冷的眸子,陈牧抚住胸口,冷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司命缓了片刻后站起身来,打量四周开始寻找出口。
    对于陈牧的质问并未理会。
    陈牧闭上眼睛,仔细探查自己的身体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用天外之物检测也是一样。
    “有病吧你!脑子被驴踢了?”
    陈牧忍不住骂道。
    见对方压根没有半点理会他的意思,陈牧同样也懒得搭理她,低声道:“找不到出口,有你求我的时候。”
    话音刚落,少司命足尖忽然一点,朝着顶端一片藤蔓掠去。
    紧接着,她的身形消失不见。
    陈牧:“……”
    他咳嗽了一声,来到刚才少司命站立的位置,果然抬头看到上面有一处空隙。
    从空隙处可以看到点点星空。
    不过让陈牧有些尴尬的是,这空隙也只能容少司命那般纤瘦娇小的身材通过。
    他这位大汉……显然有些困难。
    于是陈牧仰头大喊:“前辈在吗?还有没有其他出口?麻烦找一找。”
    当然,对方不可能回应。
    “小丫头片子!”
    等了半响没反应的陈牧暗骂了一声,尝试着利用空间能力出去,差点卡在中间。最终只能一点一点的凿宽坚硬如钢石的裂缝,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才出来。
    环视一圈,那丫头果然没有了身影,已经离开了。
    “芷月讨厌她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就不敢被美色给忽悠了,下次见面,直接干!”
    陈牧忍不住气骂道。
    此时的天空已经开始朦胧地透出亮光,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
    广阔而濡湿的草林间,满是藻泥闷潮的湿冷气息。
    “该去给娘子汇报情况了。”
    陈牧戴上面具,朝着白纤羽的宅院而去。
    一路避开人群,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牧来到了白纤羽和青萝居住的宅院。
    刚踏入内院,便看到五彩萝坐在院内芭蕉树旁的石椅上。
    小丫头仰着嫩白如玉下巴,微张着嘴巴。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起来很奇怪,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喂,你这丫头是在干啥?”
    抱着疑惑的心态陈牧凑近一看,顿时无语,对方竟然等着喝芭蕉叶片上的露珠。
    这孩子没救了,智商完全跟不上节奏。
    陈牧叹了口气,准备去白纤羽屋时,望着少女微张着的粉润红唇,心头微微一动。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慢慢的探头过去。
    将嘴唇接触到少女温凉的唇瓣后,那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我怎么感觉,我是坏人。”
    陈牧暗暗一乐,见少女只是盯着芭蕉叶上露珠,对他的轻薄毫无反应,便搂住了对方的腰肢,索性当起了坏人。
    或许是作怪心作对,眼见一滴露珠落下,陈牧张嘴接住。
    咦?
    挺甜的啊。
    还没等他好好品味一下,一只纤柔的手掌猛力击打在胸口!
    伴随着骨裂之声,陈牧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冲破了房屋的窗户,然后落在了屋内的床榻上。
    “姐夫?”
    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的青萝,迷糊的望着旁边吐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