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最后选择转身就走,远离这两人。
“阿鱼,你走什么?”
太快了!
阿鱼虽然轻功没有长进,但是因为内力,脚力已经是极快的。
然而如今情况之下,她却被人轻而易举的追上,搂住了腰。
阿鱼一看,是‘不良于行’的萧至寒时,就咬牙切齿,“萧相,我可不记得我哪里得罪了您!您能不能放开我!”
萧至寒却没说话,眼底带着一丝红光,闭着眼睛,深深在阿鱼身上嗅了一口,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特么!
阿鱼恶寒不已,这疯子怎么回事儿,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呀!
萧至寒温柔的看着阿鱼,那眼神,仿若阿鱼是什么极其贵重的宝物一般,“阿鱼,你是不是不小心受伤了!”
“萧相请自重!本公主是福王妃。”阿鱼有一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简直是毛骨悚然。
“解冰。”
下一刻,阿鱼和萧至寒之间,一把未出鞘的剑出现。萧至寒像是被重击了一般,松开阿鱼运功抬着自己的轮椅飞速后退。
“萧相,请自重。”
沈之行眉眼平静,却暗藏锋芒。
他朝着阿鱼走去,阿鱼却什么只是快速看了他一眼,就快步离开。
现在还不是洗清自己的,更何况,比起自己为自己辩解,让他自己发现‘冤枉’了她,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走出一些距离,回头看去,就发现沈之行和萧至寒离的很近,似乎是在说什么,但是阿鱼却觉得,两个人在看她。
这还真是令人惊悚!
又走出一段距离,没有那两个人身影后,她才驻足蹙眉,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做。
“公主,你放心,奴才绝不会出卖公主的。”
阿鱼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
他生得白净,眼睛透亮清澈,颊边两个小梨涡,令他看起来很是可爱无害。
然而,就是这个可爱的孩子,帮助她几次引诱安平,适时出现替她背锅。
决定用他,只是因为他出现得那么恰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太监垂眸,露出了一个笑容,“回公主的话,奴才禹歌。”
“禹歌,好名字。”阿鱼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抬起头来,看着本公主。为什么帮本公主,只是因为本公主救过你的命吗?”
阿鱼的眼神凌厉,像是要看进禹歌的心底。
她和禹歌是在开到营地之后某次她外出遇到的。
她没认出这个小太监,就是宫廷摆接风宴那一日,她随手救的狼崽子。
毕竟再看到他的时候,他笑容可掬,低眉顺眼的跟在安平身后,身量还拔高了许多,变化十分之大。
他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少年太监恭顺的匍匐在她面前,宣誓自己的忠诚:“奴才虽未曾读过多少书,却知道知恩图报。安平公主对公主不敬,奴才愿意为公主对付她。”
他说得笃定,又全无为自己留退路,阿鱼便将信未信的给了他第一个任务——让他想办法让安平到沈之行的帐外!
实际上,言清以为这件事是他的缘故,实际上更多的功劳是这位小太监的。
他在想通之后,利用自己的七窍玲珑心,很快的就从被人欺辱得快要横死的小太监,变成了安平身边伺候的,又花了一段时间,得了安平的眼。
至于他为什么挑安平,阿鱼的答案是安平比较蠢。
而真实的答案……
禹歌垂眸,脸上笑容甜腻——当然是因为安平与她作对。
他要走到她的身边,并且为她除去那些她不喜的人。
她是他的地狱花,他却依旧想让她沐浴阳光成长。
至于地狱,他下便是。
禹歌声音放轻,温柔又坦然,长睫在眼睑打下阴影,“公主,奴才的命,是公主你救的。”
“看着本公主。”
“……奴才得罪了。”禹歌掀起眼皮,看向阿鱼,下意识露出了个笑,没有少年的清爽,却多了丝甜蜜,“公主,奴才只是想让自己有用罢了。公主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阿鱼盯了他一会儿,实在是很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什么破绽。
“为什么?”阿鱼不解,“只是因为救了你的命?”
阿鱼自斟,若有人救了她的命,她断不会如此。
比如沈之行——在沈之行看来,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对她有偏向,却实在是微不足道。
而面前的禹歌,却是将命交到她手上。
因为什么?
因为在他一心求死之时,她出现了。
午夜梦回时,他总得拿着那个她给予的药瓶,回想着她说的每一个字,与他的每一次触碰。
每每想得身心难耐,却又说不出的满足。
禹歌只知,她是谁也不能欺负的人。
他不会想要拥有她,独占她。
他想要当她最信任的影子。
她怎么会明白,她每一道看向他的目光,都能令他血液沸腾。
他……真的忍得好辛苦。
“奴才没有一个亲人,也不会报什么仇,奴才只有……公主。”
禹歌跪下,匍匐在地上,亲吻阿鱼的鞋尖,“公主可以不信任奴才,只要能够让公主放心,公主可以以任何方式控制禹歌。”
阿鱼俯视着脚下身量单薄的小太监。
在宫里,她以为他只有八九岁,但如今几月过去,他身量拔高了太多。
“你多大。”
“十三。”
“哪儿的人?”
“奴才父亲乃南部广南富商赵守仁,奴才是他与歌姬所生之子。一日,家里来了一位身份了不得的客人。听闻客人喜爱小少年,奴才因容貌出众,被父亲赠予贵客。奴才听闻风声,提前逃脱,却落入拐子手中,被卖进了宫。”
阿鱼倒是不知道禹歌有这样悲惨的过往。她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触手温凉。
“不恨吗?”
“他们不配让奴才记得,奴才如今只想着……公主。”他笑得很甜,“公主指尖微凉,还请公主早点儿回帐暖着。”
不得不说,阿鱼难得的对禹歌产生了一种怎么安置的疑问。
她拿出一颗药丸,“有毒,半月取一次解药。否则会每时每刻身如针刺……你——”
阿鱼瞪大眼睛,因为她还没说完,禹歌就已经抢过药丸吃了下去。
随即眉眼弯弯,用袖子掩盖自己的手,恭敬的让隔着衣袖扶住他,“天气很凉,奴才送公主回去,公主莫要着凉了。”
阿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