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点好奇你被消除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了。”
    韩修尘双手抱胸的看着红衣，有些好奇的说了起来。
    从刚才清明弄出来的阵仗来看，自己想要不对红衣被消除的记忆好奇都是困难无比的事情。
    不过可惜，现在红衣的那一点记忆被消除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更何况他人呢。
    或许清明大概了解一丢丢，但估计她了解得也不多。
    就算真的彻底了解，估计她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红衣听到韩修尘的话，表情变得很是凝重起来，摇着头非常认真的对他说道：“我虽然已经记不得那一点记忆是什么了，但我此刻依旧能够从心中回忆起那种震撼和不可思议以及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解比较好，不然你若是知道我被抹除的那一点记忆是什么了，可能会被带偏的……”
    清明无声的对红衣笑了笑，摇着头的对她解释道：“或许别人知道了你的那一点被抹除的记忆是什么，或许会被带偏，但是他不可能的。”
    红衣微微一愣，一双美眸又忍不住下意识的盯着韩修尘看，同时语气中带着丝丝不可思议的对清明问道：“你是说，他……”
    话到这里，红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因为她心中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清明自然懂得红衣这番话的意思，她微笑的点着头，用着很是玩味的语气说道：“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而且你觉得以一己之力暂代大道行事之人，真的与你我半点差别都没有？”
    韩修尘或许依旧还是自我之境。
    但是在她眼中看来，韩修尘的自我之境与他们的自我之境完全不同了。
    他们的自我之境现在或许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依旧难以逃脱在某个局限的认知之中。
    甚至说得俗气一点，他们哪怕再强大，可他们的自我之境，终究还是个境界罢了。
    而韩修尘的自我之境，已经不只是境界那么简单了。
    他的自我，早已经成就了他真正的自我。
    某种程度上，修行大界中自我之境的存在就一个，那就是韩修尘。
    现在她唯一有些猜不透的便是韩修尘的这个自我之境，到底是什么时候跨越过去的。
    到底是从他开始恢复修行大界的那一刹那，还是说不久之前才跨越进去的……
    “如果这样，还真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见清明承认，红衣面色复杂无比的呢喃了起来。
    若韩修尘真的是那般境界，那么他知道了自己被消除的记忆是什么，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甚至自己那被消除的记忆，哪怕再不可思议，其实也无法让韩修尘有任何的动容了。
    “你们当着我的面夸我，我可是会害羞的。”
    韩修尘忍不住对清明和红衣两女翻了翻白眼。
    随即他来到了那没有用白巾遮掩双眸的清明面前，对她眨了眨眼睛的询问道：“对于眼下这种情况，你半点都不觉得好奇或者震惊？”
    “我就全当你们在开玩笑。”
    她那一双无神的眼眸眨动了两下，嘴角含笑的说了起来。
    她耳朵没聋，自然听得出来韩修尘他们在说一些什么。
    但是她的眼睛却已经瞎了，哪怕听得见也看不见。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当做他们所说的是玩笑。
    “你这心真大啊，不愧是你。”
    韩修尘有些唏嘘的说了起来。
    自己并不相信，她眼瞎心灵就半点都不通透了。
    甚至他都相信，她其实什么都猜得出来，只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一切都是可以无视掉的。
    “不愧是我？”
    她低声呢喃着韩修尘后面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忍不住轻声的掩嘴笑了起来。
    随即她忽然又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的风很温柔，与那一天吹的风比起来，是两个极端。”
    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仅仅是让韩修尘疑惑无比。
    哪怕是清明都显得无比的疑惑。
    因为她完全想不明白，暂且还是普通人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她根本听不出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
    她唯一能够听出的，便是这句话中带着一丝缅怀和忧伤。
    这还是因为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的原因才能够听出来的。
    否则的话，她一不留神都注意不到。
    不过只是愣了片刻，清明就回过神来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自己，用着很是感慨的语气说道：“或许，你与我有点不同。”
    “你说什么？”
    她听到清明的话，稍稍偏着头的看着她，有些疑惑的问了起来。
    就好像她不明白清明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清明也没有回应，而是扭过头看着韩修尘和红衣两人说道：“你们现在不会还要打扰我吹风吧？”
    “咱们的友情有些淡了啊，你现在居然开始赶人了。”
    韩修尘装出一副很是幽怨的样子看了看清明，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另外一个清明，笑着转身直接离开了。
    走出了没几步，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这平原之上。
    红衣在韩修尘离开后，稍稍对清明点了点头，也离开了这里。
    在她们都离开后，清明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遮住自己双眸的白巾，沉默了片刻后询问道：“到底你是我，还是我是你？”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她对清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她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她也确实不懂。
    她唯一能够猜到的，就是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她，或许真的是自己。
    只不过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未来的自己。
    或者说，现在的自己其实是她的过往……
    “不明白吗？”
    清明眉头微微一挑，随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自己这话的确问早了。
    只是不知道当自己下次再问这话的时候，是否会得到答案。
    在得到那个答案之时，自己是否又会觉得有些来不及了……
    甩了甩头，清明把脑海里面一些杂乱的想法抛开。
    她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笑道：“今天的风，的确很温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