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地下仓库中。
老祖宗双手托着太子丹双燕佩剑,尽管这把佩剑的外表平凡无奇,但此时此刻老祖宗却能感受到这把双燕佩剑带来的历史厚重感。
“秦浩?这把佩剑你是怎么来的?花了多少钱?”
“老祖宗,说起来也是巧合!注定老天爷要给我们秦家一个打翻身仗的机会,上星期我们铺子几个人去靖州收货,那儿有个叫长铁镇的地方,相传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以打铁、铜件铸造为生,我们店里的几个人就打算去那碰碰运气!”
“靖州市距离燕京的距离比较远,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古镇,在那儿也有一个买卖古玩的集市,规模阵势就相当于是燕京的古玩地摊,我们到那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特殊的宝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集市边上站着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手上捧着几个黑泡棉的盒子,面前摆着个大字报,大概叙述了他们家的惨景,想要卖掉家里的老物件,换钱来给自己老爹治病。”
“我大概看了一眼,他那盒子里的东西都是些年代比较久远的东西,以青铜器、铁器、杂件为主,从表面氧化层、包浆可以看出它们都是距离现在一千年到两千年之间的物件,差不多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可惜这小伙子盒子里的东西都是残件,在他黑泡棉的盒子里就没找到一个完整的物件!我出了五千块收了小伙子手上的几个黑泡棉的盒子,提议去他家里看一眼!”
“结果我们去了他家看了一眼,他们家的情况确实挺惨的,老娘不在了、老爹是个残疾人,本身就缺了一条腿,最近又因为伤口发炎了需要去医院做一个感染手术,做手术需要十多万的治疗费用,家里面拿不出这笔钱来,于是孙老爹就放弃治疗,打算躺在家里等死。”
“我们说明了来意,孙老爹说孙家以前做铁匠生意的,祖先锻造的手艺高超,经常会有人来找他们家锻造刀剑兵刃,孙家的锻造手艺是出了名的,尤其在明朝晚期和清朝初期的时候,上门找孙家打刀剑的人络绎不绝,孙家打出来的利剑开刃之后是能够达到吹毛断发的境地,除了锻造刀剑之外,祖先还经常会回收一些古剑老刀,古玩杂耍,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跟我们说看上家里什么东西就直说,随便给点生活费意思意思就行!”
“老祖宗,我当时也没看出来这是燕王太子丹的佩剑,第一眼觉得它只是一把铁质的佩剑,拿在手上也是极具厚重感,没想到拿回来之后居然发现是春秋时期的佩剑,太子丹的佩剑!太意外了!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秦家的礼物呀!”
老祖宗嗯了一声,继续询问到:“你们给了那老孙家多少钱?”
“回老祖宗,当时我们总共挑回来七八件杂件,其中就包括这把铁剑,铁剑是在他们家方桌底下垫桌角的,原本是打算给二十万的,考虑到老孙家的特殊情况,我做主给了他们三十五万,老孙父子俩感恩戴德,就差给我们磕头道谢了,也希望那笔钱可以帮助孙家度过难关吧!”
老祖宗的眉头皱了一圈:“秦浩你这样,这个漏儿捡的确实有些不光明,回头你去一趟老孙家,你跟他们家补签一个合同,把佩剑改成分成销售的合同,东西放在我长阳轩保底销售,该给人家多少钱就分给多少钱!”
“这……这不适合吧?老祖宗?”
秦贵苦着脸说道:“这不符合古玩生意场上的规矩吧?老祖宗?古玩买卖都是你情我愿买定离手,我们捡到漏要补钱给对方?难道我们走眼亏钱了,还要找对方讨钱嘛?这怕是要坏了燕京城的规矩啊!老祖宗?咱们最好不会要开这个先河!否则以后燕京古玩圈岂不是全部都乱套了?”
老祖宗冷哼一声:“秦贵?你是在教我做人做事吗?”
“不敢不敢!我们岂敢在老祖宗面前放肆!”
“秦家的长阳轩,打从创办开始就是一直走得是人性化亲民的路线,早年间祖先就定下了规矩,开店做买卖首先就得讲良心,不赚昧心钱、不收地下冥器,不做卖国贼,长阳轩也正是凭借着这几点才做大做强,成为燕京城的四大家族,可现在到了你们俩的手上呢?”
“长阳轩的名气信誉荡然无存,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有老主顾跟我反映了,如今的长阳轩就是一个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店铺,店里的伙计态度不热情,没有了以前的售后保障,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从掌柜的到伙计的脸上都清晰的写着一个字,利!利字当头!”
“所以店铺就变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来一趟,长阳轩迟早就要毁在你们父子俩的手上!让我怎么去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贵父子俩大惊失色,二人先后在老祖宗的跟前跪下磕头认错:“老祖宗,我们知错了!老祖宗!”
“哎……”
老祖宗坐在太师椅上长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你们父子俩是我最看重的,如今长阳轩变成现在地步,也有我的一份错,是我太大意了,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看管的责任,正如秦浩所说的,这把佩剑是老天爷给秦家翻身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铭记秦家的祖训,痛改前非、将秦家的名号重新打响!让大家重新认识秦家的长阳轩!”
“是是是!老祖宗大可放心……”秦浩抬头应道:“老祖宗?以您的眼光来看,也确定这是燕王太子丹的佩剑吗?”
“大概率是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我看的不多,经验一般,回头我们再请几位师傅上门看一眼,这种事情大意不得,也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老祖宗说的对,正好我认识国家博物馆的两位青铜器专家,改天我请他们上门看一眼!”
“不不!你们最好把沈秋请过来看一眼……”老祖宗指名道姓到:“沈秋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毒,有什么问题他也能一眼看出,如果他说没问题!那这把佩剑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燕国的真迹无疑了!”
“沈秋……”秦贵父子俩跟沈秋的关系一直不好,面露难色道:“老祖宗,你怕是高看沈秋了吧?沈秋的资历跟国家博物馆的两位专家完全没有可比性呢!”
“这就是你们父子俩的通病,做人做事首先用世俗的眼光审视别人,沈秋的行为举止是稍微狂妄了些,但这些却丝毫不能掩饰他身上的耀眼光芒,他手上没两下子,日岛人会请他去做鉴赏官?承认沈秋优秀就那么难吗?”
二人不敢狡辩:“是是是,就按老祖宗说的做,我们一定请来沈秋……”
与此同时,保利大厦的拍卖现场已然到了最精彩亮眼的环节。
沈秋揭晓了《大禹治水图》最大的秘密。
乾隆皇帝当时做了两幅《大禹治水图》的玉雕,其中一副是给自己,另一幅则赏赐给自己的同胞弟弟,弘昼。
“很明显,红山博物馆的典藏的那件《大禹治水图》的玉雕才是乾隆皇帝的真迹,而我们面前苏看到的这幅,则是赏赐给爱新觉罗弘昼的那件!”
沈秋清了清嗓子,将这一结果大声说了出来:“表面上来看,这两件玉雕的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同样也是扬州雕刻师傅的杰作,但其实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件作品,就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它们之间也会有明显的偏差!”
“八嘎!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藏本一郎彻底的爆发了,他拍案而起,整个人站直了起身怒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