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随意
京里的姑娘们都在忙忙碌碌准备赏花宴时的装扮,那可是再国母面前露脸的机会,宫中选秀刚刚结束,有的运气好入驻宫中,然而大部分的人还是被刷了下来。
这样也好,毕竟皇上年岁不,而皇上膝下的皇子们,年岁可算不上大。
赏花宴赏的不止御花园里的花,有时赏的也是她们这样的娇花。
更何况,还有个讨人厌的容离在。
她们可不以被容离比下去,输给谁都可以,她们就是不要输给容离。
她们要证明,战王选了容离,就是瞎眼,明明她们这般优秀,凭什么不喜欢她们?
凭什么!
一个个女子牟足了劲儿捯饬自己,怎么好看怎么来,生生比平日漂亮了一倍不止。
御花园里各式各样的花数不胜数,其中五色梅正是极其罕见花种,在其他地方是见不到的,只有御花园内移了几只,六月是五色梅盛放的季节,远远地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既是赏花宴,那布置的便要和花有些关系,皇后倒没有敷衍了事,哪怕这次是为了算计容离摆下的宫宴,可宫里的颜面不能丢,要做就要做得精致些。
日子一过的极快,终于到了赏花宴的日子。
容离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桃蹊柳陌并倚翠五个丫头跟打了鸡血似得站在她的床头,捧着一个个托盘,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她今日进宫赴宴时用的。
之前几个丫头就不断的提醒她,马上要入宫了,现在咱们又是准战王妃,那打扮必须华丽、必须高贵、必须与众不同!
容离任由她们,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几个丫头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她们姐有什么大的反应,该做什么做什么,根本没将她们的话听进耳朵里。
几个索性也不费力气了,围在一起一合计,姐不是不动吗,那干脆就按她们的来。
各个都被分配了任务,你去找衣服我去找首饰,你来想装扮我来想妆容,基本不用通过容离,几个丫头直接就把她们家姐入宫当要怎么捯饬想好了。
这不,今儿到了正日子,她们手里捧着的就是这些日子的成果。
绒绣阁的衣衫、镜月楼的首饰、凝香斋的脂粉、萦碧轩的鞋子,漪澜筑的扇子,全身上下就连配饰没有一样不是名品,既高贵又有品味,她们只想想就能预见姐这么扮上该有多漂亮。
就这一身行头出去,别什么艳压群芳,直接就是惊为人了。
九玄女见过没有?她们家姐就是!
几个丫头极为自信,前一晚上就没怎么睡着,叽叽喳喳的着姐明日会如何如何,不让那些千金们羡慕死才怪!
这不,一见容离醒了,这几个丫头立马兴奋起来,陌更是等不及的招呼道,“主子您醒了,赶紧吧,咱们穿戴好进宫啦!”
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光芒闪闪发亮,她们姐一定是最美哒!
容离懒洋洋的拥着被子坐起,接着挨个看了看丫头们手上捧着的东西,这次的品味不错,总算没白给她们掰正审美,这才像跟着她的人嘛。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聚在眼角,容离拿手揩了揩,“不错。”
几个丫头开心了,她们觉得自己准备的简直太棒了,主子一定会喜欢的嘛。
结果还没高兴完,就听容离又来了个哈欠,口齿不清的来了句,“拿走,放起来吧。”
“为什么?!”五个丫头异口同声,好端赌为什么要放起来?
“姐,这是奴婢们为您今日进宫特地挑选的,您不喜欢吗?”桃不解的问道,姐刚刚不是还不错呢吗?
剩下四个丫头鸡啄米似的点头。
容离掀开锦被,穿上地上的鞋子,看着她们突然咧嘴一笑,“今儿咱们怎么简单怎么来。”
“为什么?!”五个丫头再次异口同声,她们今儿早上的问题是有些多哈,可是姐到底什么意思,她们实在闹不明白啊!
进宫赴宴,难道不应该衣着华丽吗?
尤其还有那么多憋着压过姐的女人,她们家姐更应该盛装出席啊。
“听我的就成,先把水端来,我洗漱。”容离没多做解释,她有自己的打算,此次进宫她是去气饶,又不是去选美。
既然要气人就总要有个气饶样子,这几个丫头还是不大明白气死人不偿命的精髓,来去还是太嫩啊……
几个丫头撅着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先把手里的托盘搁在桌子上,伺候容离洗漱。
短短一盏茶的洗漱时间,五个丫头轮番轰炸,力求让自家姐改变主意,她们家姐总不能被人比下去吧!
谁知,容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将她们的话往心里去,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该洗脸洗脸,该刷牙刷牙,那架势一点儿都不像将要入宫,就跟过礼拜要出门遛弯儿似的,悠闲至极。
洗漱完毕,几个丫头觉得她们家姐还能再抢救一把,再次提议用穿戴她们准备的好的衣衫,结果容离瞟了她们一眼,直接自己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门自行挑了件衣衫出来。
几个丫头一看,得,姐是铁了心不听她们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服侍容离穿戴,罢了,穿衣不听她们的,到时发饰和头面给姐搭配的好些算了。
容离选的衣服还真是简单至极,一见月白色的里衣,衣衫上用细丝绣了些滕蔓花萝的图案,若隐若现看不真切,秋香色纱衣罩在外面,腰间以云带束缚。
一眼看过去,还真是——普通。
蹊和柳对视一眼,下面就是她们表现的时候了,既然姐穿着普通,那就从发髻上下功夫。
两人胸怀壮志的刚准备动手,结果就见容离随意的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枚梅簪,然后随意的递给柳,最后随意的开口,“随意挽一个发髻就成,就用这个发簪吧。”
蹊:“……”
柳:“……”
她们实在想仰长啸——姐您进宫这么随意,到底是为哪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