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七十章 斗转星移
    四大家族之一，镇守北疆的数百年家族王家，就此灭门。
    在王家偌大宅院最显眼的古老巨钟上，同样留下了相同的字迹：
    犯我南都，罪该万死。
    “南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方嫣然开口说话时，陆凡已经弯下腰，在一具尸体旁捡起一部手机。
    她以为陆凡要给那边打个电话。
    却不料在陆凡拿起电话，划开屏幕时，脸色却是忽然一变。
    “怎么了？”
    她下意识开口。
    “你还记得，咱们走时是哪一年么？”
    陆凡扭头看着她。
    东方嫣然蹙眉：“就是当年啊，怎么了？”
    “你从南海仙境回来的那一年。”
    陆凡摇了摇头，把手机举起，屏幕对准她：“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东方嫣然美眸微怔，她缓缓伸出手，将手机接到掌心。
    “真过去一年多了吗？”
    “而且马上就要农历新年了……”
    她红唇喃喃开口，抬头看向陆凡：“我们在海外世界，待了快两年。”
    “是那片海。”
    陆凡摇了摇头：“以孔家经常出入青莲仙境来看，那边的时间轨迹，应该是和世俗界完全重合。”
    “唯一出问题的，是那片遗忘了白昼和黑夜的灰海。”
    他眼眸深邃，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两年，不知道宋剑秋，丸子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希望他们没事。”
    他当初毅然离开南都寻找青莲仙境，就是为了给他们几个寻找救命的药王鼎。
    可是没想到，药王鼎没有找到，再回来时，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先回南都吧。”
    东方嫣然开口：“去看看他们怎么样。”
    陆凡本是下意识点头要答应，却忽然问道：“那东方家族的仇……”
    “随手可报。”
    东方嫣然微笑：“但活人总比死人更重要，不对吗？”
    陆凡愣了愣，轻轻抓住东方嫣然的手，正要张口。
    却被东方嫣然摇头制止，她缓缓走上前，反手抱住陆凡的腰，将娇躯贴在胸前：“你我之间，就不要再说那个谢字。”
    陆凡心头一颤，感受着怀中人的呼吸，他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可是，你知道的……”
    “我知道。”
    东方嫣然将脸颊轻轻靠在陆凡肩头，微微开口：
    “我从小生长在古武家族，从来没有你们世俗界的这些概念。”
    “她是你人生最重要的女人，你一直也在寻找她。”
    “如果她回来，我会自己离开。”
    “不会让你为难。”
    感受着陆凡身躯的颤抖，她微微笑道：“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什么名分。”
    “如果有一天，你物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
    “那么就让我伴随你，永生永世。”
    五天后。
    大雪纷飞。
    两个人终于离开北疆，回到了南都。
    罕见的，终年如春的南都，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齐腿深的积雪之中。
    路上见不到任何交通工具， 就像是他们一路从北疆回到南都这一路见到的场景。
    整个世俗界，都在下着完全一样的大学。
    文明世界的机械交通作废，整个天地，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