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公子,东西要是来历……”
这位鉴定师有点老派人的作风,收东西要问清其传承,正要这时郑华走回到了包厢里,看到鉴定师还想追问下去,连忙出言阻止道:“华老,东西的来历就不用问了,您给估个价吧……”
郑华是知晓牛宏的身家的,今儿虽然输了近一亿港币了,但是也伤不到牛宏的根基的,不算他的那些股份本身的价值,就是牛宏这十几年来从这些股份里所得到的分红,都有好几亿港币的,只是现在一时半会的没法支取而已。
虽然说赌场规矩很多。但是以牛宏的身家和本身还是赌船的股东身份,其实从赌船里拆借一两个亿,不是不可以的,只是郑华不想让他继续赌下去,才用规矩来挤兑他,就是郑华自己,也没想到他能拿出这些玩意来兑换筹码的。
牛宏这会也是心理憋屈的很,借高利贷吧?怕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也会对牛氏家族的生意造成冲击,要是被别人知道牛大少需要借高利贷周转,那肯定会联想到牛氏家族身上去的,这年头落井下石的人可是不在少数的。
而这几件古董,他虽然愿意拿出来抵押变卖换取筹码,却是不愿意说出其来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要是说出去的话,那一个败家子的帽子是稳稳的戴在头上摘不掉了。
“这一对瓷器的全名叫做清乾隆银胎珐琅彩绘狮纹细长颈瓶,做工精致,釉色鲜亮,应该是乾隆时期的官窑,如果让我估价的话。应该在三百万港币左右,而这对梅瓶,我有点看不准,风格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但是真假很难说,里面还有些烟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位鉴定师华师傅的话,让牛宏脸上一红,挥了挥手,说道:“你就说能兑换多少钱的筹码吧,别说那些没用的……”
牛宏这会就是想拿到筹码找庄睿翻本,其余的事情他都不关心,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有些输的红眼的人,甚至都能丧心病狂的把老婆孩子给卖了,换些赌本继续往赌场里面钻,这可不是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这字画类的古玩,我拿不准,那对明朝瓶子也很难说,所以这里能兑换的只有这对珐琅彩的瓷器,而且掐头去尾,只能兑换两百万港币。”华师傅低头想了一下,报出了这个价格。
“什么?两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我爷爷当初买这对瓶子的时候都花两百万多万,这二十年一分钱不涨,还往下掉价了?还有这画,最少也值七八百万的,你懂不懂啊?我说郑华,赌船是由你们家来管理的。这都请的这是什么鉴定师傅啊?”
牛宏听到华师傅的话后,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怒之下也不顾面子了,将这物件的来历给说了出来,牛宏再纨绔,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区区两百万卖掉,他才不甘心呢。
更重要的是,两百万只够赌上两把的,要是连输两把,岂不是又没钱翻本了吗?所以牛宏把矛头指向了郑华,更是不惜用上自己赌船股东的身份来说事。
庄睿在一旁听得也是想笑,掐头去尾,光板**之类的话,都是过去的当铺或者是现在的典当行里的行话,看来这位华师傅,以前肯定是在典当行做的,这价格压的狠啊,那对乾隆瓷瓶如果拿去拍卖的话,绝对不会低于八百万的,他居然只给出了两百万的价格。
“牛少,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值那么多,您要是不满意。就另请高明吧……”
庄睿猜的没错,这华师傅的确是赌船从澳门一家典当行挖来的坐堂师傅,并且看这模样,还是位有脾气的,这也难怪,去到典当行的人都是遇到难处的,您爱当不当,这些坐堂师傅们,是不会给您什么好脸色看的。
牛宏此时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悔了,秦萱冰明明不是自己的菜,自己干嘛老是和庄睿过不去啊。搞到眼下这个局面,丢人不说,居然还被这典当师傅挤兑,牛宏是又气又恨,一张脸忽青忽白的,很是难堪。
“牛少要是想出手这些物件的话,我倒是可以买下来……”
赌厅里忽然响起了庄睿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牛宏虽然和庄睿不对付,但是他现在需要钱啊,当下侧过脸,斜着眼睛看向庄睿,说道:“你?你能出多少钱?”以牛大少的品味,是看不出这些瓷片破纸,有什么艺术价值可言的。
庄睿伸出一个指头来,对着牛宏摇了摇,说道:“两对瓶子,一幅画轴,我给你一千万港币的价格,愿意不愿意,就随你了……”
说老实话,这四个瓷瓶一幅郎世宁的宫廷油画,加起来的总价值,最少也应该在三千万港币以上,庄睿出这价,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不过要是和那位华师傅相比,庄睿就要算是很厚道了。
庄睿对牛宏说完之后,把脸转向了郑华,问道:“郑兄,我这样不会坏了赌场的规矩吧?”
“没事,这是你和牛宏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就行,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做个公证……”
郑华笑了笑,在赌场里那大大小小放高利贷的人多了去了,赌场也是不过问的,自己吃肉要是再不给别人点汤喝,那才是坏了规矩呢。而且他还真不想接手牛宏的这些物件,省的日后大家脸面上难看。
这会就要牛大少做出决断来了,虽然说二百万和一千万之间差了八百万,但是牛大少心里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远不止一千万港币的,只是形势比人强,他要是能等得及返回香港取钱,也不会把东西拿出来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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