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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德叔自己,有时候在某些压力之下,也会拿出三两件打眼的物品,交给拍卖行去拍卖,只是这个典当行成立的时间太短,这样的事情只发生过一两次而已,不过这也是德叔决定卸任经理职务的原因之一。
    “德叔,这些有钱人也都算得上是精英人士。没这么容易就上当吧?他们难道不会请人去鉴定?”
    庄睿有些不解,要说去店铺地摊买到假物件,那还情有可原,不过动则数万或者上百万去购买古玩,那买家一定会很慎重才对,典当行和拍卖行想糊弄这些人,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人不说,就庄睿认识的那山西马胖子,去参加各种拍卖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个专门的鉴定师前往的,在西藏那次的草原拍卖会上,由于马胖子是在旅游期间,所以并没有鉴定师跟随。
    德叔闻言苦笑了一下,道:“小庄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打个比方说,就连我一时半会都分不出真假的物件,你指望别的鉴定师在短短的拍卖过程里,就能辨认出来?有很多买家把拍到的物件,在家里摆上几年,都不会知道那东西是假的。
    我再给你打个比方,现在浙江省在玉器古玩行当“进出玩耍”的大概有四五千人,但真正识货的行家也就几十号人,大部分是民间爱好者,还有一些则是其他方面生意成功了,转行到玉器古玩来“玩玩票”。
    圈内一些人就看中这些老板财大气粗,又爱面子,便有意设套,让其往里钻。这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很多人以为玉是无价之宝,漫天吹嘘身价就能涨上去了,其实与金银一样,玉也是有价的,而且在行家眼里,一般估价不会太悬殊。”
    德叔一边说,一边从腰间解下来一个白玉貔貅的把玩件,递给了庄睿,然后接着说道:“这玩意是我自己去收的一块和田玉料,找人加工的,按我自己的估价,大概能一万五千块钱左右,前几天有人给我出价两万二,我没有出手,这东西还算精致,自己留着玩不错。
    小庄,我说的两万,这只是圈内价,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在大商场或珠宝店里出售,这样一只挂件至少要值10来万,这就是圈内圈外的差距。有的老板喜欢在商场杀价买珠宝玉器,自以为拣了大便宜,殊不知却让圈内人看了笑话。
    我给说个真事,就是过年前后才发生的,在浙江有位“实力雄厚”的老板,也爱上了古玩收藏的行当,在年前的时候,他花了10万元好吃好住请到了北京的一位玉器鉴定专家,那人我也认识,这老板让专家给他花费了很大力气,从国内外收集来的玉器作鉴定。专家看了以后推却说,鉴别古玉至少要半年时间,一下子不好下结论,就匆匆告辞离开了。
    那老板过完年后,把我给找去了,让我帮着看看,你知道吗,那几十件所谓的最值钱的古玉,就没有一件是宋代以前的,有几件是明清玉,已经很不错了,更多的是仿古玉,当然,玉是真玉,但是用仿古技术复旧的新玉,这价值就大不一样了。”
    庄睿被德叔这番话都说愣了,原来这行当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陷阱,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出言问道:“德叔,这些购买古玩或者像你说的购买玉石的人,他们在拍卖行里拍到假玩意儿,能善罢甘休吗?这些人可不是平头老百姓,任人欺负的,难道就不会去找后账。”
    德叔笑了笑,这会说的有点口渴了,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完之后才说道:“小庄,你还是太嫩了,你能想到的东西,难道专门吃这行饭的那些,会想不到?拍卖行的发票上只写‘工艺品’,与广告海报彩页上的宣传,完全就是两码事,你吃了亏打官司也没有用。
    那些收藏古玩玉器的大老板也许都商界奇才,在他们的本行内是佼佼者,但是隔行如隔山,能在本行业取得成功未见得在其他行业也同样成功。而且玉器古玩鉴赏是“童子功”、“太极拳”,没有十年八载的磨练,是入不了门的,老头子我玩了一辈子,打眼的次数也是不少啊,更何况那些看了几本书就自以为专家的老板们了。
    德叔这番话说的庄睿有些脸红,他就是属于自己看了几本书,自认水平不错的那一类人,不过庄睿与那些老板还是不同,至少想让他走眼交学费,那些作假的人,恐怕要将假古玩里做出灵气才行了。
    行了,咱们去会议室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开个会,算是明确你的任命。”
    德叔说完后站起身来,接过庄睿递给来的玉貔貅,挂在了腰上,庄睿眼尖,看到在德叔腰间,居然还挂有三四个玉器,这整个一买玉的嘛。
    德叔走到房门处,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对庄睿说道:“胥玲那小丫头是贪玩了点,现在是留用查看期间,你要是觉得不行,完全可以炒掉她,不过她这段时间表现的不错,就别她一般见识了。”
    庄睿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早上一进典当行的时候,胥玲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那样恭敬了,敢情留不留她全在自己一句话啊,不过庄睿也懒的和她计较,遭遇抢匪那是天灾人祸,话又说回来,没有这件事情,恐怕自己的眼睛,也无法拥有异能了。
    典当行的会议室其实也是一间办公室改装的,并不大,一张能围坐七八个人的圆桌,此时在圆桌旁边只坐着胥玲和赖劲东,还有绝当区的那位营业员三个人,至于王一定却是不见影踪,德叔不由把脸拉了下来,他亲自打电话通知的,居然比自己来的还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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