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仁波切就是……是汉语里,尊贵的客人的意思,而且“朱毕古”不是你说的那个,请你去的人是“朱毕古!”,对了,就是你们汉人说的活佛。”
小喇嘛听得庄睿的话后,脸上很不高兴,一副被冒犯了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微微有些不善的看着庄睿,看的出来,他提到“朱毕古”三个字的时候,样子非常的虔诚。
庄睿听到小喇嘛的话后,很是吃了一惊,他知道在西藏这地方,除了班禅达赖大喇嘛之外,就要数活佛的地位最高了,庄睿并不知道,请他前去的活佛可是已经转了十二世的活佛,佛法精深,甚至是当代班禅的老师,在全国佛学界和密宗里,都是有些相当高的地位,远不是那些普通寺庙里的活佛可以与之相比的。
“对不起,上师,我不会藏语,刚才冒犯了活佛,多有得罪。”
庄睿愣了一下神后,连忙向小喇嘛赔罪道,他知道喇嘛在藏民心目中的地位,而活佛则是所用藏民包括喇嘛们都敬仰的存在,庄睿自然是不敢怠慢。
小喇嘛毕竟年纪小,而且在寺庙里,没有沾染世俗的尘埃,心地很善良,见到庄睿恭敬的态度之后,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站在那里想了一会才说道:“朱毕古等了你很久了,你跟……跟我来吧。”
说完话后,小喇嘛扭头便走,搞得庄睿想多问几句都没来得及,只能在后面跟上,活佛召见,他也顾不上去寻找小白狮了,谁让自己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上啊,要是让活佛不高兴了,就是藏族同胞们一人一口吐沫,也把自己淹死掉了。
庄睿跟着小喇嘛在回廊里走着,总算是把这小喇嘛的名字打听出来了,他说他叫巴桑,在汉语里面是星期四的意思,不过再询问活佛为什么要见他的时候,小喇嘛就闭口不言了。
活佛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穿过一道回廊,两人就来到一个房间的外面,巴桑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轻轻的将门推开了。
一位面目清瘦,脸上有些老人斑,坐在一张硬木椅子上的老喇嘛,出现在庄睿的视野之中。在老喇嘛的怀里,小白狮安然的躺在那里,看到庄睿之后,小白狮马上从老喇嘛怀里跳了下来,跑到庄睿脚边,等到庄睿进入房间,巴桑就把房门给关上了,走到老喇嘛的身后,站在那里。
活佛看向庄睿的目光很慈祥,就像是长辈在看着自己的儿孙,不知道为什么。庄睿在这一刻想起了逝去的父亲,顿时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居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拭了下眼睛,庄睿发现,在自己夹克衣服里面,竟然有一条雪白的哈达,回想一下,应该是秦萱冰她们购物的时候塞进去的,不过一直没有发现。
看到这个哈达以后,庄睿把它拿了出来,顾不上搭理一个劲顺着裤脚往上爬的小白狮,庄睿学着牧民给他敬献哈达的模样,用双手捧着,与头顶平齐,走到老喇嘛面前,说了一声“扎里德勒”,就要把哈达挂到活佛的脖子上。
看到庄睿的举动之后,老喇嘛身后的巴桑居然“咯咯”的笑出声来,就连老喇嘛也是哑然失笑,庄睿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做错了吗,不过看向老喇嘛的目光,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和刚才一样那么慈祥,只是,里面好像多出一丝顽皮的笑意。
庄睿不知道的是,晚辈给长辈敬献哈达,只能将哈达放到长辈的手腕上,而挂在脖子上,那是长辈赐予晚辈哈达的时候,才有的礼仪。
老喇嘛脸带微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抬起了手臂,把庄睿敬献过来的哈达接了过去,然后示意庄睿把头低下,将手中的哈达,挂在了庄睿的脖子上。
庄睿心中大喜。他再不明白藏族的习俗,也知道被活佛赐予哈达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正准备抬起头感谢活佛的时候,却发现一只有些枯瘦的大手,抚摸在了自己的头上,活佛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似乎在咏颂**,同时,耳边传来巴桑的声音:“这是活佛在给你“灌顶”,你闭上眼睛不要动。”
庄睿闻言连忙把双眼闭上,就在活佛那只手摸到庄睿头顶的时候,庄睿就感觉到,像是有一种冰雪般清凉的液体自那只手心灌下,渗入头骨脑髓,引得周身痒痒,庄睿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的,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个“呸”的断喝声。
庄睿顿时被这声音惊醒,随之睁开了双眼,此刻只感觉到身上那股麻痒全消,神志前所未有的明朗。
“突季奇,突季奇。”
庄睿双手合十,用着在路上向周瑞所学的“谢谢”藏语的叫法,向活佛表示感谢,老喇嘛听到庄睿口中不怎么标准的藏语后,又笑了起来,微微想了一下,把自己手腕上带的一个手链取了下来,递给了庄睿。
虽然不知道这手链是什么做的,不过从活佛身上取下来的东西,想必不会差了,庄睿连忙双手接了过来,本来想收到怀中口袋里,以表示对长者所赐的敬意,但是看到那活佛示意自己带上时,庄睿也就把手链带到了左手手腕上,他没有看见,在一旁伺候着的巴桑,眼里全是羡慕的神色。
活佛好像并不会汉语,回头向小喇嘛说了几句话,小喇嘛开口对庄睿说道:“这串佛珠是天珠穿成的,由活佛加持过,佩戴了几十年了,可以为你带来功德利益,保佑你诸事安康,不过你要切记,这东西不能让外人随意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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