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说,你们老大跟瀛洲林家……?”小楠瞬间变理解了严恪的意思,同时佯装出好奇的神色——他们本只是想抓两个山寨的人问清楚被劫走的镖车下落,没成想这两个山贼头脑简单口无遮拦,直说了自家山寨竟与林家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下严恪不想探个究竟都不行了。
“哼,就是瀛洲林家,怕了吧?”矮胖的麻子山贼眼睛一眯,显出老鼠般让人浑身不悦的神采,道:“就是林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呢。有林家当我们的靠山,你们这种无名小辈还是趁早断了想跟我们分肉吃的念头。”
“瀛洲…不是有好几户林家吗?”小楠话说得很慢,故意让自己听着真像是个刚来瀛洲的外乡人,想去套更多话出来。
“姓林的是多了去了,可这有名有姓、位高权重的,不只有沿河深巷里那一家?”
“哦对对对,是有两位千金小姐的——那个林家?”
“那可不——”高个独眼男人接过话来,道:“只不过……”
“只不过这瀛洲城里谁人不知……那林家的两个闺女,可实在是……啧啧啧。”老鼠一般的矮胖男人伸手捻着嘴角那根须子,道:“实在是云泥之别呢。
“……我就听老大说过,那大女儿是蕙质兰心大家闺秀…小女儿——好像是收养的吧?也不知道林家怎么想的,竟容得下那样个举止放荡,日日出没赌场青楼的骚浪胚。想这城中也无人敢娶,到现在也没听到婚嫁的消息,可能过两年就要变成万人骑的荡——”
那人话还没落音,严恪一拳击出,带着雷霆般的怒,正中那男人口鼻处。力道之大让那男人往后连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场就断了鼻梁,喷了一地的血——还有几颗碎掉的牙。
剧烈的疼痛在瞬间掳走了男人的意识,整个人懵得忘了叫疼——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一瞬间又被严恪按进泥地里。他一手狠掐着那人脖子,脸侧的筋脉都因流通不畅而猛然突出暴起,脸憋的乌紫,整个人没法呼吸,只得发出些嘶哑的挣扎声,嘴角尽是混着口水的污浊血液,像是只脱水将死的鱼,整个人只得无助的扭曲和痉挛,两条腿垂死挣扎般地胡乱踢蹬。
另一个瘦高的男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随即瞬间又再被小楠制住,他横着剑挡在男人脖颈处,眼睛却一直忧虑地看着不远处的严恪。
矮胖的男人躺在地上,已不能发出什么声音,面对着绝对的力量碾压,也只能凭着本能在严恪手下垂死挣扎——眼球充血突出,整张脸都已经变形。可严恪的怒意却不会这么轻易平息,他的脸上是出奇的平静,看不出表情。见那男人被揍到几乎没了还手之力,严恪却偏不愿意点到为止——他再次抬起手,一拳、两拳、叁拳……拳拳瞄准这男人的脑袋和胸口,都是死穴。
周遭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严恪拳头落在那人身上的闷响。
嘭、嘭。
沉重的击打声混着地上男人胸骨碎裂的声音,还有他因为被碎肉块堵住嗓子呼吸不畅而导致的咳嗽,诸多动静混在一起,活像是阎王当着人面在索人性命。
一旁的陈府家丁吓得如同一窝鹌鹑,瑟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还有一个怕见血腥,想要呕吐却又只敢生生咽下,闭着眼睛不敢看。
严恪的拳头上尽是血渍,脸上、衣服上、裤腿上也都溅上不少。他低头看自己满手满身的血渍——果然,比起刀枪剑戟,他还是喜欢抡拳头。
只是望舒鼻子灵,他怕是晚上回去前要好好洗个干净再换身衣服,省得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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