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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修戈(一)
    翌日,
    大榭,静室,
    “嘘——嘻——”
    朝阳初升,姒伯阳面色平静,盘膝坐在木榻上,心神归入空寂。口鼻呼吸间,吐纳天地之精,运行一身法力。
    一缕缕法力游走于周身,为姒伯阳再次洗髓伐毛。肉身脱胎换骨,把沉淀肉身的后天污浊,一点点的排出体外。
    需知道,姒伯阳虽有《五禽炼己炼形》的法门,可是他终归不是真正的炼形修士,在肉身煅炼上有诸多疏漏。
    如今他炼就元神法力,以元神法力洗炼肉身。筋骨皮膜,脏腑骨髓,内外通透,效率之高远不是丹田真炁能比。
    “咚——咚——”
    一次次反复循环,姒伯阳四万八千毛孔大开,丝丝汗液夹杂血丝。血气涌动冲刷百骸,心脏脉搏跳动愈发有力。
    心脏脉搏跳动频率加重,轰隆隆阵阵雷音,在姒伯阳身上蒸腾。血液精炼如铅汞,让他的生命气息越发强大。
    “呼——”良久之后,四肢百骸雷音轰鸣渐止,心脏脉搏跳动归于平稳,姒伯阳最后吐出口浊气,带着一阵风声。
    一丝丝元神法力的流动,拂动静室内悬挂的帘幔,姒伯阳呢喃自语,道:“炼炁化神的修行,果真非一时之功!”
    “炼炁化神之境,与筑基炼己、炼精化炁两境,有着根本性质的不同。元神法力与丹田真炁,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炼炁化神之后,姒伯阳一身至精至纯的真炁,尽皆转换为元神法力。修为上突飞猛进,近乎于立竿见影。
    与在炼精化炁顶点时相比,一身修为至少暴涨百余倍。修行达到如此地步,姒伯阳凭气机就能震死筑基修士。
    这是生命层次的飞跃,姒伯阳金丹元神成就的同时。他身上祖血觉醒程度也越来越高,推动着他不断向前蜕变。
    “只是……”
    姒伯阳若有所思:“炼炁化神之后,进身仙道门庭。每次打坐修行,不过是吐故纳新,元神法力积累极为缓慢。”
    “就是天赋异禀,没有特殊际遇,想要元神大成,横渡九重劫数,不知要修行人耗费多少心力,用作水磨功夫。”
    “除非舍得用宝药,填补底蕴根基,亦或是不断往里投入圣德,推动元神凝练。不然元神大成之路,不好走啊!”
    这当中需要的资源,姒伯阳只是想想,就倍感个中压力。不说宝药的获取难度,就是攒足圣德同样是一大难关。
    山阴氏目前亟需休养生息,姒伯阳壮大氏族的途径,只能是谋求内部发展,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向外掠夺扩张。
    可是,治下没有足够多的丁口百姓,姒伯阳无法凝聚圣德。难以推进凝练元神的进度,更不用说踏入元神大成。
    “我修行的《玄都九还紫金丹》,传闻是楼观道的大道丹经。外炼不坏仙体,内炼九还紫金丹,阳神天仙飞升。”
    “虽不是炼虚合道一般,大道无名的先天母经,却有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的修行法门,是一门上乘炼气法门。”
    “这需要的资源可不少,以《玄都九还紫金丹》的玄妙,乃至铸就九还紫金丹的难度,还要更在寻常法门之上。”
    姒伯阳一想到往后的资源需求,就不禁有一些抑郁。这一份沉甸甸的压力,压在心里头可不好受。
    “只是,资源消耗大,也有消耗大的道理,《玄都九还紫金丹》不愧是楼观道的大道丹经。”
    “以《玄都九还紫金丹》修行,无论是炼炁化神,还是炼神返虚的实力,都是同等境界中的最顶点。”
    “如此铸就的根基,也必然是浑厚无比,堪称炼虚合道之下,几大最强横根基之一,有望成就先天一炁之道。”
    一念至此,姒伯阳只得咬了咬牙,为了虚无缥缈的先天一炁之道,为了搏一个大道坦途,他是不惜一切代价。
    就是明知道海量的资源都不够,还必须壮大山阴氏,集众百万、千万、万万,用以成就道业,也无碍他的道心。
    《玄都九还紫金丹》的强大,给予了他信心。外炼仙肌玉骨,内炼紫金丹,只要一直他强大,世上就绝无难事。
    不外乎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而已!
    “内炼紫金丹的法门,在短期内难见成效。可外炼仙肌玉骨的法门,确确实实能让我战力无敌,成为一尊战仙。”
    姒伯阳摊开右手,猛地捏拳蓄势,气血劲力在奔涌。这一拳要是打出去,纯粹的肉身力量,就能打死神骨高手。
    这还只是姒伯阳初涉外炼法门,只是凭着祖血觉醒,以及金丹元神成就,二者叠加在一起,就让肉壳修行至此。
    这一具仙肌玉骨要是煅成,肉身立刻超凡入圣。其中好处无穷,不仅寿元大增,一身霸道强横,远非等闲可比。
    须知,仙肌玉骨能沾上‘仙’字,自是非同凡响!
    由凡胎近乎于仙,其修行难度近乎让人绝望。便是以姒伯阳元神法力之凝练,也不过是堪堪开始第一步修行。
    真要等姒伯阳修成战仙,最少是炼神返虚中后阶段,外炼有所成就。不然以他此时肉身强度,顶多是打熬基础。
    “唉……这就是个无底洞,不知要往里填多少宝药、圣德!”
    这一门《玄都九还紫金丹》强悍归强悍,可是姒伯阳再一想里面需要的资粮,让人望而却步。
    ————
    中行堰府邸,
    “刷,刷,刷,”
    书房?之中,中行堰面色沉凝,跪坐在床榻上,执笔在布帛上飞速书写,一个个细密小篆,渐渐铺满整张布帛。
    中行堰下笔成文,额头上冒着一粒粒汗珠,手中笔墨不停,直到将整张布帛都写满为止,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一篇《山阴策》的完成,废了我不小的心力。不知这篇《山阴策》,能否为主君分忧。”
    中行堰看着案几上的心血之作,面上难得的犹豫之色,道:“主君面授机宜,让我誊写出的这一篇《山阴策》。”
    “其上的变法之论,我都烂熟于心。看着确实不错,就是不能确定,实际情况又如何。”
    中行堰苦笑了一下:“变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