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华一模储物袋,随即面露难色:“这个……赵世伯,小侄这次出来得急了,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灵石,只有大约八……八万多一些,可否……”
“什么!没有灵石你竞什么价!你这是在消遣老夫!”那赵长老顿时大怒,一股恐怖的气势散发出来,郭华被这气势压制得弯腰曲背,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几乎要跪了下来,口中求饶道:“赵……赵世伯,看在我父亲的薄面……饶……”
郭华求饶的话还没说完,赵长老袍袖一挥,郭华登时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整个身子横着飞过大厅众人头顶,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上,老夫今日就取了你的性命!还不快给我滚!”赵长老大声喝道。
那郭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对赵长老不敢多话,却转头充满怨毒地朝着梁诚看了一眼,然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多谢赵长老为妾身主持公道。”那胡四娘见郭华狼狈,顿时笑颜如花,传音向赵长老致谢。
赵长老看着郭华跑出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虎啸岭的那个老东西,向来吝啬穷酸,那是个在蚊子腿上都想刮出油来的人,我就不信他儿子能转了性子,爽快拿出灵石,嘿嘿。”
说罢转身看着胡四娘,眼光隐晦地在胡四娘凹凸有致的身上快速打量了一下,口中传音道:“如今懂得感恩的人不多了,四娘,今天帮你出了气,可要记得老夫对你的好哦,隔几天你来老夫的洞府坐坐,修炼上的事情,老夫还可以帮你指点一二的。”说完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胡四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愣神片刻后看到大厅中呆呆楞着的众人,连忙收拾好心情,微笑道:“那么,我们继续拍卖。”
“这副镇山龟的灵甲刚才出价到了八万上品灵石,可有出价更高的道友?”
胡四娘连问了三次,确认再无人出价后,就将这龟甲拍给了梁诚。
出了这么一个乱子,似乎还莫名其妙和一个结丹期的修士结了梁子,梁诚二人的心情也是颇受影响,又坐了片刻,看看这个拍卖会也再拿不出什么让人动心的物品了,两人便起身离开了拍卖场,出去交割了灵石,取了各自的收获。
梁诚又问了一下那委托拍卖的长生丹,得知一级拍卖会还没有开始,梁诚想到于子山目前依照望气彩晶球的指示,维持着这么个大摊子,财力上有些困窘。于是告诉于子山,这长生丹拍卖所得灵石,就先借给他使用,反正自己目前并不缺灵石。诸事完毕,二人便离开了宝光阁。
梁诚也不想再去于子山的宅子了,于是再次叮嘱交待好于子山近期该送来的灵药灵材品种数量后,叫于子山不必飞舟相送,而是忙自己的事情去。
于子山凑齐了炼制更高级别望气彩晶球的材料,也是兴奋不已,闻言告别了梁诚直接回府准备去了。
二人别过之后,梁诚在永安城随意逛了一圈,找个几个制符店铺把需要的材料如符皮以及丹砂大致买齐了,本来还想买一支符笔的,结果看看品质似乎还没有自己的那一支好,只得罢了。
由于没有什么品质太好的物品,价格也不贵,按梁诚现在的身家来看只是花销了九牛一毛。梁诚叹息一声,看来是自己修为太低了,拿着灵石都买不到什么合适的好东西,心中想要努力提升修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办完了事情,梁诚出了永安城,施展出缩地挪移大法,在荒野间疾步行走,速度竟是不比御剑飞行慢。
不多久梁诚回到了学子林,又开始了天罡院外门学子的修炼生活,没几天于子山送来了大批照单采购来的灵材灵药,还告诉梁诚,那长生丹拍出了八百五十万上品灵石的天价,自己现在手头就十分宽松了,梁诚一笑,并不在意。
于是梁诚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闭关天天用神木洪炉埋头炼制丹药,以梁诚的炼丹实力,不出意外地炼制了大量的低阶丹药,成功率几乎是九成九,基本没有失手。
这种炼丹成功率实在是太逆天了,即使是于子山,梁诚也不想向他透露出自己具有的这种能力,所以只拿出一小部分丹药交给于子山去拍卖处理,尽管如此,于子山还是喜出望外,连说没想到凭这些材料就能炼制这么多丹药,于是一个劲地夸梁诚的炼丹技艺,觉得这种炼丹成功率十分了得。
梁诚闻言十分无语,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普通正常炼丹的难度。
几天后于子山出面将这些丹药全部通过各个拍卖行出售处理完毕,又给梁诚送来大量炼丹原料,同时梁诚所获的灵石分成也十分可观。
接下来梁诚又闭关炼丹了一次,看看所炼制的丹药足够支持好几次拍卖了,于是就停止炼丹,开始研究那藏行符的制法。
至于于子山按约定每次前来,梁诚都是收了原料,给出之前炼制的成品丹药,于子山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之处。
渐渐地梁诚积攒下来大量炼丹原料,都一股脑地丢就储物镯中了。
有时梁诚看看自己储物镯中堆积如山的灵材,都会想,如果把这些材料全部炼制成丹,差不多可以支持一个小型宗门几乎一年的用度了。
至于藏行符的炼制,梁诚感到很不顺利。原因固然是这种符箓的的结构非常复杂,各种繁复的灵纹都要一气呵成准确绘在小小的空白符皮纸上,不能有半点错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制符原料品质太一般,这相当于用粗糙的工具原料,做极为精细的活计,效果自然是徒劳无益的。
于是梁诚一边炼制藏行符,一边又花大笔灵石前去听白教习所授的符箓课,奈何白教习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开课讲授的都是常见内容,虽然也是精妙非常,但是对梁诚炼制藏行符却没有多大帮助。
梁诚一年来差不多天天往白教习那里报到听课,可惜那藏行符就是炼不成,把梁诚弄得是心急火燎,白教习都看在眼里,却只是微笑不语。
终于有一天授课结束后,梁诚借故在那里磨磨蹭蹭就是不走,待其他学子渐渐走完之后,梁诚蹭到白教习面前,赔笑道:“白教习,学子这一年来都在尝试炼制那藏行符,可是无论怎样也不成功,这是为何呀?”
白教习微笑道:“这藏行符乃是我根据咱们天罡院的号称镇院之符的无形符简化推演而来的,推演过程极为困难,耗费了数十年光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最后还是老夫遍访本院各制符高手,群策群力。花费了不知多少心力代价才研制成功的,当然炼制不易。你一个学子,有缘得到这藏行符的制法,已经是天大的福缘了,至于火候嘛自然还差一些,慢慢来,心急不得。”
梁诚一听这白教习一席话,别的没说什么,倒是把代价耗费困难这些字眼说了个遍,心中早已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小储物袋放在桌上,赔笑道:“学子明白法不轻传的道理,自然不急,会慢慢摸索的,只是教习若能有针对性地随意指点一二,学子不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受益无穷了吗。”
白教习拿过储物袋,神识一探,见是五万上品灵石整齐码放在内,微微一笑:“嗯,你这孩子钻研的劲头老夫十分欣赏,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夸赞梁诚一通后,白教习道:“你且将制符所用器具材料拿来老夫给你看看,要解决问题,须得追根溯源,大意不得。”
梁诚连忙把自己所用的符皮纸,符笔以及丹砂等一应材料铺排出来,一一放在桌上,等待白教习点评。
“唔,你的这支符笔还算不错,绘制结丹期以下灵纹那是够用了,这个没有问题。”
白教习放下梁诚的符笔,眼光往其他材料看去时,顿时把个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些材料品质实在是太差了,别的不说,你看看这符皮纸,竟然只是四级妖兽的皮毛所制,怎么可能承载这许多繁复的灵纹所带来的灵压呢?我看你经常会碰到灵纹还没绘制五成,整个符就炸裂的情况吧。”
“确实如此,学子也知道这些材料品质不够,奈何学子限于修为,很难搞到合适的材料,唉——”被指出痛处,梁诚也很苦恼,不由得连连叹气。
“你这孩子,有这难处何不早说?这些东西老夫这里却还是有一些的。”白教习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