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潇关切问道:“我爸爸会不会就是被压制在这下面的?”
野鹤道人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断无可能!”
秦当空每隔一段时间必定给妻子写一封信,如果他被压制在那个鬼地方,又怎么可能把信寄出去?这个道理显而易见,秦潇潇只是关心则乱,一时乱了方寸才会提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但野鹤道人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却一口肯定没有这个可能,这就有些奇怪了。
顾天佑奇道:“这你又知道?”
野鹤道人先是神情微滞,随即解释道:“这位秦当空在轴心世界中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震旦古地里的那些大人物对他的重视程度未必在孙明申之下,这么了不起的人物,贫道怎会没有耳闻?”
敖光对着顾天佑回眸一笑,问道:“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别急,先看看再说。”顾天佑示意她停下来,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通道竟已合闭。不禁问道:“你还能开辟出一条退路吗?”
“恐怕不成。”敖光摇头分说道:“这里是一位陨落的至圣大德开辟出的小千世界,整座灵山便是他的神魂道相之一,咱们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却只有撕开一条空间通道,这倒是没什么难度,破碎虚空,八品巅峰便能做到,难处是这位大德陨落后,太昊元圣把整个灵山界交给了佛宗释迦炼化,他现在是至圣境界,在震旦古地里也是一方诸侯的人物,长期坐镇在震旦神国的大日龙城中,咱们若是从这里破碎虚空,就只能从大日龙城中出来。”
顾天佑道:“我记得秦当空前辈是有办法从这里把信寄出去的,想必他会有法子离开这里?”
耶律明月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当空前辈。”又转头看向罗毅,道:“那山浮在半空,这里边只有罗兄上去找人最方便。”
罗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耶律司令太客气了,您是新上任的缅南军分区司令官,老罗的身份够不上跟你称兄道弟的,那上面的念经声太难听,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哪里有胆子飞到上面去看?”
先前因为举手表态的时候耶律明月没有站到顾天佑的一面,黄勇等人便已经对他生出嫌隙之心。罗毅向来是炮筒子脾气,号称罗大炮,只要是看不过眼的事情,便是对顾天佑也不会客气。
耶律明月微微皱眉,瞧了顾天佑一眼,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转而又对罗毅说道:“罗兄不喜欢听那诵经声没有关系,可否把身上的这件机甲借我穿一下?”
罗毅摇摇头,道:“机甲是我的命,机甲在人在,机甲不在人就不在了。”
秦潇潇愤然质问道:“既然是这样,先前为什么把机甲借给顾天……大哥穿?”
罗毅道:“顾老大是我性命相托的大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有着共同的志向,只要他想,哪怕要我这颗脑袋都能随时拿走,至于其他人,老罗没那个义务奉陪。”
这番话说的毫不留情面,耶律明月顿时大为尴尬,站在那里发怒不是,不作表态更不是。左右为难时,顾天佑终于说话了:“耶律兄,其实从你我相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老兄并非池中物,把你带到缅南给你一块发展的地盘是我的意思,但我并不打算据此便将你们契丹后裔看做是我天佑城的下属。”
“今天咱们索性把话说清楚,天下将乱,枭雄纷现,这是你我的时代,也是很多杰出人物的时代,在猎魔岛的时候林宏瑾跟你要窟哥,你宁肯翻脸也没给,就这一件事至少让我觉得值得把缅南交给你,古话讲,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今后的路怎么走,却还是要你自己来决断。”
耶律明月面皮通红,张口结舌,看一眼秦潇潇,又看看窟哥,最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顾大哥这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兄弟失望了吗?”顿了一下又道:“兄弟当时跟京飞兄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顾天佑摆手打断他的话,道:“耶律兄不必说了,有些话不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有数还好些,说的太透彻反倒没了意趣,共济会的势力进入中亚半岛,搅动风云,大乱将起,天佑城今后的命运走向如何我都不能完全把控,又哪里有余力控制整个缅南地区?这是你命中该得到的机缘,今后不必再以此为念。”
“至于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枭雄之心装不下那么多温情脉脉,义气千秋,易地而处,我大概也会跟你做相同选择。”顾天佑口若悬河继续说道:“老罗是个直肠子,肚子里存不住话,但是话糙理不糙,他不上去其实是对的,那佛音梵唱对人心有着莫大的影响力,稍不留神或者心性修为稍差,都有可能受其影响产生消极之心,老罗的精神修养肯定扛不住,要上去,也只能是我上去先看看。”
耶律明月面红耳赤,一开始只是低头不语,听到后来却不住的轻轻点头,最后终于抬头道:“顾大哥胸襟宽阔,风光霁月,明月由衷钦佩,今后无论局势如何,愿你我兄弟的这份义气不变。”
敖光道:“不就是找一个人吗?不用你上去,我把这山拉下来,咱们全上去慢慢找。”又补充道:“这山浮空而立全凭的是内部有个蓄力空间,以念力推动一座斥力阵法,这些和尚都是心诚不二的忠实信徒,舍了肉身来到这里,一念不绝,神魂不散,虽生犹死,他们在这里诵经便等于是把自身的信念之力源源不断输入山中,只要把它内部的念力收了,这山中的斥力阵法便不能运转了,这座山自然就掉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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