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楼咬牙切齿,瞪着顾天佑,忽然爆发出怒火来,咆哮道:“权利!权利!这就是你要给我展示的东西吗?如果这么干能够让你感到得意,那我不妨现在就告诉你,这样的你让我恶心!别觉着你是正义的就没有错了,面对三家孤儿寡母和一对儿失去儿子的老人,你这是滥用私刑,公器私用!你无耻!你是跟他们一样的恶魔!”
顾天佑安静的看着他,良久才道:“怎么?这就被触碰到底线了?”
戴晓楼怒目而视:“凭你的能量,至少能找出一百种办法将这案子弄清楚,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法律自然会给他们一个公道,而你却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也最残忍的方式去主持你所谓的公道,你凭什么?上帝还是恶魔?”
顾天佑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是自己错信了小龙女,这小暴龙眨巴眼的功夫就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了。现在不管后果多严重,都要着落在自己这个八叔公头上。无奈叹了口气,道:“老戴,请你相信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他们确实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作为国安吴东局的副局长,我有权利逮捕他们,针对此次泄密事件追究他们的责任,只是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是个很不幸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
“无耻!”戴晓楼狠狠瞪着顾天佑,切齿道:“我知道今天的你已经今非昔比,也很清楚我这点权限在你面前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至少还能做,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了,这件案子跟翁倩倩案一样,我都会追查到底!”
他现在气头上,说几句重话并不奇怪。顾天佑无耻的笑了笑,道:“好吧,官样文章就不说了,实话讲,这事儿确实是个意外,发展到这一步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但是翁倩倩案确凿无疑,这四名死者毫无疑问参与了此案,如果你觉得他们罪不至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戴晓楼神情有些松动,仍倔强道:“他们就算该死,也不该这样死!”
顾天佑道:“嗯,也有你这一说,那咱们就掰扯掰扯,首先我要说的是他们违反了规定,在龙剑梅已经说出国安身份,并亮明证件要求他们向上级汇报并予以配合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是拿走证件,并且相互传看属于你这个级别都不够资格接触的军事机密,随后龙剑梅同志把事情反应到我这里,你说处在我的位置,我是否有必要追究泄密的责任,并堵住泄密的风险?”
戴晓楼点点头,冷哼道:“我更想知道这四个人是怎么相互殴打以至于同归于尽的。”
顾天佑道:“你先别忙,我还没说完呢,你讲规则我就跟你讲规则,他们违背了保密条例,触犯的是非常严重的一条,关于龙剑梅同志的身份是需要绝对保密的,根据相关条例,为了保住秘密,我们有权利对那四个人进行监禁,直至这个秘密到达解禁年限,直接点就是他们这辈子都会被限制起来。”
戴晓楼抬起头来,没好气的:“你少拿大话吓唬我,那位姓龙的小姑娘在建邺的时候驾驶证还落到过傅和平的手里,也没见你把交警总队的相关人等弄你们国安去关起来。”
顾天佑道:“不一样的,我可没说龙剑梅当时出示的是驾驶证,作为军委直属某绝密组织的成员,她临时借调到国安来执行绝密任务,关于她的身份,除了与任务有关人员外,任何人知道了都属于严重泄密行为,这件事你可以通过部委相关部门向国安二局的孙明申局长提出征询,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戴晓楼继续质疑道:“既然是绝密,她当时为什么出示证件?”
顾天佑道:“说不清楚了,只好亮一下,一张国安局签发的特别身份证明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话吗?作为一名体制内的三级警司,难道这最起码的保密级别限制都不知道吗?他有什么资格看里边的内容?他又有什么资格嘴巴里不干不净要把我的同志带回治安大队去?这四个人去做什么了我不说你也清楚,龙剑梅是执行我的命令搭救那两夫妇,如果你说这事儿我安排的违反规矩了,我没有二话。”
戴晓楼哑口无言,但并未完全服气,事实很清楚了,顾天佑得知翁倩倩一案,安排这个连名字都是军事机密的丫头去找人,撞上了四名治安大队成员。爆发了冲突,四人被打死。龙剑梅的功夫他是亲眼见过的,基本可以笃定自己的判断。明知道事实如此,但是顾天佑揪住了泄密一事不放,又摆出了国安,再荒诞的事情都能弄成事实。唯如此,他才更愤慨。
“如果我不安排龙剑梅同志去一趟,那四个人肯定会平安无事,但这对夫妇呢?他们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殴打折磨,强行限制自由,一点点把他们折磨死。”顾天佑的口气里不含丝毫感情,冷冰冰叙述着不难想象的事情:“人们总是习惯遗忘,这一家三口很快会被遗忘,你继续做你的好局长,那帮王八蛋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个结果是否能让你满意?我打心眼里尊敬的前辈和老朋友。”
戴晓楼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去,才道:“你希望我能理解你的选择?”
“不!”顾天佑摇头道:“我要求的更多,老戴,我需要你服从我的意志,坐上我这条船,放弃你那软弱无力的执着,如果你想改变什么,首先就得从你自己开始,你必须看清楚一个事实,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如果你还有梦想,就不妨跟着我一起争取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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