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楼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疑点,我们抓捕他的当晚,侦查员小周好像听到他说过一句完了,只是因为当时情况混乱,小周也没把握叫准,后来经过医生科学的检查后证明他对声音毫无神经反射,我们也就没有再怀疑。”
那人忽然狂吼一声,体如筛糠,剧烈的挣扎竟生生将固定在墙壁中的钢链拉了出来。这厮眦目欲裂瞪着蒋菲,抡动链子猛地抽向蒋菲。顾天佑探身将蒋菲抱在怀中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小龙女一个箭步跳过去,一把抓住钢链。发力一抖,竟将此人原地抖起两米高,重重摔在地上。
顾天佑喝道:“再撒野就把你丢狗窝里喂狗。”那人抬头愣怔怔看着顾天佑,二目染血,痛苦难当的样子。顾天佑蹲下身子身手按住他的额头,道:“我知道你这里现在很疼,破了你的锁魂术,等于要了你半条命,这滋味肯定不好受,但你要晓得那些被你所害的女人当时的感觉肯定更难受,所以你还是克服一下吧,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懂吗?”
这人先是低了一下头,随即又抬头,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
戴晓楼还有些不能释疑,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顾天佑嘿嘿一笑,道:“山竹拌凉菜,跟我这装蒜呢。”说着,起身后撤了一步,对蒋菲说:“交给你了,我就要几句实话,完事儿以后这人什么样都无所谓。”说完,拉着戴晓楼往外走,道:“这个逼供的过程会比刚才破解锁魂术还要残忍无数倍,我劝你还是跟我出去,把这事儿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咱们只要知道那些死者的尸体藏在哪里就够了,至于这人会不会彻底成为傻逼就不关你我的事儿了。”
二人刚走出去几步远,就听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叫道:“别,别,别再来了,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
……
在亲眼目睹了小龙女的功夫和蒋菲的手段后,戴晓楼总算整明白顾天佑让他大张旗鼓带人来这里的目的。布控只是摆设,做出一副重兵把守的样子,真正的陷阱就是这俩丫头。或许再加上顾天佑自己。
顾天佑说,向龙涛夫妇都是旧江湖道上的奇人,那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连开数枪也只是第一枪偷袭得手,那老妖婆曲海媚一身邪术深不可测,比起老头子来只会更难缠,如果靠咱们秦州市局这些同志抓他们,就算抓到了也得付出相当代价。这个代价咱们现在付不起。
本打算留戴晓楼在山上吃饭的,但他却非要跟同行的刑警队的同志和特警战士们一起吃。顾天佑知道他的执拗性子,又跟杨文山不大对付,也就没有勉强。由着他住帐篷啃馒头去。
夜宴丰盛,顾天佑抽时间给刑侦总局的冯奇伟打了个电话,把杨文山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儿对他没难度,自然一口应允。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顾天佑随口问候了老冯的家人,又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冯奇伟那边正在处理一桩麻烦事。上午就京城前日发生的一起老外打砸酒吧强奸服务生被打残一案召开了一场发布会。接着中午就是一场酒会,下午又是一次媒体见面会。上午宣布案情进展,试探了媒体口气,下午就来个媒体见面会,高调宣布打人者将被以防卫过当的罪名被起诉。挨打的老外先治伤,完事儿以后还要接受共和国的法律的制裁。
那件事在网上一度闹的沸沸扬扬,各路公知与五毛党们撕逼大战,闹腾个不亦乐乎。有说以大局为重的,有说大国者若连自家同胞的利益都不能捍卫,还叫个屁大国。
顾天佑觉着老冯这事儿办的挺漂亮,在电话里一顿夸赞。老冯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嗲嗲的召唤声,这个点儿喝的这么嗨皮,多半不是正印夫人,顾天佑说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饭桌上随口对杨文山说起这事儿来,然后说道:“广大群众见天的骂咱们的政府窝囊,对内豺狼虎豹,对外温良恭让,貌似部委首长们这案子处理的不是那么回事嘛。”
杨文山不以为然冷笑,道:“要是全天下就这么一个案子就好了。”
“哟,这是话里有话啊。”顾天佑笑道:“你可是将要进入体系里的人,这思想苗头可不大对头,在戴晓楼手底下混日子,你可不能这么消极。”
杨文山道:“戴晓楼也不过是某些人手里一把刀,就品格而言比我高端不到哪里去,还秦州神探呢,天天搞社会治安,怎么不先搞搞警风?执法者都他吗无法无天,好意思说我杨文山是秦州当地第一黑社会大哥?还他吗想查我的赌船,上了船看见那些赌客的脸,我怕他会尿裤子里。”
顾天佑听着味道不对,老杨和老戴之间相互的成见不是一般深,看了蒋菲一眼,小妖女举杯道:“杨大哥,早就听天佑跟我们提起你好多次,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杨文山举起杯子一口干了,道:“小妹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你老板娘,反正天佑也不拿自己当老板,我就叫你小妹子了,按理说你今天才过来,杨大哥第一次跟你喝酒,咱们该说些高兴的事儿,但是就在今天,我在秦州市里刚遇到一件特别堵的慌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回来的,有些话不吐不快啊!”
老杨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看样子是真遇到特别的事情了,很有可能跟秦州警方有关的,考虑到接下来的日子,秦州这边的事情离不开这俩人合作帮衬,当下若有什么误会,还是越早解决越好。顾天佑问道:“什么事?跟戴晓楼有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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