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有这好事你丫不早说,得,你安心养伤吧,这事儿甭操心了。”邹海滨欣然接受,一想到有很大机会接近苗若琳,这家伙屁股上就跟长了尖儿似的坐不住,没说几句话就想告辞。顾天佑想起戴晓楼的事情,还有答应老厅长盖刑警公寓楼那件事,一把将他拉住,仔细交代一番。这货没口子的应承,火燎屁股似的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天佑一个,连续多日未见方乐儿,不闻不问,此刻忽然想起来,不禁心头热切,迫切的想要听到伊人的声音。电话拿出来却忽然停住动作,举着电话犹豫要不要打给她,一方面不想让她担心,另一方面怕她问起受伤的原因,不愿意骗她又不能说实话。正觉为难举棋不定,电话突然响了,挤鼻涕姑娘打来的。
“顾天佑,为了那件案子,我可能要跟戴队一起来建邺工作了,海龙大厦的房子方不方便借我住些天?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绝不给你找麻烦。”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估计是老戴有意隐瞒的。只听电话那边:“听老戴说你活捉了任秋实,现在正在写案情报告,上边的首长对你印象很深刻,估计这次要给你记大功了,我先提前祝贺你啦,我想在这种时刻你更需要跟最有资格和你在一起的人分享,所以就没有在第一时间打给你。”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酸溜溜的。”顾天佑笑道:“房子是厅里租的,没人撵你走就只管住着吧,别费那劲找什么房子了,有时间了我去看你。”
“那就谢谢你啦。”徐晓曼语气顿了顿,又道:“你想来找我,随时欢迎,别觉着是我有意纠缠你就成。”忽然又急忙解释了一句:“我就是觉着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妨洒脱些。”
“这阵子我要跟着首长进京汇报案情,你一个人在建邺生活,进进出出时多加小心。”
温言细语让徐晓曼意外的同时大为感动,彼此又相互叮嘱几句,顾天佑果断挂断电话。
……
顾天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把受伤这件事告诉方乐儿。之后数日,只坚持每天打电话相互问候。方乐儿不是那种缠人的女孩子,最近刚混进必达律师事务所做社会实践,面对世界在她面前打开的新大门,正兴致盎然。她生于富贵见闻广博,一向聪明优秀,无论是求学还是恋爱,都有极强的适应能力。想来在必达事务所也可以游刃有余。
身上的伤恢复速度远超主治大夫的预期,左手臂上的枪伤是贯通伤,此时此刻已经封口结痂,右手只是轻微骨裂,石膏固定了几天不得清洗,顾天佑觉得奇痒难当,有一天故作不小心摔了一下,将石膏摔个稀碎。任凭主治大夫怎么劝说也不肯再戴上那东西。
邵雨泽听邹海滨说起顾天佑住院的消息,立即拉了赵子明一起过来。俩人如今都在实习期,一个在市政一个在法院,全是自由散漫的主儿。主管领导对他们基本不闻不问,早准备好了一份优秀的考评,只盼着他们俩在手底下这段时间内莫要出什么岔子就好。每天大把的闲暇时光,让这哥俩成了医院的常客。他们的到来也让顾天佑烦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哥仨正好凑够手可以斗斗地主。
顾天佑斗地主的水平在网上算一流高手,打起真正的扑克就是巨匠宗师级的。仗着精妙的手法,只要想赢,雨泽和子明就毫无机会。仨人斗地主都是带一点彩头的,这哥俩的零花钱加工资一个月不过几千块,邵雨泽过去玩豪车,出入高消费场所基本都是拿着他舅舅给的副卡挥霍。如今受顾天佑的影响,对那种日子嗤之以鼻,自然早把副卡还回去了。赵子明的情况跟他差不多。
顾天佑是乐于看到这哥俩能如此自律的,不过也不打算坐视哥俩的窘状。每次斗地主都是你来我往先较量一番后,再略施小计让哥俩分别拿到几次好牌,赢几回大的。借机丰富一下哥俩的腰包。一来二去,邵雨泽和赵子明的打牌水平提高的很快,瘾头也越来越大,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这期间顾天佑给戴晓楼打过几次电话询问案情审理的进展。当下,除了任秋实积恶如山罄竹难书还要折腾一阵子外,他手下的六大坝头,以及潜龙谷中两百多个帮凶的犯罪材料和证据都已整理完毕,多半人等已经移送检察机关。他们当中一部分人将会被处以极刑,另外一部分也都会被从重严办。
眼看着年关将至,方乐儿因为总也看不到人,不满和疑惑之心日增,顾天佑的心情越发的急躁,只恨不得任秋实的官司赶紧落实完了,立即去找乐儿好好温存安慰一番。
世事难料,有时候偏偏事与愿违。
顾天佑这边期待着任秋实的官司赶紧了结的时候,省厅刑警总队那边却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任秋实从临时看守所逃掉了。已经莫名其妙升任了刑侦总队长的戴晓楼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告给顾天佑知道。同时传达了厅里两位首长的指示,要求顾天佑在缉拿队抓住任秋实之前不得离开医院。
顾天佑闻听这个消息,气的火冒三丈,一脚将特护病房的安全门踢飞,破口大骂,上至年后就要退休的关培源,下至几个副总指挥,把专案组那一帮脑袋通通骂了个遍。骂归骂,首长的命令却不能不执行。接下来的日子里,只好继续提高邵雨泽和赵子明的斗地主水平。
这一天晚上,顾天佑前脚送走邵赵二人,回病房时在楼道里堵住小赵姐姐,刚口花花了几句,就被一天到晚白板脸示人的护士长撞到。这老妖婆已不止一次破坏天佑哥的好事,见状立即走过来,轻车熟路的丢下一句,侯门贵胄多薄幸,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小赵姐姐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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