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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郎_分节阅读_79
    结束之后,开已经彻底黑了,黑到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惟公卿睁开了眼睛,惊觉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他连忙与重华分开了。
    可是那嘴进而还残留着让他留恋的气息。
    他神清气爽,这两日的疲惫焦躁,全然不见了。
    重华的能力让人惊叹。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
    惟公卿低着脑袋,扭头就走,‘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重华摸着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有惟公卿的温度,很热,不同于自己的。
    他正思量着,惟公卿已经迈开步伐,他连忙拽住了他的手。
    惟公卿一顿,很快手掌之中多了一沓纸,他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张大面额的银票。
    他看向重华。
    “这些给你,明儿,我陪你去。”
    第六十六章 塘柳驿站
    有重华在,事情似乎就没那么棘手了。
    悬着几天的心算是落了地,惟公卿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运气,每次危机到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
    他不习惯依赖别人,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总是没办法安心。
    惟公卿信任的只有自己。
    摆弄着那几个孩子落下的弹弓,惟公卿试着拉了两下,又将它举到灯前,若有所思的端倪着,许久之后,他的视线落在屋子角落,某个东西上面……
    塘柳驿站。
    在很久之前,这塘柳驿站是往来商客必经之路,在这里补给休息,提供了很多便利。
    塘柳驿站占地面积很大,没办法离官道太近,这位置就相对偏僻,因为需要,大家都会特意绕路走,后来宽阳城发展起来,这驿站就逐渐荒废了。
    这是冬天,大致还能看得清当年所修的路,到了夏天,荒草丛生,只剩荒芜。
    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当年气派的塘柳驿站如今只剩萧条败落,腐朽牌匾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漆红大门也只剩一扇,随风摆动,摇摇欲坠。
    这房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今儿一早,官府就派人来了,不过不是给他们提供帮助,而是告诉惟公卿官府现在人手不够,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和匪徒做任何交易,要等着官府来处理,如果他擅自行动,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和官府无关,官府也不再参与此案。
    衙役说完就走了,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惟公卿对官府早就死了心,他们的态度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这巳时一到,他便和重华出现在这塘柳驿站前。
    惟公卿看了眼身边的人……
    重华偏爱皮草,今儿他穿了身灰色长衫,同色狐皮翻领,那领口很大,两条毛茸茸的领子占满胸口,被腰带拦截。
    那领子高高翻起,几乎与耳垂平行,重华还带了顶同样颜色的狐皮帽子,狐尾绕过帽檐,露出一截尾巴尖儿。袖口同样翻着狐皮,只是不是绕着袖子简单一圈,那狐皮有一手多宽,靠身体位置相对很窄,外侧则是呈箭头状向上延伸的,差不多快到肩头,乍一看去像是两只头朝下的狐狸挂在臂间,随时都会扑起来。
    重华这身打扮很好看。
    像是到民间游玩的皇族,充满贵气与霸气。
    只是他是不是忘了他们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赎人的,他一定要弄的这么夸张隆重么?
    重华不会听他的意见,惟公卿也就没浪费那精力。
    ‘我们进去吧。’
    ……
    走进破败的大门,就是已经彻底荒废的庭院,惟公卿依稀能看到它繁华时的模样,被泥污盖满的雕塑,仍可以看到那流畅的线条以及让人惊叹的图案。一侧屋檐下的红灯盖了一层冰雪,已不能随风摆动,只有角兽在冰凌的折射下还傲然挺立,仰望天际。
    庭院没有被挡住的地方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差不多没过膝盖,而少的地方不过鞋底,还能看到黑色的地面。
    这雪表面已经沉积,看样子许久没人来过,俩人挑着干净的地方进了大堂,这身后,也只有他们的脚印而已。
    大堂的门保存的相对完好,推开时还能发出沉闷的声响,屋顶的瓦片剥落大半,阳光却无法穿透结实的墙壁,这大堂内还是漆黑一片,随着大门的开启,潮湿腐败的气味夹杂着尘土铺面而来,惟公卿喉咙不好,他受不得这种空气,他连忙用袖子挡住口鼻,往重华那边靠近一些。
    大堂正中挂着什么看不清楚,只有几条破布和厚重的蛛网因开门而轻轻摆动着,两旁的桌椅还是完好的,只是东倒西歪的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才是真正的鬼宅。
    即使大白天的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惟公卿相信神明鬼怪的存在,他不怕杀人,却害怕死后亡魂,所以看到这样的地方,他心里难免发怵。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这地方不像有人的样子,惟公卿正小心的四下张望着,身后的大门突然关拢,巨大的声响让惟公卿直接转了过去,心脏跟着猛然一跳,与此同时,有人从那黑漆漆的后堂内走了出来……
    “来的还真准时。”
    惟公卿迅速转身,与一直没动的重华看向同一个方向,那大门不是被鬼怪的力量控制,两扇门后各站着一个人,尽管在这种光线不明的环境中,惟公卿还是看到了他们闪闪发亮的武器。
    屋里很黑,无论是身后的人还是面前的,他们脸上都带着头套,根本看不清容貌,惟公卿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只要是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