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叶飞听着这再次出现的苍老之声，急得抓耳挠腮。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问题，来到此处之后，他已经被问了上千遍，却不知该如何解答。
    叶飞已经被困于此一个时辰了！
    在一个时辰之前，叶飞使用仙王问道令，进入仙王塔中。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另一扇门，另一扇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推开的门。
    那时，“何以为道”四个字便在他耳边响起。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四个字依然在他耳边响起。
    叶飞苦思冥想，不得答案。
    忽然，他一咬牙，怒道：“去你大爷吧！小爷若是知道什么是道，为何还来问道！”
    下一刻，叶飞呆住了。
    他眼前的门消失了……
    出现在叶飞面前的，是一片星河，其中有无数星光闪烁。而星海之中，更是有无边道韵所存。
    看着眼前的景象，叶飞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若是他知道什么是道，又何须来问道？
    叶飞一步踏出，身体一轻，立时心中一惊。
    方才，他感觉到无比浓郁的道韵此时荡然无存，不留一丝！
    “这什么情况？”
    叶飞惊声问着，忽然更是惊讶，因为他体内的圣气紫府、魔气紫府全部被禁锢，仅存的仙元紫府之中，仅有一成仙元可以调动。而与之相比，神识只能扫出万里之地似乎已经不足为怪了。
    “什么情况！小爷是他问道的，不是来体验苦逼生活的！”
    叶飞大声呼喝，但并没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何以为道！何以为道！何以为道！”
    叶飞再次喝问三声，同样没有人回应他。
    “擦，我不会上当了吧？仙王塔是个坑？”
    想到这，叶飞心中更是一惊。若真是个坑，别说能否得道，就是出去，恐怕都是问题了！
    叶飞立在虚空之中，仅仅思虑片刻，便觉得前往寻找出路。
    他并非坐以待毙之人，遇到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
    想到此，叶飞展开身形，朝远处冲出，他的目标是距离他最近的星光。现在实力百不存一，还是保守一点的好。谁知道在这茫茫虚空之中，会不会有强大仙妖兽或者强者呢？
    方才他已经试过，圣气紫府与魔气紫府都被禁锢，连他藏匿在紫府中的玉片空间都无法调动，小紫、小白都无法唤出。遇到危险，也只有他与杀灭刀一同应对了。
    一边飞行，他一边想着种种可能。
    忽然，一条飞虫忽然出现在他的神识之中，正在缓缓飞行。而这飞虫的目的地，好似是他要去的星光之处。
    竟然有生物存在！这什么情况？
    看到这飞虫，叶飞更是茫然。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他没有再飞行，而是定住了脚步，思虑片刻，再睁开眼时，却见他飞虫依然在他神识之内，无比缓慢地飞行。甚至与之前的位置相比，也不过飞行了数十米罢了。
    叶飞一步踏出，踏空而行。仅仅几秒之间，他已经追上了飞虫的脚步。
    他伸手抓出，将飞虫抓在手中。
    “既然你想去那里，我就带你过去吧。”
    以飞虫的速度，百年时间也无法到达啊！
    再展开身形之时，叶飞速度陡增，但与巅峰时期相比，千分之一也不到。
    足足飞行了三个多时辰，叶飞再抬头看时，愣住了。
    出现在他眼中的星光比之前大上了许多倍，叶飞已经能够看出那是一个渺小的星球。即使渺小，也足以与地球相比拟。
    “小爷不会又回到地球所在的宇宙了吧？”
    这念头从叶飞心头升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球？他离开地球已经多少年了？难道，他有生之年还能回到地球不成？
    如此想着，叶飞再一次展开身形，飞向远方的星球。
    又是三个多时辰，叶飞已经出现在了那星球上空。神识扫下，叶飞失望了。
    不，再一个时辰之前，他已经失望了。
    不是地球，却是个古怪的星球。
    神识之下，这星球上遍布无数飞禽走兽。
    这时，叶飞感觉到手中的飞虫的生命力忽然变得微弱起来。
    他想了想，带着飞虫倒飞而出。而就在他倒飞而出之时，他感觉到了飞虫的生命力正在恢复。
    “可能是自己料错了吧？”
    叶飞喃喃自语着，一松手，飞虫便从他手中飞出，飞去的方向竟然是那让它生命力减弱的星球。
    他没有去阻拦，飞虫自己的选择，他不过是提前帮它完成了。
    在叶飞的神识之下，飞虫距离星球越来越近，而它的生命力越来越弱，翅膀扑腾的也越来越无力。
    最终，飞虫停止了扑腾，所有生命力消失，缓缓坠向了星球下方的大地。
    叶飞愕然，这不是仙界版本的飞蛾扑火吗？明知会死，且感觉到生命力越来越弱，却依然要往星球上飞。
    “傻，真傻！”
    叶飞苦笑摇头，却见神识中又出现了一只飞虫，与此前那只一样，缓缓飞向星球，而它的生命力也在随着它距离星球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弱。
    它的结果，与此前那只飞虫一样，死在了自己“伟大”的志向之上。
    何必呢？
    叶飞没有再去看还有没有飞虫飞来，而是落下身形，在大地上空百里之处飞行。
    他想找找，是否有能离开此处的办法。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整个星球之中，遍布飞禽走兽，没有人类，也没有任何拥有仙元波动之物，甚至没有灵力波动。
    叶飞得出了结论——这不过是茫茫虚空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生物世界罢了，还是个低等级的生物世界。这个世界中，除了他此前所见的飞虫之外，无不在为食物或厮杀或被杀。
    食肉者，食他人或被他人食。食草者，即便果腹，最终也难逃被其他野兽用以果腹。
    即使站在食物链顶端，最终也难免衰老无力。而在这尽是野兽的世界中，衰老的下场要么是饿死，要么是被其他野兽吞噬。没有人会可怜它。
    野兽，岂有同情存在？岂有赡养之理？
    叶飞心中失望，抬头看向了远方，距离最近的一颗星球，不知道具体距离。但他确定是，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到达。
    所幸可以动用戒指中的仙晶，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愿下一颗星球有所收获吧。”
    叶飞喃喃自语着，再次展开了身形。
    问道塔外，依然有无数仙人聚集，他们几乎都盘坐在地，细细感悟空气中所散逸的道韵。
    只是这些人中，早已没了仙尊与仙帝的身影。
    问道塔四塔洞开，不时有仙人飞入塔中，也有仙人从塔中离开。
    离开之人，无不沮丧。
    这时，问道塔外忽然涌来了数万人，这其中，有皓迟仙王与其他极风天东州仙人。
    “这就是问道塔！”
    感受着空气中的道韵，皓迟仙王心中激荡不已。没想到他皓迟仙王这辈子还有机会进入问道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