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静了一瞬,软舌轻轻扫掠着后槽牙,慢慢地说:“这么快就找到新靠山了啊。”
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以为她把小鲛人伤透了心。
结果人家转头就无缝衔接找到了一座新靠山。
“我来是想问问你,要把他给你送回去吗?”温浅问。
“送回来做什么?”林微绪稍稍坐直了一些,把搁在案几上的文卷慢吞吞收回暗格里头,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道:“他资质不错,留在赤军更有前途。”
“微绪,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北部换驻的批令已经下来了,这几日就要派赤军前往北部,你也知道眼下正是游戎敌军作乱北部边疆的时候,赤军这两个月又刚经历过一番换血,父皇他……有意想要分割赤军,我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如若拂苏这时加入赤军,以他的能力,我可能会派他去北部镇守。”
林微绪没怎么多想就点了头:“是挺好的。”
“一旦我派他前往北部,北部那么乱,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剿灭了游戎,届时他可能一两年内都回不来。”温浅盯着林微绪,终于把关键重点抛给她。
林微绪仍然态度淡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并且我已经放他走了,他想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你不必问我。”
温浅沉默了片刻,只得点头。
她和林微绪一样是不擅长交心之人,尽管她曾经几度感觉得到拂苏于林微绪而言是不太一样的,可最后林微绪还是把人放了。
“那我先回军营了。”
温浅说罢,跟她道了别,便下车离开了。
一两年啊。
林微绪眨了眨眸子,用力咬住唇角的肉,慢慢地往内扯弄。
那小鲛人细皮嫩肉的,遭受得住北部那样恶劣的黄土风沙、暴风雪天吗?
林微绪反复的想着,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疼得倒抽一口气,眼角微微晕染开了极浅的红。
林微绪拿帕子擦拭了下嘴唇,一边擦一边略有些愧疚地想,她这算不算是把一个原本安分守己的乖小孩给害了啊?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存在了那么一小会,随后便被林微绪自己否决了,她都已经放人自由了,他爱去哪去哪,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
“许白!”
守在车外边的许白被她冷不丁一喊,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应答,“属下在!”
“街上是不是有人卖藕粉糖糕?我闻到了!”
许白:“……属下这就去买。”
然而这回,国师大人却是亲自屈尊下了车,悠哉悠哉踱步到卖糖糕的小摊跟前,要了两份。
林微绪觉得这家糖糕做的就挺好吃的,此后隔三差五就会经过这家小摊,亲自过来买。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她这一吃,就吃到了寒冬年末。
这一日林微绪过来时,发现卖糖糕的小摊没有开张,那位老伯伯也没见人影,估计是忙着置办年货了。
毕竟眼下正是临近除夕的时节。
吃不到藕粉糖糕,林微绪只得将就买了份玫瑰酥,回到香车上跟阿九一块分着吃。
许白呈上来了一封信,“大人,这是清风阁那位新阁主带来的消息。”
清风阁是大秦暗地里私下交易情报的第一情报部门,只要有钱,就能从那买到消息。
那也是这些年以来林微绪陆陆续续买消息的重要渠道之一。
一直以来,她仅凭着当年母亲留下来的那一点蛛丝马迹探寻母亲的下落至今,而清风阁每次送过来的消息,都不无意外是让她失望的。
饶是如此,林微绪也未曾想过放弃。
林微绪还和往常一样,一边吃着玫瑰酥,一边漫不经心拆开了信。
做好了失望的心理准备。
而这一次,林微绪慵懒地扫了一眼,手里咬了一半的玫瑰酥掉进食盒里,林微绪略有些僵住。
母亲……母亲就在京城……
并且,竟然是在皇宫里!
林微绪把食盒推到案几一边,对许白下令:“即刻进宫!”
许白愣了一下说:“大人,不是刚从宫里出来吗?而且这会宫门应该下钥了。”
林微绪方才从失态中逐渐清醒沉静下来。
是的,宫门下钥了。
最重要的是,她此时进宫做什么?
如若这位清风阁阁主给的消息无误,母亲就在宫里,那么为何这么多年以来,她明明就在京城,关于母亲的消息却一直水泄不通,半点也不得而知呢?“
答案不言而喻,母亲就在皇帝的手中。
她此时贸然闯进宫里,打草惊蛇吗?
那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须得找到一个好的时机,名正言顺的进宫寻找母亲被关押的地点。
而巧的是,就在两日后,朝中传来北部凯旋而归的消息。
战报上阐明,赤军前往北部边疆换驻半年以来,将边疆作乱驻扎的游戎节节败退,而就在半月前,赤军一名新将擒斩了游戎首领,游戎溃不成军,短短数日里就被赤军彻底击败。
不仅如此,赤军还因此收复回了原本被游戎侵占的边关领土,让地方百姓重获安宁。
据说,这半年以来,赤军那位战神一般的新将深受北部百姓拥戴。
皇帝听闻北部大捷而归的消息,十分高兴,当即下了命令,要在宫中为这支赤军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而林微绪收到这份请柬时,她正在国师府内忙着处理平郡那边递过来的文书,遂让许白念给她听。
听完以后,林微绪垂着目,懒懒地研了研墨。
隔了一会,还是搁下了手里的笔,望出了窗台那边。
阿九正团成一团球埋着脸,蜷缩在一个小藤篓里呼噜呼噜睡着懒觉。
凛凛寒冬,窗外飘着绵绵的雪,风一吹,小雪片撞落在窗檐,堆砌成积雪。
林微绪瞧着半天,好像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大人,明日要进宫参加庆功宴吗?”
林微绪慢慢收回视线,说:“去吧。”
隔天,林微绪等处理完事务才出发进宫了。
而这一路上,几乎每路过一条长街都能听到城里的百姓在讨论那位凯旋归来的赤军新将。
各种夸大其词的辞藻堆积在那位新将身上,林微绪稍稍跟着想象了一下,竟然都觉得挺合适的。
到了宫道上,远远地看到宫道两边停了不少香车宝马,想必进宫参加宫宴的人数不胜数。
待香车停下,林微绪刚刚下了车,这时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领了只发了疯的藏獒朝她这边直扑过来……
林微绪面色一冷,正要抽出彼岸鞭。
眼前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跃马而下,倾身过来的同时,修长紧实的手很绅士疏淡地握住她一截腕骨,带她侧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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