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期财经节目,访谈的对象是陈少炎,那时他刚登上世界富豪榜,他是Inrtex集团董事长,集团旗下拥有十大服装品牌,RAN是其中最成功的,被认为是世界最具研究价值的品牌之一。
那期节目的主持人是年轻着名女主持人,她提前做了功课,了解到陈少炎单身未婚,可却见他左手无名指戴了枚戒指,节目最后她忍不住冒昧问了句关于陈少炎的感情生活,婚姻状态。
陈少炎一向温和,面对主持人问的私人问题,他只回答了一句:“只为一人,终身不娶。”
RAN品牌创立得很早,创始人是祁心苒,当初不叫RAN,后来被陈少炎归于公司旗下才改的名。
想起祁心苒,陈少炎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只想她,好想她。
想起大二刚开学,祁心苒向他告白,她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尖子生,她和她的作品一样,美丽独特有自信,就连告白时都是自信满满,笑得比蜂蜜还甜,两小梨涡可爱极了。
“陈少炎,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我这张漂亮的脸蛋,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了,相信我,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会甜。”
也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是第一次被对方笑嘻嘻的表白,不紧张不害臊的,当时陈少炎愣了,那女孩趁他发愣,揪着他衣领踮起脚送了个吻。
“甜不甜?”
祁心苒不是容易脸红体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陈少炎呆愣看着她,舌头舔了舔嘴唇,尝到了草莓的味道,甜到心里。
他点头,“甜。”
“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漂亮的双眼住着星星,一闪一闪发亮,陈少炎看入迷了,“在一起。”他揽着她的腰,抱她入怀,低头吻了下去。
祁心苒忘了闭眼睛,她受到了惊吓,用力推开他,捂着嘴唇,舌头捋不直了,说:“你……你怎么……伸舌头。”
以为是个王者,原来只是个青铜。陈少炎笑了,他女朋友真可爱。
他们不是一个专业,靠小企鹅传递信息,时常一块吃饭,自习,看电影,泡网吧。一个雪糕两人吃,一杯饮料两根吸管顶着额头一起喝。
“亲爱的,你有什么梦想。”祁心苒枕在他的大腿上,和他闲聊。
陈少炎没有犹豫:“开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品牌,冲出国外,站在世界顶端,成为首富,赚钱给你花。”
这个时候祁心苒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相信他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在心里鞭策自己还需努力,不能拖他后腿。
大叁那年,陈少炎出了车祸住院了,情况严重特殊,他瞒着祁心苒。直到第叁天,祁心苒生气找上了医院,躲在vip住院部门口等了大半天,直到蔡懿兰离开,她才进去。
看到病床上憔悴的人,才几天就长出了胡渣,她心疼得忘了还在生气。
明知道瞒不住,陈少炎不意外见到她,对她招了招手,露出牵强的笑容:“苒苒,别生气,过来。”
“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喜欢你的。”祁心苒上前握住他的手,视线停在他腹部的纱布上,问:“伤哪了?疼不疼?”
“小伤,不严重。”陈少炎骗了她,不敢告诉她,他没了一个肾,怕她不要他了。
祁心苒抽空便来医院,躲开蔡懿兰,偷偷照顾陈少炎,帮他刮胡子,喂他吃东西,告诉他说:“亲爱的,你别怕,就算缺胳膊断腿的,我都要你。”
陈少炎被她逗笑,相比断胳膊断腿,没了个肾并不是太重要了。
在设计上,祁心苒偶尔会遇到瓶颈,拉着陈少炎一同压马路,她要陈少炎走她左边,陈少炎不解,她说:“心脏砰砰在左边,你在砰砰里。”
“苒苒。”陈少炎决定帮他的小可爱打通瓶颈,“你现在主要设计裙子,我觉得你不要太单一,尝试下多元化,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女士,男士,童装合在一起。”
祁心苒把他的提议听进去了,一个月后,她还他一本画稿,她不但设计了服装,就连鞋子都画了不少。
“送你,日后你开公司,用我的设计稿,别忘了付我设计费。”祁心苒笑着对他说:“放心,你不亏,赚了我,我负责给你设计,我们一起赚钱钱。”
RAN的成立的初次作品,全是出自祁心苒之手,她为他赚了第一桶金,她送给他数十本画本,上千个作品陆陆续续生产出来,然而,她没能向他要过一次设计费。
祁心苒有个梦想,去留学,成为顶级服装设计师。陈少炎曾答应陪她一同去留学,结果他被陈少壬绊住了,又因各种原因,他不得不负她一次。
“苒苒,对不起,你先去,我晚一点过去陪你,不会太久。”
祁心苒体谅他,她也不会为他放弃梦想。
分离之前的那一夜,她在他怀里,给他套上一枚戒指,亲吻他的手指,“我等你,你必须来找我,来陪我,来娶我,我超爱你的,每一天是,余生都是。”
分开的第一年,陈少炎极少能联系到祁心苒,每次打通电话,她的语气听上去像熬了通宵的累,她只说:“学业太忙太累了,好想你呀。”
陈少炎心疼她,“苒苒,你不用太累,我很努力,信我,我能给你最好的。”
那段时间陈少炎忙着创立自己的品牌,他需要独立出来,摆脱蔡懿兰的掌控,不受限于她。
过年时,祁心苒没回国,没让陈少炎去找她,她在电话里说:“我姐姐在呢,放心,我绝对忠诚于你,等你过来了我送你个大礼物啊。”
可结果到了夏天,祁心苒乘坐的列车遇到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脱了轨,撞上河床,她为了保护一个陌生小孩,撞到了脑袋,抢救不及时去世了。
听闻噩耗,陈少炎赶到英国时,她的尸体已经被家属火化带走,他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那段时间,陈少炎不知怎么度过来的,可能是靠着满满的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也可能是她给他的设计稿,他挺了过来。
一挺,挺了十几年,上过几次寺庙,修心养性,他越来越不爱说话,愈发温和成熟。
他叁十五岁了,等不来他的女孩,娶不到他的心上人,她成了他的永恒。
财经节目播出个把月后,公司来了个女人,声称是祁心苒的姐姐,祁颜。
她带了个孩子来找陈少炎,孩子十二岁,眉目间像陈少炎,五官随祁心苒,他名叫祁慕炎,是陈少炎的孩子。
“苒苒她怀孕的时候没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她只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用孩子绑住你,等你来找她的时候,会告诉你的。”祁颜抹着泪:“我看电视发现你戴的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样,猜到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们该在一起的,苒苒真的好爱你。”
陈少炎哭了,他的苒苒啊,怎么那么傻啊。
如果……如果……如果……都是苍白的幻想,只剩真真切切的结果。
祁心苒不在了,给他留了个孩子,孩子身上流着他和她的血,这应是寄托。
陈少炎只觉更加孤独,更想见她,这念头从未停过。
孩子没改姓,仍叫祁慕炎,慢慢接受了陈少炎,叫他“爸爸”。经常随陈少炎一同到祁心苒的墓前看看她。回过陈家见过蔡懿兰,蔡懿兰让孩子改姓陈,认祖归宗。陈少炎没同意,偏要随母姓。
祁慕炎会问陈少炎,他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苒苒她很甜,是我这一生吃过最甜的糖。”
祁慕炎发现,他说这话时,嘴里带笑,眼里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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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果写一本陈少炎vs祁心苒的文,能写30万字…(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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