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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看着怼他的江停,再看看给江停竖大拇指的徐乔,一瞬间来自社会的浓浓恶意将他笼罩,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点什么?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这么熟了?
“呵,那是我的邪魅一笑,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徐则接过来他姐给他盛的汤,以牙还牙地怼了回去。
餐桌上他俩时不时地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好的简直不像话,再配上徐徐升起的热气,虽说有些夸大,但是徐乔确实感觉,眼前就是万家灯火,那些往事,还有曾经从心里喷发出来的恶灵,好似都消失殆尽,就连恨意都无足轻重。
徐则把鱼挑好刺给他姐夹了过去,江停那个时候恰好也在夹鱼肉,结果因为肉周围的汤汁有些浓厚,一下子没夹住,徐则非常不给面地笑了出来,在对方疑惑再加上怨怼的眼神中,把那块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的肉,夹到了江停的碗里。
“需不需要我安慰一下你?”
“你为什么要安慰我?”
都是问句,很明显,暂时性地,两个人没有在一个频道上面。
徐则耸耸肩,“算了,先不安慰你了,我刚才打游戏赢了,现在正高兴着呢。”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时候,阿福左看看,右瞧瞧,趁着没人发现,给徐乔碗里夹过去一筷子菜,他奶奶曾经告诉过他,人不能总是吃肉,也得吃菜,不然人容易生病,既然有人给徐乔夹肉,那他就夹菜好了。
江停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外面轰隆传来一阵雷声,屋子里瞬时就是一暗,他们刚才吃的太过投入,根本注意不到外面的太阳早已被遮蔽,乌云聚集在西边,南城的上空变得压抑无比,每个人都在步履匆匆地往回赶,生怕自己在最终的暴雨来临之前找不到一个遮蔽所。
轰隆又是一阵雷声,从厨房的窗户看过去,都可以看见那道延伸的极长的闪电,徐乔就看见自家阳台已经有水慎入,糟了,光顾着看,窗户好像还没关。
徐乔正要起身的时候,徐立轩的动作比她还快,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阳台上,赶紧把窗户关住。
跟外面的场景一比,桌上的饭菜也显得不是那么香了,索性几个人一合计就直接把桌子搬了过去,临着阳台,边看雨边吃饭,虽说有点神经质,但是也没什么外人在,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几个人中最兴奋地就要属徐则了,整个人几乎是贴着窗户就外面看雨下的很密集,就连窗户上面都是一股小小的雨帘。
“哇塞,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在花果山水帘洞里面。”,兴许是外面太嘈杂,就连徐立轩也开始学着徐则的样子,贴在窗户上面往外边看,说了一句,“陈山还是没走。”
“陈山是谁?”江停看向外面,思忖着,听着像个人名。
“哦,那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钉子户,当然并不是指他不肯同意拆迁,而是他怎么着也不肯回家。”徐乔耐心地跟江停解释。
“有家为什么不回?”
徐则没什么表情地弹了一下滴到身上的雨点,“那当然是因为不是所有的家都是家啊,看见没,就是正对着九龙卫浴的那辆卡车。”他边说边指给江停看,江停探过去身子,隐隐戳戳地约过水雾,看见了一辆卡车。
“他儿子是个好赌的,陈山给他娶了两个媳妇,全被他打跑了,就连儿子也给他带走了,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一天天的窝在家里 没钱了就找他爸妈要,不给就打,这不,陈山受不了了,就出来买菜,连家也不回。”
“他媳妇不跟他一起吗?”
“他媳妇跟他也过不到一起去,不过是因为有个孩子一直没离婚而已。”,徐乔下意识地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徐则,他脸上没了刚才嬉笑调侃的神情,而是徐乔不常见的漠然。
徐则心里门清,他何尝也不是这样,徐风和范丽早就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一个他还在忍着,自己每次回去都跟看戏一样看着他俩,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真的,要是他俩离婚,徐则可能还佩服一下他俩的坦诚,也好比这么拖拖拉拉的,他总觉得,自己是被道德绑架的,一旦自己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好,就会得到一个白眼狼的称号。
他们肯定会说,你都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你忍了多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可是他从这段不正常的婚姻中并没有得到幸福,而是掩盖不住的厌倦,他们当真兢兢业业地演的毫无纰漏吗?
不,矛盾是不会消失的,他们也是会懈怠的,比如,自己就是他们怒火爆发的殃及者和牺牲品。那些忍不住的瞬间,他每一次都会被烧成灰。
一句为了你,葬送了多少原本应该正常而非扭曲成长的灵魂。他们把这个枷锁错当成权利,妄图锁住他。
于是,他开始叛逃。
江停越听越觉得心中的疑惑大增,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他就睡在卡车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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