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妙莎摸了摸宋梓涵的头,“哎哟,总算开窍了!”
然后对吴倩玲说:“姐姐,你现在放心了,梓涵呀答应要成家了。”
吴倩玲欣慰地点了点头。
听到宋梓涵点头了,宋建虎心里也很开心,但是结婚这种事不是宋梓涵一个人说就能行的。“你们这……也要问问沛青的意思啊。”
吴倩玲看向一脸酡红的杜沛青,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沛青啊,我们家梓涵虽然不是什么高富帅,但是人品好,做人老实,你看这事……”
杜沛青也明白,其实,和宋梓涵相处这段时间,对宋梓涵已经了解了泰半,心里不知不觉就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就算吴倩玲不说,她心里面也是愿意的。
杜沛青害羞地低着头,咬着下唇,“我听阿姨你的。”
吴倩玲欣慰地笑了,吴妙莎和宋建虎也放下心来。宋梓涵依旧坐在那里沉默,心里越来越混乱,神经紧绷就快要断掉那般。
耳边只听见外面嗡嗡的声响,吴妙莎说:“梓涵啊,要赶快把这喜事办了,让你妈妈开心一下。”
宋梓涵听得恍惚,只机械地点头,心里的酸涩说不出。
而韩哲郗出了病房之后并没有离开,站在病房门外,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宋梓涵答应的那一刻,他的唇角勾了勾,靠着墙的背一阵冰冷入骨,没有失望,没有愤怒,没有情绪激动,一切都很平静,就好像他早就想到结果是这样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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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多谢依风童鞋的雷,抱住(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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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永恒的不是爱情
知道了最后的结局,韩哲郗就提步走了,走得很轻盈,皮鞋与地面接触,没有发出声响。他的梓涵是个孝子,他又怎么能要求他离经叛道呢?
这个世界亲情永远在爱情之上,亲情有一份血缘联系着,天涯海角,天荒地老,这份亲情永远断不了,这是也没有人能改变的事实。爱情则脆弱的很,距离,争吵,猜忌,时间,够可以改变它的性质,或者明天两个相爱的人就要形同陌路,或者距离太远了,相爱的人就会彼此淡了。
亲情就像是金刚石,既然存在就代表永恒。爱情就像是木炭,存在的时候存在,燃烧过了,热情退去了,就只剩下了灰烬。
金刚石和木炭同样都是碳元素构成的物质,结构不同,命运也不尽相同。
爱情是自古以来就被世人所向往的,但是往往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必须得选其一的时候,爱情则是最容易被抛弃的。
没人会说选择亲情放弃爱情是错的,就像没人会说宋梓涵为了母亲放弃了爱情是错的一样。韩哲郗不会说,杜晓芸也不会说,其他人也不会说。
宋梓涵要结婚了,吴倩玲心里高兴,这几天的气色立马就好了许多。医生说,得了癌症的病人要是遇上什么喜事,心情好了,身体状况也会跟着好。在医学上就有通过令人心情愉悦来治疗顽疾的说法。
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杜沛青的家里人同样也高兴。十几年前大家都是邻居,感情也特别好,没想到分开了十几年,最后还成了亲家,别说有多么满意这桩亲事。
杜家也很是体谅地说了,未来亲家母现在还在医院,各方面都需要钱,结婚摆喜宴他们就多出点钱,嫁妆也多送点。减轻一下宋家的负担。
宋建虎也和杜家的人谈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家里要准备一大笔钱给吴倩玲治病,搞不起什么大的排场,可能要委屈一下沛青。时间也很仓促,吴倩玲的病拖不得,不亲眼看到宋梓涵走进婚姻殿堂,她是不放心的。
所以,婚期要尽快,越快越好。
这些,杜家也都明白,只要是两个年轻人不介意,他们这些做家长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向乖僻的杜沛青跟别的爱慕虚荣的女孩不一样,不大讲究要穿什么样的婚纱,要做多大的排场,要有什么名车接送,只要有一个她真心爱的人就好。
最近在准备婚事,宋梓涵请了长假。知道宋梓涵突然要结婚,杜晓芸和吴卓文都打过电话来。
杜晓芸在电话里头问:“怎么这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你想清楚了没有?”
宋梓涵没什么心力去解释,只是淡淡答:“想清楚了。”
杜晓芸也大概知道那么一点点,前不久宋梓涵还来上班的时候就探听到一些他的家事。“那你结婚的事,韩总知道了?”
宋梓涵沉默了片刻,这件事还没亲口跟他说,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韩哲郗已经知道了。韩哲郗不再住在学生公寓的那间房,这几天也没打电话过来。这么突然的转变,是因为知道了这一切。
宋梓涵沉默太久,杜晓芸在电话里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跟他,不能在一起。”宋梓涵说。说这句话,心里是万箭穿心的痛,喜欢但是不能在一起。
太多身不由己,要是为了维持着一段爱情而失去了母亲,那么他会内疚自责一辈子。为了母亲而放弃了爱情,他也会心痛一辈子。
两边为难,最后选择了亲情。
杜晓芸叹了一口气,知道宋梓涵是两边为难,也知道他的心很痛,作为一个外人,她能做的微乎极微。
“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吧,事情总要有个解决。”这是杜晓芸最后说的一句,事情总要有个解决,不能都吊着。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有个了断。
吴妙莎在医院照顾吴倩玲,婚事都是宋建虎和宋梓涵在筹办,杜沛青作为一个准新娘,有时候还是医院和家里两边跑。给杜沛青做好吃的补身子的送过去,回到家就把家里的大小事务处理好,做足了一个媳妇的分内事,且做得很好。
所有人都对她赞叹有加,连邻居都说:“娶了沛青可是天大的福分。”
听到这句话,宋梓涵只是陪着笑了笑。
宋梓涵到医院探望吴倩玲的时候,吴倩玲总是笑着一张脸,说:“梓涵啊,都是快要成家的人了,以后可要学着听老婆话。”
在一边的杜沛青晕红了脸,宋梓涵和她对视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
吴妙莎比划着手的动作,说:“我现在越看咱们家梓涵和沛青越觉得般配,男才女貌,女才男貌,都说得过去,结婚之后一定幸福美满。”
吴倩玲也答话,“那是,我看中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顶尖上的,别人家抢都抢不来。”
杜沛青被说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道:“阿姨,你看,都把我夸上天了。”
吴倩玲一双消瘦的手握过杜沛青的手,“还叫什么阿姨,都快成为我家儿媳妇了,要改口,知道不?”
宋梓涵看了一眼杜沛青,杜沛青也正好对上宋梓涵的目光,两个小年轻这么一对视,两个中年的女人还以为是在眉目传情。
宋梓涵移开了视线,看着吴倩玲说:“妈,你好好休息,我先有事去了。”
吴倩玲点头,“行行,你去吧,这里有沛青和妙莎陪着我就好。”
宋梓涵点头之后就走了。
能容得下五十多人的公车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宋梓涵坐在倒数第二位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一划而过的街景。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闪耀地有些刺眼,刺痛了双眼。
宋梓涵握着手机,五天了,那个人五天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电话。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以前,无论宋梓涵怎么推拒,他都会突然出现,唇边挂着一抹邪魅的笑,连那双好看的眼睛也带了几分魅惑,比女人还好看的脸蛋就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和田玉。
一张脸过于好看就会容易让人想到轻佻肤浅,更何况是出身豪门的,韩哲郗,为什么你不是?
语气总是很冲,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霸道强势,喜欢禁锢别人。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样,心里却是在乎的。
他说宋梓涵又笨又傻又呆。他也说,梓涵,我喜欢你。
公车到站了,下了车就是一条紫荆道,又名书香路。2013年的一月末,紫荆花依然开着,跨过了一个冬季,毫不逊色于北国傲骨的梅花。
宋梓涵站在紫荆树下,一月末,天气依旧有些冷,或许本身是不冷的,心冷了身体也跟着冷了。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宋梓涵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上面是韩哲郗的号码。
按下了拨号键,宋梓涵背靠着身后的路灯杆,偶尔一片花瓣落下,打在肩膀上,轻微的声音被扩大,心里一惊。
杜晓芸说得对,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该说的还是要说。
接通了电话之后,两边都没有声音,一向都是主动说话的韩哲郗等着宋梓涵开口。宋梓涵握紧了手机,艰难开口,“哲郗,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还算平静,“恭喜。”几乎不带任何感□彩的一句话,两个字。
听到韩哲郗说这句话,宋梓涵眼中酸涩,“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宋梓涵微微仰头,昏黄的路灯直直照进他的瞳孔,他缓缓开口,“公司那边,我以后不会去了。”
五年的合约,只要是双方协议解除,就能作废。
韩哲郗应了一声,“嗯。”
简短的对话,说了之后,就再无其他。
宋梓涵说他要结婚了,他以后都不会去公司上班了,和他彻底断了这一份联系。
韩哲郗就这么点头应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强势霸道,倨傲不可一世的总裁也会有一天服软。
宋梓涵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二月的七号,一个民间的黄道吉日。
很匆忙,这个世上极少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跳过谈恋爱的阶段直接走进婚姻殿堂。
吴倩玲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这是医生过来病房检查的时候每次都会说的。听到医生这么说,在场的人心里都欣慰。
宋建虎和宋梓涵在一起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说:“做得很好,你妈因为你的事最近气色好多了,我看做手术的成功率也很高。”
宋梓涵只是抿着点头,心里酸涩,同时也高兴。两种情绪交缠在一起,心里就会茫然,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些天都是处在混沌之中,一切来得突然,下决定也下得突然,原本正常有序的生活就这么混乱了。
苦涩,心痛,压迫,喘不过气……就算如此,也必须面对而不能逃避。
吴倩玲最近喜欢和杜沛青说话,一有空就说很多。更多的是在说着宋梓涵的小时候,说着宋梓涵上初中怎么样,上了高中又怎么样,到了大学又怎么怎么。
似乎话题很少离开宋梓涵。吴倩玲说这么多关于宋梓涵的,大家心里也明白,她就是想让杜沛青再多了解一些宋梓涵。以后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以宋梓涵那个性格,怕是不会多提以前发生过的事,所以,这些事就由吴倩玲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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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各位读者大人觉得有点虐,所以我想剧透一下。本文是he,(__) 嘻嘻……
咳咳,我是亲妈。
本文16万字。
欢快地赶稿去。
49最后一次说爱你
过了一月,二月上旬是家家户户最忙的时候。二月十号就是传统春节,是中国人最看重的一个节日。
大街小巷开始播放着迎新春的歌曲,稚嫩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过新年呀,咚咚咚呛,喜洋洋啊,咚咚咚呛,鞭炮声声锣鼓响,唱歌跳舞多欢畅呀,咚咚咚呛……”
街上的店铺在门口放了一盆寓意吉祥如意的金桔,上面缠满了灯线,挂着大个大个的红包,为招揽生意还贴出了各种大字报广告,类似新春大酬宾,春节好礼送不完这样的。
宋家在忙着婚事,对于今年的春节,也是想着寥寥草草地就过了。等宋梓涵七号结了婚,吴倩玲高兴了。再简简单单过个年,手术就要进行。
那时候,才是全家最紧张的时候。
宋梓涵在房中整理着东西,再有三天,这间房就不再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了。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搬进来,从此就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个雕着兰花的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些东西。这是宋梓涵最珍贵的收藏。
里面的东西不多,有一个小盒子,深蓝色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名牌手表,他从来没有带过,一直放在这里好好收藏着。除了那一块手表,还有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是韩哲郗给的,五年前的照片他洗了很多出来,最近半年的他也有。
对小事情漫不经心的霸道总裁竟然也会喜欢把照片洗出来,一个样式的照片洗了好几张,加起来就是一大叠。
宋梓涵坐在床头,将木盒子放在床头柜,那一个装着手表的盒子被摆在了一边。靠在床头的人拿着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眼睛十分专注。
五年前,那时候的他还很青涩,穿着高中的校服还有几分稚气。韩哲郗要比他高一点,仗着自己的身高,就用手臂搭上宋梓涵的肩膀,把原本比他矮的宋梓涵压得更低。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没有半点觉得对不起人家的意思。
最近的照片是一个多月前的,那时候宋梓涵经常去韩哲郗那里。宋梓涵在厨房忙的时候,韩哲郗就拿着手机机将他带着围裙的样子拍下来,拍完了宋梓涵,还厚着脸皮把宋梓涵拉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伸出手中的手机,一张自拍的二人照就这么成了。除了在厨房的,还有在沙发上的。坐在沙发上,某人就揽过宋梓涵的肩膀,将嘴贴上他的脸,一手拿着手机拍。
之前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拍照,原来,当那些美好都成为过去的时候,照片就是回忆,照片就是曾经美好过的证据。肖贝妮也说过,在美国的时候,韩哲郗房里摆了很多照片,很多都是宋梓涵的。
韩哲郗,那五年,你对着这些照片的时候,会想什么?会惋惜还是会心痛?
宋梓涵的手在颤抖,看着一张和韩哲郗相拥的照片眼眶发红,曾经是那么甜蜜,如今是这般苦涩。
看完了照片,就把手表和照片一起重新放进那个雕兰花的木盒子里,而后将木盒子放回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打开来看。或许,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会忘记那个地方有他和他的回忆。
心痛抑或是苦涩,宋梓涵早已经麻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只想着再见他一面。不是生离死别,但心里清楚,结婚之后,他就是别人的丈夫,是一个女人的依靠。
成了家,就再也不能和韩哲郗有半点联系。
所以,在结婚之前,想见他。
一向循规滔距的宋梓涵从来都不会任性,也只有这一次,他任性了。很想见他,所以,就不顾天色已晚出门了。
打了计程车到了韩哲郗的别墅前,却是在门口徘徊。外面很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气。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电视上每天都报道北方各地的暴雪,冷空气一南下,一年只有春夏两季的南方也有了冬天的样子。
宋梓涵身上有别墅的钥匙,却不敢开门。在外面傻傻站着,在踌躇在犹豫,心里恨不得想见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见。
是他负了他,是他背叛了他,现在还能找到什么理由见他?
心里这么想着,就在外面站了半个钟头,还是在犹豫着。
手机响了,宋梓涵被冻得发紫的手颤着拿出手机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韩哲郗的。接了电话,那头的人就说:“进来。”
宋梓涵抬头看向别墅二楼的一个欧式阳台,那里并没有开灯,白色的雕栏阳台也只是被园灯照得隐隐约约看得见。心里却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在那个地方看了他很久,最后决定打电话让他进来。
宋梓涵开了大门进去,一步一步向着里面靠近,在里门前站定,心里还是犹豫,紧抿着唇,被冻得发紫的手停在半空中,正在想见到他要说什么。
门开了,里面的灯光泄了出来,宋梓涵抬头,看着门口背着光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怔愣在那里。
韩哲郗抬手在宋梓涵额头上弹了一下,语气上不饶人,“笨死了,那么冷的天气还傻站在外面。”
说完,就过来牵起宋梓涵放在身侧的手,带着他往里面走。
牵着他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骂了他几句,“学聪明点,再笨下去就没得治了。”一边用训斥的语气说着一边还用自己的手去暖他那双被冻得发紫的手。
宋梓涵眼眶酸涩,动了动唇角,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韩哲郗看着他,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怎么,不说话,是哑了?”
宋梓涵直直地看着韩哲郗,缓缓开口,“哲郗……”
韩哲郗对上了他的眼睛,随即又偏开视线,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你这副德行,拙不拙。还说要成家,哪个女人这么笨肯嫁给你。”
他从来不说好听的话,连关心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有可能成为有攻击性的。宋梓涵早就习惯了,不发怒,不板着脸,身子往前倾,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双手环上了他的背。
韩哲郗有一时的愣怔,随即又勾了勾唇角,抬手抚上他柔软的发,就像是那一天,宋梓涵依偎在他怀里,跟他说他的母亲。
“怎么了?”韩哲郗低声问。
“冷。”宋梓涵答。
静静地依偎,彼此不再说话,心跳的声音都清清楚楚地在耳边回响。
“哲郗,你恨我么?”宋梓涵问。
“恨你什么?”
韩哲郗的语气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低眼看一眼把头埋在自己胸口的宋梓涵,手上抚着他的发,嘴上说:“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可就默认你这是要对我投怀送抱了。”
宋梓涵离开了他的胸口,凑近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近距离看着他低声说:“那要是我投怀送抱,你还会要我么?”
韩哲郗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考验我对你的抵抗力。”
说完,将唇覆了上去,缠|绵温柔的吻。一边吻着一边将宋梓涵的衣服从皮带扯出来,伸手在他的腰|间游|走。
缠|吻过后,韩哲郗将宋梓涵拦腰抱起,上楼,开门,将他放在床上,再压|上他的身,双手撑在他耳边,看着脸上几分酡红的宋梓涵,粗|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语气轻而缓,“这是最后一次。”
宋梓涵抿唇,伸手去抚他的侧脸,再然后将手移到他的领口,去解他的扣子。衣衫|褪尽,两具身子互相摩|挲,黑暗的房中,粗|重的喘|息和暧|昧的交|缠。
韩哲郗用大腿摩|挲着他的腿侧,激发他的情|欲,身下的人喘|着粗气,抬手环上韩哲郗的脖子,去吻他的唇,吻过唇,再向下游移,细碎的吻划过喉|结锁骨,最后落在他敏感的胸|前。
韩哲郗被他吻得酥|软,下|身早已火|热,宋梓涵微微抬高了身子,贴上他的,在他耳边说:“可以了。”
说完便将腿打开,双手环着韩哲郗的腰,让他慢慢进来。两副火热的身子结|合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宋梓涵双手手掌摩|挲着他的背部,配合着他的动作。
春宵总是苦短。
这是最后一次,彼此心里都清楚。
天还没亮,宋梓涵睁开眼睛的时候,睡在旁边的韩哲郗还没有醒。不想和他面对这面道别,宋梓涵动作轻缓地撑着床面坐了起来,偏头看还在熟睡的韩哲郗,心里万般思绪。
一手撑着床面,一手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眉梢,俯身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爱你。”
熟睡的人依旧紧闭着双眼,宋梓涵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了衣服,转身再帮他向上提了提被子。
静静地看一眼,转身,提步,离去。
离开时的脚步声很细微,几乎听不见,再然后就是小心翼翼扭开门把手的声音,最后,便是门关上的声音。
随着一声关门声,睡在床上的人也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去触旁边的空位,唯留一片余温。
冬天太冷,37度的余温只能维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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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再呃半分钟。照这个尺度,或许明天又收到黄牌要求我五天之内改文,不然被锁神马的。咳咳,影响我考试心情啊!!!银家很纯洁有木有!(被拍)
本来想减少一些字母君的内容,但是觉得对不住读者大人,所以没减少,所以坐等黄牌,然后改正~~o(_)o ~~
50不是童话的爱情
二月七号,宋梓涵结婚。
结婚仪式较为简单,没有像偶像剧里面的男女主角那样要去教堂举行仪式,也没有一辆接着一辆装扮十分好看的婚车。
算不上豪华的酒店里,到处贴着大红喜字,连宴席的桌布颜色都换上了应景的红色,在大厅的中间还留出了一条通道,通道铺了红地毯,喜庆的红地毯一路延伸到酒店大厅的主席台。
婚宴准备太匆忙,所以这一切都是酒店包办的。
今天来的客人还算多,男女双方的亲戚和一些较为熟悉的人该请的都请了。杜晓芸和吴卓文也过来参加了婚宴,吴卓文还带了男朋友。
宋梓涵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前配了一朵花。不太会应酬的他站在大厅里迎接着到来的客人,脸上强颜欢笑,面部早已僵硬。
杜晓芸坐在宾客席上,看着宋梓涵不停向着过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弯腰微笑欢迎的背影心酸。旁边坐的是吴卓文和他的青梅竹马,成熟稳重的男人把吴卓文头上的一点棉花似的东西捻了下来,放在手心给吴卓文看,说:“出门怎么也不照照镜子。”
吴卓文抬手在头上摸了摸,不大好意思地说:“出门太匆忙,忘了。”
偏过头看到了杜晓芸,顺着杜晓芸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宋梓涵的背影,吴卓文用手在杜晓芸面前晃了晃,“晓芸,你干嘛?”
杜晓芸看了吴卓文一眼,顺便扫过坐在他旁边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随意答:“没干嘛。”
吴卓文突然想到,凑近杜晓芸说:“梓涵今天结婚,你不会……”
吴卓文后面的话没说,意识到在这种场景说那种话不太适宜。杜晓芸一双眼睛瞪着他,挑着细长的眉,“我不会什么?”
吴卓文呵呵地笑了笑,“你不会伤心吧。”
“伤心什么?”
吴卓文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你平时跟梓涵走得那么近,没爱情也有感情,他结婚了,你不伤心?”
说这种话,吴卓文也太胆大了些,杜晓芸的脸色变了,也只有坐在吴卓文旁边的青梅竹马识相,立马扯着吴卓文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吴卓文还傻傻地看着男友,“怎么了?”
旁边的青梅竹马小声提醒,“少说话。”
吴卓文再转眼去看表面上不大高兴的杜晓芸,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那边,宋梓涵招呼了客人,被吴妙莎叫了去。穿着一身红衣的吴倩玲坐在太师椅上,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得不一直坐着,虽然行动各方面不方便,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吴妙莎把宋梓涵带过来之后,吴倩玲就问:“梓涵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哲郗怎么没来?”
吴倩玲还记得那个长的很帅,元旦那天买了很多东西到家里,和自己儿子关系很好的男人,叫哲郗。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也来看过。
听到哲郗这个名字,宋梓涵先是一愣,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对吴倩玲解释,“妈,哲郗他最近有事,不能来参加。”
“这样啊。”吴倩玲这才明了,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时辰,跟宋梓涵说:“吉时也快到了,你快出去看看新娘子到了没有。”
宋梓涵点了点头,“嗯。”
婚宴正是开始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子由新娘子的父亲挽着进场,踩着红地毯,迈着轻盈的步伐徐徐向着主席台行来。
捧着一束花的新娘子微微红润的脸上尽是羞涩的笑,或许紧张,或许害羞,紧紧抿着粉色的唇,看到前面迎接的宋梓涵,心跳加剧,不住微微低了头。
宋梓涵僵硬在那里,看着走过来的杜沛青,心里一阵茫然。紧了紧捏成拳的手,宋梓涵迈出了一小步,与正好来到面前的新娘子一起迈向主席台。
主持人在台上大声讲话,不大标准的普通话还带了些粤音,现场的气氛却很热烈,动不动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起哄声。
在宾客席最前面坐着的就是吴倩玲,脸色虽然稍微苍白,看着自己的儿子为新娘子带上戒指,热泪盈眶,心里的愿望终于实现,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新郎新娘互相交换了戒指,接下来便是新郎吻新娘。
杜沛青的那一颗心就要跳出来,微微低着的头抬了抬,看着比她高半个多头的宋梓涵。宋梓涵动作僵硬地微微俯身,在她的额上蜻蜓点水般落了一下,只是轻微掠过。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吴卓文微微起身张着嘴对着宋梓涵大声起哄,被身边的青梅竹马按捺下来。全场连五岁的小女孩都拍掌了,只有杜晓芸没有拍。
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再也看不下去,拿了手提包就离场了。
雷鸣的掌声依然在响,主持人用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对着话筒喊,“我宣布,宋先生和杜小姐今天正式结为夫妻,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最后的一句话被淹没在掌声的浪潮里。
结了婚,过了年,接下来就是为吴倩玲的手术做准备。
吴倩玲这几天的笑就没停过,拿着一本旅游杂志和杜沛青谈着过一段时间和宋梓涵去哪里度蜜月。
吴倩玲喜欢听杜沛青叫她妈,杜沛青就时常叫她。为她垂肩,为她捏背,在学校申请了长假来专门照顾吴倩玲。
过了年,宋梓涵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间中等规模的公司,面试顺利通过,过几天就能来上班。还是从一个小职员做起,不求工资多高,能养得起家就好。
杜晓芸打电话过来说:“韩总在外面聘请了首席执行官,把韩氏的运营权委托给了别人,他做了公司的董事。”
宋梓涵心下一怔,“为什么?”
虽然有很多上市公司的董事从外面聘请一个首席执行官来运营公司,但是那是在董事无法胜任的情况下,韩哲郗完全有那个能力把韩氏做好,为什么还要从把公司营运托付给外人?
杜晓芸说:“他要出国进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宋梓涵没了声音,一句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只是无尽的酸楚。五年前,五年前也是这样。宋梓涵和他断绝了所有的来往,他也说要出国。或许不是本意,不过是想逃开一段时间罢了。
“梓涵?还在么?”杜晓芸问。
宋梓涵卡在喉咙的话终于问出口,“他什么时候走?”
“具体时间我不大清楚,好像是后天吧,挺匆忙的。”
宋梓涵抬头,蓝天白云,蓝得刺眼,白得也刺眼。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伤心的时候抬头看着天,眼泪就不会留下来?
后天,后天吴倩玲就要进手术室。
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吴倩玲不再抱怨医院的味道难闻,也不会一天到晚说着医院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些天,她总能心平气和地看着窗外刚发芽的树,眼睛里也是带着笑的。
她的儿子已经成家了,有一个好女人会照顾他一辈子,她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既然死而无憾,则不会害怕死亡。
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杜沛青和吴妙莎在吴倩玲的床边安抚,给她开导。
吴倩玲则很宽心,“你们放心,我好着呢。”说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宋梓涵,“梓涵现在成了家,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可以安心了。”
杜沛青握着吴倩玲的手说:“妈,别这么说,现在医学那么发达,给你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