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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传 作者:丁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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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怀不已,唏嘘道:“世人多喜欢随声附和别人,带脑袋做事说话的本就没有几人。刘兄也不必太过在意。若在意时,可就连一天痛快日子也没有了。”

    这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陆子恭指着他道:“你这句虽是实话,但批驳得世人也太毒了些。且一下子撂倒一大片,也不怕犯了众怒。”

    刘望林摆摆手道:“这你却又不懂了,我若同别人说这句话,别人多半认为自己就是长脑袋的那个。”

    众人更加笑不可遏,陆子恭道:“你这句话比上一句话更见刻薄,竟连我们在座的一起都批驳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也不知说了多少时候才互相告辞而去。刘望林见刘厚卿虽然也有说有笑,但眉目间总有难解难散的阴郁之色,便知他心中有难言的忧愁。离开之后同陆子恭道:“这位刘兄同大长公主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陆子恭也有所察觉:“能同大长公主交往的人身份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不知他是哪一家的王孙公子?我观他仪态举止都非同一般,言谈见地远超世人,倒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大丈夫,若是位列公侯,也能为万民谋一番福祉。”

    刘望林轻轻地道:“他的身份,只怕不仅仅是公侯。”

    陆子恭诧异道:“莫非你已经猜出他的身份来?”

    刘望林拉主陆子恭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下了两个字来。

    陆子恭恍悟道:“是了,想来想去,除了他,这天下间委实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番品貌,又与大长公主有这样的交情?只是可惜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凉风飒飒,直往人的衣服里钻。二人走了一段便也分手告别,拱手各自回去不提。

    而另一边,那自称刘厚卿的贵介公子领着长随缓缓地走在长街之上,神情十分萧索。长街上人流穿梭,车马不断,这自然是京城固有的风光繁花,即使如今国孝期间,仍有那不甘寂寞的豪门公子买欢逐笑,一切同过去并无多大不同。看得他不由长眉深皱,神情冷肃,继而悠悠一叹,却不知道叹的是什么了?

    这日宝珠从学堂回来,正由玉簪双喜两个伺候着卸妆更衣,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姑娘,喜鹊来了。”

    宝珠晓得是景渊身边的小丫头。

    这两日,姐弟二人的关系虽然不能说得上十分和睦,但也在和缓之中了。那景渊性格自然骄纵,不知让人,只是宝珠已非昔日之宝珠,很能顺着景渊的脾气说话,每每又能恰到好处地纠正他的过失,初时景渊不曾察觉,察觉时又无可如何,觉得没甚所谓了。因此两人虽然不见有过度的亲密,但彼此说话气氛甚相和平,外人看去,姐友弟恭也就是这般了。不仅林嬷嬷看着欢喜,两个院子的丫头也看得高兴,心中念佛不迭。

    宝珠虽然面子上待景渊只是淡淡,其实本心中倒很愿意同他说话。那景渊虽然骄横,但赤子之心难能可贵,说话又自成一派,每每不由让人会心一笑。

    因为这个原因,景渊时常问宝珠:“我说的话就那么好笑?”

    他觉得自己只是正常说话,偶尔语气也不是很好,可他的这位长姐却仿佛听了笑话一样,这让他觉得不是他说的话让人发笑,而是他本人更像一个笑话。

    他不明白长姐在笑什么,想了几遍,想得头发都要发白了。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应该没有白吧。

    宝珠看得更乐。

    景渊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不过也很愿意有事无事往清凉院里溜达,找他这位长姐说话聊天,毕竟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她改善关系了的。

    因为如此这些原因,两姐弟之间关系怎得不好呢?

    宝珠心里想着:景渊这一会让小丫头进来不知为的什么?

    小丫头喜鹊此时却已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后面还有林嬷嬷一叠声叫着“没规矩!”,那小丫头却只是不理,见了宝珠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道:“三姑娘,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宝珠眉头就是一跳,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或许女人都有这个毛病吧。

    旁边正准备给宝珠卸妆的玉簪喝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那小丫头磕下头去道:“二少爷把人给打死了!”

    房中众人一听这话,都慌乱了手脚。

    刘嬷嬷先前跟着这个小丫头前后脚进来,闻了这话,吓得老命不曾去掉半条,声音都抖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你好好儿说!什么叫把人打死了?”

    ☆、第十九章镇定

    自从那日双喜当着众人给了翠儿个没脸,翠儿便和玉簪结成一派,言语行动慢慢地就不服管束起来。好在那日自己的话终究没有传到主子姑娘耳中。她也自那日之后,深深自省到必须戒去焦躁,因此也只冷眼看着,随她们折腾,只等逮到了机会找她一个大大的过失打发她去。

    翠儿犹不自知,只以为自己投靠玉簪的这一步棋走对了,双喜有了顾忌,再不敢与她为难的。

    因这一番误会,二人至今倒相安无事,只是暗潮已经涌动,不知潮起时终将如何了局?

    刘嬷嬷在翠儿的贴心顺背之下终于缓过了神,只是心中仍旧不可置信,觉得刚才自己所听的那番话是自己听错了。

    二爷心性愚顽,张狂跋扈,她素来深知,但是在她心里,那些不过都是小孩子的淘气,只是更精致些罢了,如何就会闹到打人致死呢?要说人的心都是偏的,林嬷嬷这一会并不关心那打死的人如何?她只担心若是二少爷果真打死了人,却要怎么样呢?

    她眼巴巴望着地上跪着,眼含珠泪的小丫头,实指望她能说出不是的话来。

    但是那小丫头声音更加仓皇可怜地道:“今日天儿冷,二少爷便比平日早回来了些,没想到经过葡萄架时,恰听到两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二少爷听后,气了个死,当即把那两个丫头拿住,叫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将人捆了,在院子里一五一十打板子。谁知……板子打到一半儿,其中有一个年纪略小些的,人长得也单薄,竟然咽了气。那几个婆子见打死了人命,吓得都跑了个干净。二少爷只呆呆地坐在那地上,吓得脸色都不对了……”话说到这里,喜鹊小脸儿也是苍白的,竟浑身乱抖起来。

    听到只是死了个没足轻重的小丫头,林嬷嬷的心稍微安稳下来,随即厉言痛骂道:“该死的蹄子,死便死了,偏偏跑到二爷跟前去死!把二爷唬得那样!”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喜鹊,“你们怎么回事?难道这一会二爷还坐在那凉地上不成?你们都是死的?不知道动动手把二爷扶回去的吗?!”

    喜鹊磕着头道:“何曾不动手,二爷坐在地上,眼神呆呆地,只是看着那个死人,谁喊了也不听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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