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殇锦 作者:马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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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丝反应,给不了她回应。仿若过去须臾十数年,都是她的独角戏。
“你曾经说过,天上两星并,人家两玉夸。你还记得么?”
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哽咽间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上,又怕触了他的伤口,不敢将全部压上。
那年,她不过十二岁,从淮南到上京,一路恐惧。她总爱出风头,比公主还尊贵。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平昌的存在,就像是敌国的质子,荣锦的可怜。
少女娇俏卷帘羞,红瓦琉璃深宫怨。她从没有告诉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她入宫那日,香车宝马,轻卷珠帘,她遥遥看见了他。
从那时起,一袭白衣锦袍,楚楚如玉的少年就烙印在心尖。
可是为何,他们又走到了这一步。
帐外突然嘈杂起来,她急急抹泪,出声怒斥。却听见了舞元锴的声音。无奈,她将男子的手放好,整理了神情,不急不慢的出了营帐。
舞元锴就站在帐门口,脸色很是难看,身后跟了许多随从。
“檀儿,你平日里怎么胡闹都罢。但是这人你绝不可心软。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你的!又是怎么灭了舞家的!大局当前,你切不可儿女私情!”
舞雪檀却是轻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样。道:“你我到底是谁有私情!他是大禹太子,你那么折磨他,可曾想过后果!对,我承认,我是对他旧情难忘。但是我晓得分寸,不会误了大事!”
舞元锴却是气急,不想再与她争执,直接就要冲进去拿人。舞雪檀没能力气小,没有及时拦住,只抓住他的衣角。
“人呢!”
舞元锴掀开帐子,里面情况一览无余,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回头,怒意看向舞雪檀。
舞雪檀瞳孔一缩,心中猛的一抽。连忙跑进帐中,可床榻上哪里还有人,只留下人体余温。
而大帐的窗帘子正随风摇曳。
一瞬间,她只觉胸腔怒火迸出,似乎要把自己给生生吞灭。指甲紧紧扣进肉里一双美目中闪现浓烈恨意绝望。
禹珏尧,我如此真心待你,可你却将我的一番情意百般□□,毫不在意!
三年前,是我不信你,我埋怨你,可你也抛弃了我!
三年后,东十三官道的一户人家中,我与你险险错过,为了追你,我带着婢女日夜赶路。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追上。
表哥要害你,我即便知道他受了很多伤害,心里委屈要泄愤,我也要护着你。
可是,三年后,你再次抛弃了我!你如何对得起我!
那个女人,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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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陵城外,夜。
痴女带着威潘前往羌族,年言妆担忧痴女一个柔弱女子不能成事,非要易容跟在她身旁。
威潘被绑着带出来的时候,年言妆神色有些变化,但极快闪过,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顾珏暔站在她身旁,将她的神情变化一一记入心里。
年言妆随他北征,虽有二人情愫在内,但她还有另外的目的,他一直都知道。也隐约感到与百洛羌族有关,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公羊晴交代二人一些细节,她思虑极周,每一环都精心细算。
她道舞元锴如今掌控着羌族,但若是威潘突然回去,必定引起大乱。所以舞元锴一定会严加防范的,此去凶险万分,一定要妥善行事。
而一旁的痴女穿着白色大斗篷,一直未曾言语,让人看不清神色。黑幕中,隐隐有些神秘的气息。
第121章 教会他爱
羌族营帐五十里处高地, 夜。
“主上,羌族大帐附近已经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年姑娘的行踪。不过在此地西南方向数百里之外, 有一地牢,乃羌族关押重犯之地。只是那地方结构复杂, 暂时还无法探查,只知威潘的儿子以及一众亲信都关押在此地。”
暗卫拱手跪在地上, 回禀情况。
他面前, 一位异族服饰的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欣长。月夜中隐约可窥其俊朗不凡之貌。但他唇色泛白,脸上血色不足,病容之色。
“顾侯那里可有通知到?”
男子开口,声音低沉磁性。
“禀主上,通知到了。舂陵城中的两千北征将士已经调离,如今正往地牢方向赶去。只是顾侯以为殿下还在羌族营地,派人前去解救, 我们的人没有及时赶上阻止。”
禹珏尧颔首, 又道;“多派些人手, 将顾侯的人拦住。务必将威潘送到两千将士队伍中。另外, 那地牢给孤查清楚了,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
暗卫退下, 隐入黑夜中,独留下禹珏尧一人。但是那些暗卫,却是无处不在。
现下子时已过, 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此地离羌族大帐不远,地势很高,他俯首将羌地游牧民族万盏灯帐尽收眼底。
每一盏,每户人家,都有可能藏人。
背上的疼痛已经有些麻木,舞元锴忌惮他的武功,用铁链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生平第一次,他有些悔恨,若不是当初逼舞元锴过甚,哪能食下今日恶果。
这恶果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可当初逼舞元锴,一半是计划,一半却是因着…他曾经亵渎了那女人,他曾经差点儿毁了她!于是这份恨,不自觉就表露出来。
顾珏暔笑说,他认识的景穆太子是个果断决绝的人,但绝不是一个如此变态狠辣的人。
他当时不甚在意,直至这三天,舞元报复将所有的伤痕一一都还给他。他才意识到,当初自己确实是过了头。人总要设身处地,方知其中滋味。
可彼时,他却不怒。身边不是没有暗卫,不是不能护他周全,但他不允。因为这样保护了那个笨女人。
若是舞元锴不能在他身上泄恨,那他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三年已过,舂陵城中再次相遇。他在酒楼里,一眼便看见了大街上的熟悉身影。
他当时,只觉自己平静的可怕。
闫成文下去请人,不是他命令的,但却默许了。而她,如预料的那般,不肯相见。
有些人,无论怎么变,都还是原先模样。而有些人,却是不复当初。
今晚,舞雪檀伏在床边对他说了许多话,他都听见了,一字不差。曾经那个高傲的女子,即便与他决裂,也是走的决绝。可是经历岁月的冲刷磨砺后,她终究还是学会了低头。
这是曾经他所希冀的,因为他与舞雪檀的须臾十数年,总是各自骄傲,不肯相让半分。他是太子,不会也不能让她,即便宠着,也拿捏分寸,总有底线不允许她踏足。所以,只能是她来低头。
现在,那个女子学会了,懂事了,卸下了一身的伪装,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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