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殇锦 作者:马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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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下后悻悻离开。这两坛酒确实是无意中得到的, 他可着实是冤枉啊。不过他易瞧出提起年华时太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莫非这蠢笨酒友又做了什么事惹太子生气。想罢就更想快些见到这次次胆大包天的酒友,实是应了那小镇中酿酒女子的一句话。好奇八卦害死人啊。只是这八卦不是指阴阳五行吗,为何她这般说法。想想也是一笑,这世上的奇女子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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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袅袅熏烟,是股淡淡的檀香。房间布置的雅致精巧,珠帘串串反射阳光,轻纱纷扬舞动轻柔。她伏于小塌前,素手执了简书,茶香溢在鼻尖。
这是她的闺房,从前未出阁前,常常也是如此消磨时光。一杯茶,一本书便是一日。叔父没有女儿,只有一独子。舞家只她一个小姐,十二岁那年进京成为帝都娟锦繁华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十五岁便入御史兰台当真是史无前例的年纪。
公羊晴进门后,便瞧见她懒意洋洋的卧在榻上,坐在榻旁小凳上;“你倒是好兴致还能瞧得进去书,这外面都翻天了。”
舞雪檀不瞧她,只细细盯着书,口吐兰芝;“左右他也不让我管。无论是舞家女还是兰台女官,都掺和不进去。还不如看几本书,乐得清闲。这里是少时闺阁,他又安排周到,呆的舒服罢了。”
公羊晴瞧她模样,也是无奈笑笑。这女子一直都是贵气恬淡,让人远远生羡。即便是自己今日担了一声那第一女谋,怕也是一辈子都比不得。说来她也是出身将相之家,父亲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几位兄长也是高官将军。可是她不过是个庶女,一个在深府中蹉跎了韶韶年华的庶女罢了。
少时,家中人永远都只记得她妹妹,公羊家嫡女公羊静。模样好、身世好、性子好,总之样样都强。她母亲不过是个卑微的妾室,仰大房鼻息而活,终日战战兢兢。她自小又不爱说话性子冷淡,便连这唯一讨人喜爱的机会也是没有了。说是出身名门,但母女俩心中凄苦几人能知。
公羊家一次宴会请了帝都许多名门小姐,其实是父亲要为几位兄长暗中挑选嫂嫂。她不喜热闹,但也不得不出席在最角落里。那日,她见到了帝都京城中比公主郡主还要尊贵的一位小姐,如天上的月亮有迷人光辉却不耀眼刺目。她心思缜密,便暗暗观察那位小姐,看出她与自己其实有一点相同,都不喜欢这虚伪浮华的表象。那是平生第一次,主动与人攀谈结交,自此引为闺中之友。后来才知这位小姐便是舞家嫡女舞雪檀,自小便被接入帝都,由宫廷嬷嬷教养,身份极其尊贵。
十六岁那年,她母亲为丞相夫人所害身亡。自此十多年积累的怨恨爆发,既没了母亲便不想再忍。舞雪檀见她难过,便告诉她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只要她亲自去求情就一定可以。再到后来是如何在太子的指引下搅合了楚沛公案的,已经记不大清了。楚沛公是丞相夫人的父亲,没了母家的支持,这个当家主母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从那以后她就进了太子府,开始了一生的阴谋算计。
思及过往,如云烟消散在眼前,竟是一丝情绪都引不起了。多年的人心谋算,让她本就冷淡的性子更加漠然。看看面前的女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心里还是舍不得你夹在中间为难的。你之前途中生病,他可不就急坏了。鬼才公子本是可以同顾侯爷一同前来的。可因着你,殿下硬是拉着他一路跟随,路途也颠簸了不少。”
第55章 最宠是你
舞雪檀听这话后, 心中还是一软。那人确实是事事以她为先,自己反倒是有些小性了。可她也不愿退步,便转口道;“我听说那年华倒是与鬼才公子有些渊源。阿晴, 你这次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丢了徒弟, 还壮大了别人势力。莫要心生了怨恨才好。”
公羊晴闻言心中是有些遗憾,她刚听闻此事时也是惊讶。不想这年华竟是年长风的徒弟, 鬼才公子的师妹。自己本想着在这府中扶植一个贴己的人,不成想却是这般。只得叹道;“确实有些不甘,不过人家到底是亲着的。你也知道我这性子, 若是想收徒早就有了。因缘际会, 遇着个看得顺眼的也是不易。我只领了她进门,旁的也没做什么。那鬼才公子不是俗人,怕是不会想什么势力不势力的。”
“也对。府中除了阁老, 你和鬼才也都不在乎这些。我只见过那女子一面, 不太知晓她的脾性。倒是殿下他…”微顿一下后放下手中简书, 眼眸低垂, 刚刚还平静的心绪有些杂乱了。
公羊晴见她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握上她的手;“你莫要乱想。殿下是什么心性你还不清楚吗。那年华只是同我一般罢了,不过是个幕僚。殿下看重她些, 也不过是因了鬼才公子的面子。你与殿下少年情谊,旁人都是比不得的。我看府中那些妃子良娣, 也没哪个像你这般令他在心的。”
舞雪檀本就没有过多担心,也无需公羊晴一番安慰。那人对她的心意, 她是明明白白知晓的。本是一直和他僵着的, 但前段时间她为叔父向他求情, 他当时虽是不喜,却也并未责备。令她惊讶的是第二天衙门就释放了舞家族人。是因为她吗?若是,她不知该有多欢喜,他可为了她放过舞家,那日后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拆散二人。
沉思之际,外面突然有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少爷在园子里与太子殿下的人争执起来了。还…还动了手。”
舞雪檀与公羊晴具是一皱眉头吃惊。舞雪檀紧张神情,忙问出声;“是什么人?”如今舞家虽是被释,但风口浪尖众人都是小心翼翼。太子还未离开,她那表哥是个火爆脾气不长脑子的,万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小丫头吓得伏在地上,颤颤巍巍回她;“是…是一名姓年的姑娘,前段时间被关在后院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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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府书房。
气氛有些凝滞,似乎连茶水冒出的热气都要胶着。舞琛手执茶盏静静坐在一旁,书案前另有一人,却正是当朝太子。二人谈话神色暗潮汹涌,气势各占半分。
“殿下亲临淮南是我等之荣幸,只是老夫年迈,早已不过问朝堂官府之事。如今无衔在身,家中只除了侄女,便也没有为官之人了。殿下要老夫出任这新任郡守,怕是万万不行的。”他开口恭恭敬敬的推辞。刚才太子突然提起让他接了这淮南郡守之职,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归是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的。一个小小郡守,他还瞧不上眼。
禹珏尧听他假意推辞也不露神色,微笑客气;“圣上一直惦念着舞大人呢。当年您出任这南部六郡的直辖官,可是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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