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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的旧情郎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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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他病症在脑中,他已经不行了……现在就是拖着日子而已。”

    “孤原本想拖到他死了,等你们入长安,孤才好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孤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杨安大脑快速转。李玉要死了?太好了!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李玉死啊!李玉膝下无子嗣,他人逝了,晋王残疾的秘密无人得知,晋王就能顺理成章地称帝,就能号令大魏了。至于郁鹿小朋友的存在,杨安嗤之以鼻,觉得根本不值一提。郁鹿小朋友也就是个外子,还那么小,以后真不一定谁说了算。

    如此,晋王不肯东行,倒也可以接受。

    杨安又笑着给晋王出了个新主意:“既不东行,何不渡河南征?我等如今全靠凉国,势力太弱,地盘不稳。趁天寒时渡过黄河,拿下江南诸地。日后对关中成包围之势,才好逼得旧日那帮大臣不战而败。”

    晋王无可无不可。只要不东行,只要不跟李玉直接对上就行了。

    因太皇太后之逝,因晋王之坚持,长安披麻三月,为太皇太后表哀。太皇太后之事传到李玉那里,已经过去了两日。李玉兄妹带领文武百官,向西方而叩,发誓必不辜负太皇太后之意,必夺回长安。李玉将丞相等擅作主张的臣子骂一通,将喝醉了酒的将士们斥一顿。

    一日晃过,李玉初初醒来,一桩桩大事等着他拿主意。他心中无奈,按他原本之意,长安已是他的埋骨地。只要他当时在长安奋力一搏,长安就不会落入凉国人的手中。但是李皎不肯他牺牲性命,非打乱了他的谋划,将他带离长安,把简单问题弄得很复杂。李玉不得不重新筹谋。

    可他哪里还有筹谋的机会?

    直到众人将雪莲花花瓣的存在告知了李玉,御医们再把他们的治疗方法跟天子说明,李玉微沉吟。

    他刚醒来便处理政务,诸人如今知他身体状况,都颇为着急,想劝天子注意休息,不必如此劳累。但是因为太皇太后的事情,大臣们刚刚被李玉骂一通,这时候都不太敢进去找骂。他们商量着:“要不让长公主殿下去劝?”

    亲妹妹总不好骂吧?

    雁小将军威风凛凛地从臣子面前走过,丞相盯着女将军的飒爽英姿,摸着胡须,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替罪羊。

    一刻后,端着药碗,雁莳被大臣们语重心长地劝服,被许了好些金银,才面无表情地进去大堂。一旁伺候笔墨的中常侍用诡异眼神看雁小将军,李玉垂着眼沉思,没注意到人。直到雁莳往案前一跪,砰的一声,把药碗摔在了案上。

    李玉眉头一跳,沉眉看她:“……”

    雁莳把大臣们的话说了一遍,全程转述,不带自己的感情。她说的冷冰冰,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李玉也不在意,“唔”一声后摆手,示意她退下,他要继续想事情了。雁莳跪坐于对面,盯着这个容颜憔悴的天子,心中颇为憋屈。

    她心里吼:不是爱我爱得要死么?我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她心一横,主动往李玉眼皮下凑,一本正经道:“陛下,臣有事跟你说!”

    李玉眼皮一跳,给她一个眼色。

    雁莳咳嗽一声后,非常认真道:“陛下,我是要谈一谈我们的私人感情。”

    李玉顿时头皮发麻,心想她不是又要来了吧?又要逼他承认他爱她?又要他给个说法?那晚打晕他出京之事,他还没跟她算账,她皮又痒了?她真觉得她现在可以这么胡作非为,自己完全不动她了是吧?

    李玉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后悔,他不该让雁莳知道自己的心思。雁莳此人,颜厚无比,也许真能仗着他恩宠,掀瓦上房闹得他镇日不宁。

    雁莳道:“陛下,我觉得你昔日有话是对的。你我之间并不合适,君臣有别,男女私情有点太小了,不能描述你我情谊之深厚。臣仔细考虑过了,臣决定退一步,让你我的关系恢复旧日。”

    李玉:“……你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懂?”

    雁莳扬下巴:“意思是阿玉,我要甩了你!你别拿你那什么病威胁我,反正我要跟你分开。就这么算了啊!”

    中常侍在旁听得目瞪口呆:他费劲千辛万苦,跟雁将军谈天子的感情,是为了让雁将军体谅天子的难处,不是为了让雁将军甩了天子啊!雁将军当晚听得也很感动啊,可是现在怎么想的啊?

    最为诧异的,是李玉。他看雁莳趾高气扬地甩门而去,回头,与中常侍喃声:“她发什么癫呢?”

    中常侍干笑,羞愧地低下头颅,不敢接陛下的话。

    李玉一时间,倒真没心情猜雁莳在闹什么。他慢慢理清现在的一团乱麻,感情反而是最次要的。他理得越清,心里的主意便越清晰。当晚李皎来寻他,与天子密谈一夜。次日,有大臣问起江唯言怎么处理,李玉才想起这么号人物。

    李玉一夜未眠,他不敢眠,怕自己睡过去,又是几日不醒,或者醒不来。他红着眼在堂中召见被关了有些日子的江唯言,青年跪在下方,跪得笔直,给天子磕个头后,沉默不语。

    李玉想着江唯言的事,揉着额头,漫声:“江爱卿,你这叛来叛去的,一会儿是这个的人,一会儿是那个的人,你不累么?”

    江唯言轻声:“臣之罪。”

    李玉淡然而望,一方墨台砸下,墨黑色砸了青年一头脸。墨汁顺着青年俊俏的面孔往下滴落,满堂无言,江唯言低着头,任由李玉发怒。李玉眼神凉凉,语气冷淡:“想你先祖也是我大魏开朝之功臣。昔年你先祖与我朝太.祖结盟,逐鹿中原,何等风采!我太.祖登基,许你先祖丞相之位,金印紫绶。一时间门庭若市,天下共崇!那样的人物,却有你这样的后辈!”

    “江爱卿,耻乎?”

    江唯言低着头,漠着脸,再磕个头。他喃声:“臣知耻。”

    李玉是天子,江唯言他就是不怕天不怕地,在李玉面前,他也就是个臣子,还是一个叛了的臣子。忠君之念深入骨髓,他从来际遇不好,不管是在江湖上打拼,还是回长安当官;不管是当晋王的走狗,还是跟在李皎身边……江唯言最效忠的,也只能是李玉。

    李玉道:“看你做的那些事,朕杀了你,你也无话可说吧?”

    江唯言绷着脸摇头,他无话可说。

    李玉再道:“但是皎皎跟朕求情,说要赏罚分明,你既做过不好的事,也做过救过她之类的好事。皎皎说你武功高,可留在朝上当大用。说你比郁郎听话,用在刃上,会起到想不到的作用。但朕拒绝了她。你是比皎皎她那个驸马听话,但你出身受限,你没有什么忠君为国的念头,你说叛就能叛,说低头就能低头,你这样的人,武功再好,朕也不会用你。”

    江唯言脸色苍白,勉强称了声“是”。

    他本出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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