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贵女 作者:雨敲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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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挥军南下直捣长安。飞哥儿你别忘了,你的娘亲御史夫人还在长安呢,她天天吃斋念佛保佑你,你却连她的安危都不顾了?”
这也扯得太远了,燕飞哑口无言。
淼淼又加了一句,“你不回长安也行,我明儿把你绑了献给阿苏尔,让她撤兵,这个法子倒是比搬救兵来得快。回长安送信,还是当阿苏尔的驸马,你自己选。”
燕飞这下没撤了,咬牙切齿地道:“你狠!我回长安,你满意了?可这一路全是菩提阁的人,我没得阁主传唤,私自回长安,被发现了也不好说。”
“这你放心,今天我故意当着毛火火的面,让我大哥派人送信回长安,毛火火一定会想法通知菩提阁的人,到时菩提阁的人光顾着盯这些人,哪顾得上你。只要我爹爹收到这封密函,高昌就有救了。”
她都替他想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燕飞恶狠狠地接过小铜管,“我今儿总算见识了一回什么叫翻脸无情过桥抽板最毒妇人心,以前求我入赘你们柳家的时候,巴不得我天天守着你,现在嫌弃我了,就让我当驴子,去送信,不管我的死活,姓柳的,你好狠的心!”
不管燕飞心里如何怨怼,当天晚上还是乖乖瘸着腿离开了高昌,往长安送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突厥人没日没夜地守在高昌城外,发起了围城之战。阿苏尔得到林庭风的保证,驻扎在龟兹的安西兵群龙无首,没人敢调兵增援高昌,长安那边也不会及时得到突厥人出兵的消息,所以高昌现在就是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城,于是突厥人有恃无恐,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擂鼓攻城,累了就围着篝火吃饭睡觉,有时心血来潮,半夜也会发动进攻,高昌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淼淼在长史府,每一日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既记挂着不知飞哥儿可有平安把密函送抵长安,又担心越王的安危,若他仍活着,不知凉州七小龙能否顺利找到他。
还有苗炎炎那个讨厌鬼也不让省心,天天在柳时茂面前哭,有几次居然还试图劝柳时茂开城投降,还好柳时茂虽宠她,还不至于被美色所误,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义正言辞地训斥了她几句。这事让淼淼心生警惕,开始怀疑苗炎炎守在柳时茂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关键时候叛变朝廷,她心里愈发不安,不得不时刻盯紧了苗炎炎。
第67章 山底洞人
这一日, 突厥人攻城的时间比往日都久, 从晌午时分开始,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鸣金收兵。又守住了一日, 柳时茂才松一口气, 便听手下来报, 城中的粮食最多只够撑上两个月。龟兹那边的兵调不动,长安那边也不知收到急报没有, 就算收到了, 调兵遣将, 筹备粮草辎重, 大军赶到高昌也许已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那会高昌没准已成了死城。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当初他深思熟虑, 颇费了些手段才从陇州调到凉州,就是看中凉州是边陲重地, 建功立业的好地方,一心要在这里大施拳脚,刺史周崇那个老酒鬼不理事, 正合他意, 他只要呆上三五年, 将来回长安必能平步青云。可没想到才上任不久,便遇上突厥人打过来了,真是时运不济。
还有越王,一直到现在也不知所踪, 虽说是他自己贪玩作孽,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到底是在凉州出的事,就算到时高昌保住了,朝廷也会拿越王的事秋后算账,他的仕途算是完了。柳时茂顿感一阵心灰意冷,直到天完全黑了,才从书房出来。
“相公,忙了一天,定是又饿又累了吧?”
才进屋,苗炎炎便迎上来替他换上便服,嘘寒问暖,食案上已备好饭菜,也只有这个时候,柳时茂总算感到点安慰。苗炎炎的小腹已微微隆起,他忙扶她坐下,“炎儿,你别忙了,快坐下,以后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孩子可饿不得。”
苗炎炎莞尔一笑,“知道了,相公也饿了,赶紧趁热吃。”
趁着柳时茂吃饭的当口,苗炎炎打听了战况,摸着小腹红着眼道:“看来高昌是等不来援兵了,突厥人如今越是打得艰辛,到时怕是只有屠城才能解恨了。我不怕死,只怕苦了这孩子,这几日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们的儿子哭着对我说,娘,孩儿不想死啊……”
她哭得可怜楚楚,柳时茂心都碎了。
“相公,听我一句劝,开城投降吧。”
柳时茂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碗筷,脸色有点不快,但语气还算温和,“炎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是高昌的父母官,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这话以后不能再提了。”
苗炎炎却道:“正因为你是高昌的父母官,你难道就不顾百姓的死活,要看着突厥人把高昌百姓都杀光?我让你开城投降,可不全是为了我们自己。”
柳时茂微胖的脸上现出愠色,“绝不可以!我身为朝廷命官,就算突厥人要屠城,我也要守在高昌,死也要死在最后一个!”他略顿了顿,语气又缓了下来,“只当……只当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了。”
院子里的槐树上,淼淼忍不住对柳时茂刮目相看,虽说这个大哥被苗炎炎美色蛊惑,鬼迷心窍地把她当菩萨一样供在长史府,还好在关键时刻,他没忘记自己的本分,没丢掉该有的节气。
苗炎炎在心里冷哼一声,没再坚持,笑着哄了柳时茂几句。又过了一会,院子的另一头响起几声夜莺鸣叫,苗炎炎掏出帕子,往柳时茂嘴角抹了把,“相公,你慢慢吃啊,细嚼慢咽才是养生之道。”
柳时茂笑呵呵地应了,苗炎炎的帕子从他脸上拂过,轻声朝他道:“相公今晚和炎儿吃了饭,还喝了几杯酒,然后就上床歇息了,还和炎儿……那个了,记得吗?”
然后,淼淼看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柳时茂脸上保持着笑意,身子一动不动,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把方才苗炎炎的话重复了一遍,“记得,相公今晚和炎儿吃了饭,还喝了几杯酒,然后就上床歇息了,还和炎儿……那个了。”
苗炎炎收起脸上的笑,厌恶地瞥了柳时茂一眼,啪地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低声骂了句“蠢货”,起身从窗户跃了出去。而柳时茂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势,连脸上的笑容也没变过。
啧啧,这就是贪恋美色的下场,活该。淼淼一点也不可怜柳时茂,轻身从树上滑下,尾随苗炎炎而去。
出了长史府,很快在一偏僻处发现了苗炎炎,正和一名蒙着脸的男子低声交谈,“我已经劝过好几次了,但那矮冬瓜就是不肯开城投降,说多了又怕引起他怀疑,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男子道:“我只负责传话,怎么做是你的事,阁主说了,下月初三,若阿苏尔还攻不下高昌,高昌的城门必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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