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贵女 作者:雨敲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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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看出来了?他不由一阵心虚。
丹阳已转身跑开了,还自言自语道:“唉,要说呢,二哥哥你除了性子和善外,没哪点比得上大哥的,我虽有心帮二哥哥你,但是这事……玄啊……”
夜色浓稠,无星也无月。
李忆在观云亭不安地踱着步,小心肝跳得七上八下的,别人表白的时候,都是人约黄昏后,或挑个风清月朗的良夜,怎么轮到他时,这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念儿一会可别扭到脚了。夏至去迎人,怎么这么久也没动静?会不会是丹阳没把话带到?早知这死丫头是个不靠谱的……
“殿下找我有事?”
就在他越想越忐忑之际,冷不丁身后有声音响起,把他唬了一跳。转身一看,一个娇俏的身影亭亭玉立,正是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念、念儿……你来了。”
淼淼一步跨进亭子,四周看了看,半山腰一座孤零零的亭子,风凉水冷的,“殿下在这儿……纳凉?”
李忆呵呵两声,有点不好意思,“这儿白天的精致还蛮好的,其实晚上的时候,观星观月也是景色怡人,就是今晚……这月亮不知为啥不出来……”太不给面子了。
淼淼看他两眼,有点疑惑,“这么晚了,殿下约我来此,有事?”
“呃……”李忆忽然又有点犹豫,清了清嗓子,好半晌才道:“那个,念儿……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你的,你……那啥,还喜欢我大哥吗?”若她还喜欢,他一定会成全他们。
“我若说我从没喜欢过,你信吗?”喜欢晋王的是柳千锦,她淼淼可是从来没喜欢过的,但这话说出来估计没人信。
“真的?”李忆心中一喜,“既然念儿你不喜欢他,想必不愿意嫁给他吧?”
“为何这么问?我喜不喜欢他,与你有关系?”淼淼奇怪地看着他,继而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道:“你……喜欢我?”
想当年,她还是菩提阁一枝娇花的时候,阁中总有情窦初开的年轻杀手不时找借口约她,见了面也是这样期期艾艾,顾左右而言他的,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她问得如此直接,猝不及防的,却让李忆一时手足无措,脸上烫得快着火了,还好这里黑不溜秋的,她应该看不出来他的脸红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
李忆鼓起勇气,却又不敢直视她的眸子,只好背过身去,望着那漆黑一团的山林,“念儿,既然你不喜欢我大哥,不妨考虑一下我。我才识、相貌虽然比不上大哥,但我胜在对你一片赤诚,我、我、我……那啥……”
四周黑灯瞎火,静谧无声,安静得他都怀疑念儿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了,让人好不尴尬。恰在此时,一阵笛声悠悠响起,飘飘渺渺的,时而清悦,时而幽怨。
谁那么善解人意,吹起笛子来了?
李忆暗自松了口气,又道:“我知道我很没用,除了身份,什么都比不上你,还多了这么一身肥肉出来,可我会努力的,我已经在努力减肥,也努力在建功立业了。我、我也不多废话了,念儿,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小心肝砰砰乱跳,都快窜到喉咙尖了。可等了半晌,却没等来她的半点回应,大概女孩子都有点害羞吧,他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回头,“念儿……”
咦?人呢?
时此的淼淼,早已循着笛声施展轻功来到山顶。
山上有个小祭坛,皇帝到汤泉宫时偶尔会在此祭拜天地。此刻,小祭坛在浓稠夜色下一片凄清萧瑟,山风凛冽,吹得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
祭坛边缘,一道白色的身影孑然而立,山风吹起他的白袍子,如鬼似魅,白玉笛横在嘴边,正吹着一曲淼淼极熟悉的曲子。
果然是阁主。
淼淼藏在一株参天大树的树杆上,不敢离得太近,心里大为疑惑,这大晚上的,阁主闲着没事跑来这儿吹笛子做什么?看他那样子,似乎在等人?
她屏着气躲在树上,直到曲子快吹毕,终于见到一团火红的影子自林子现身,那红影子轻轻一跃,双臂展开,身上红绸随风飞扬,踩着树梢往小祭坛掠去,仿佛黑山老妖出巢夜巡。啧啧,那身法……比自诩菩提阁轻功第一的飞哥儿更胜一筹。
红影子终于在祭坛的另一边轻轻落下,一红一白,与阁主分站祭坛两侧。
随即,淼淼听到一把软糯甜美的轻柔女声幽幽道:“林庭风,好久不见。”
第50章 阁主vs安贵妃
短短的一句话, 让淼淼呆住了。
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只稍听过一回便终生难忘, 正是出自安贵妃之口, 而安贵妃竟然称阁主为林庭风!淼淼的脑子有点蒙, 原来菩提阁阁主就是前太子洗马, 也是她娘亲田氏的小竹马, 林庭风。
难怪她一直觉得阁主学识渊博,举止言谈温文尔雅, 完全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他根本就是个出身清贵的世家子弟啊。现在回想, 那日在安国寺, 他神色抑郁地站在寺前台阶上深情遥望, 是相思病复发了,看的不是她, 而是她的娘亲田氏。
那边阁主已幽幽朝安贵妃回了一句:“苏菡,别来无恙。”
咦?安贵妃不是姓安的?改姓苏了?安贵妃也是循着阁主的笛声找来的, 看来两人关系非浅啊,可身为前太子幕僚的林庭风,为什么会认识当今圣上的宠妃?
淼淼觉得今晚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一动不动地伏在树上。
阁主和安贵妃无声对峙, 小小的祭坛似乎容不下这两樽佛,诡异的沉寂。
片刻之后,安贵妃脸上泛起融融笑意,眉心那朵粘着金粉的梅花钿在夜色中分外妩媚, 她轻笑几声,波光流转,“不愧是名门之后,十八年了,林公子风采依旧。空山古木,故人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山顶风大,阁主的长袍被风卷起,在风中猎猎飞舞。他没有说话,或许是说不了,拳头抵在唇上一阵咳嗽,那咳嗽声和着风声,还有树木摆动的沙沙声,有种说不出的凄清孤寂,淼淼十分担心他撑不住,在安贵妃面前丢了场子。
安贵妃黛眉微挑,神色略带玩味,“看来林公子这些年没有照顾好自己啊,也是,家人都死绝了,只留下林公子一人孤零零独活于世上,曾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也嫁作他人妇,嫁的还是出卖自己的仇人,想必林公子这些年过得甚是艰难吧。”
好狠,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蛇蝎心肠,难怪会生出晋王那种嘴巴带毒的儿子。
肆虐的山风把云层吹散,苍穹上露出一弯新月。阁主仿佛没听到安贵妃的嘲讽,又咳几声后,抬头看了一眼那浅淡的月牙,似在自言自语,“今儿是初七?记得太子死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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