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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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是做小,是要两头大,效仿娥皇女英,娶做平妻。你们想想这事儿,一个是兄长家的侄女,一个是妹妹家的外甥女,那秦太太能偏着隋姑娘才怪呢。要我说,要真是个明白人,也办不出这样的事,显得自己娘家亲戚多不值钱哪。怎么是个姑娘就得往表哥屋里送啊!叫婆家人作何想?要不是这样的荒唐事,隋夫子怕也不会气吐血。”
何琪不知此内情,乍然听说,深觉匪夷所思,惊的瞠目结舌,何琪半晌方道,“天哪,竟有这样的事?”何琪都无法理解了,道,“这两位隋家姑太太是怎么想的啊。隋小姑太太就这样让自己闺女给外甥做小?”与何子衿相识的时间久了,何子衿早就给两人普及过平妻这种不法生物,什么平妻啊,完全是自欺欺人,律法上从来不会承认平妻这种存在。说得好听是平妻,那就是个妾!
三姑娘对隋家两位姑太太很是瞧不上,道,“要是有骨气,自不会如此。那隋小姑太太据说家里很不怎么样,不然,哪里会让闺女这般。那女孩子也是不知所畏,宁可嫁个小门小户过扬眉吐气的日子,倒与表姐争起表哥来?”
如此,隋家之事,何子衿算是稍稍清楚了。何子衿道,“隋夫子人品不错,如何两个妹妹都这般糊涂?”
“这里头的事说来就远了。”三姑娘消息灵通的很,道,“这隋夫子与这两位姑太太,原并非嫡亲姐弟,他们原是隔房的堂姐弟。听说,是先隋大太爷无子,就把弟弟家的儿子过继了来,就是隋夫子了。其实要我说,没心肝的人,隔不隔房都是没心肝,哪里在于隔不隔房?拿至亲骨肉称斤论两的畜牲也不在少数,就更不必提这两位隋家的姑太太了,大概是觉着现在用不着娘家兄弟了吧,不然,哪里会做下这般打脸之事。”
何琪叹道,“可不是么。”
隋夫子家的事折腾了大半个月,阿晔还参与了一场打架,回来时嘴角都青了一块,说是帮着小隋把秦家的人打跑了。
他娘给他擦着药膏,阿晔还义愤填膺呢,“简直岂有此理,竟然敢送休书来!隋师姐一把将休书那姓秦的脸上,拽过那姓秦的衣领就是一顿嘴巴,秦家跟来的人就要上手,我们也不能让隋师姐吃亏啊!我个子小,亏得灵活,我打了好几个,就挨了这一下。大宝哥才厉害呢,大宝哥跑出去拿了根这么粗的棍子,真是一个顶十个,我当时也该寻些武器的。”阿晔说着,不禁叹气,看那模样,很为没寻趁手东西打架而遗憾。
何子衿戳戳阿晔受伤的唇角,阿晔疼的皱眉,“娘你轻点儿,不能戳。”
何子衿说他,“不论打架还是别个,毕竟这是隋夫子的亲戚,这么人头打成狗头,你们隋夫子脸上岂会好看?”
阿晔道,“原也没想打,就是想着,小隋家里人口有限,隋夫子隋师母都上了年纪,隋师姐又是个女流,小隋也小,我们是想着帮忙壮个声势,实在是秦家人太可气,哪里有上门送休书的,送也当是送和离书,不然,隋师姐以后怎么着啊。这和离的跟被休的,可是不一样。”阿晔甭看年纪不大,还是很懂世道人情的。
当下女子,哪怕如北昌府这样民风开放的地方,女人仍属于弱势群体。当然,北昌府出头露脸的女人也多,可真个谈婚论嫁,那也是出身、性情、品貌,各样都要拿出来一一明列比较的,而再婚的女子,和离的与被休的又完全是两种概念了。一般能和离出夫家的,世人就觉着,女人本身并无大的过错。而被休的女子,想再寻一门好亲事,不能说是发梦啊,但也是难上加难。如江夫人,当年自第二任丈夫李五爷那里,拿的也是和离书,则不是休书。
秦家竟然敢送来和离书,这也委实令人恼怒!
阿晔尽管十分想为隋夫子分忧,不过,他的主业还是要在学里念书,隋夫子自己也不是个任人欺的。隋夫子在官学教学多年,总有自己的人脉,待隋夫子养好身子,亲自去秦家谈判,秦家最终还是出了份和离书,而且,除了归还隋姑娘的嫁妆家,还补偿了隋姑娘一百金子,约合千两白银。隋夫子岂会要秦家的银子,不过,隋夫子涵养甚好,只是淡淡拒绝了。秦家却也不想把隋夫子得罪得太狠,非要给,隋姑娘颇有气性,将一盘金锞子摔在秦家人面前,冷冷道,“既撕破脸,还谈什么亲情道义,不若就此一刀两断,倒是痛快!”
这事儿,阿晔知道的如此清楚,都是大宝与他说的。阿晔要上学没空,大宝都考出举人来了,他本就是隋先生的得意门生,今见隋先生家中有事,自然不会袖手,大宝在家里调了些年强力壮的侍卫,一道陪着隋先生到秦家撕掳此事,故而,大宝算是个亲历者。
不管怎么说,隋夫子家事理理清楚,也到了过年的时节。
阿晔还特意跟他娘说,今年给隋夫子的年礼里多放几样药材,似乎自闺女和离之事后,隋先生身子就一直不大安稳。想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怒极吐血,定是伤了根基的。故而,有小窦大夫时常把脉调理着,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
好在隋先生有几个不错的学生,像阿晔、重阳、大宝几个,时常打听着隋先生需要什么药材,就给隋先生送去。
这年头,师生关系本就是极亲近的,故而,这样的事算是寻常,并不如何惹眼。
何子衿见儿子小大人似的,笑道,“行,待拟好礼单给你看过。”
阿晔点点头,跟他娘商量明年考秀才的事,何子衿道,“这急什么,明年你不过十三。”
阿晔道,“我这不是急着青出于蓝么。”倒不是阿晔急,实在是,他老子当年科场太凶猛,让阿晔这做儿子的很有压力。
何子衿笑道,“你爹当年是急着考出案首好自立门户,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急着那么早考秀才。要我说,你不用急年纪,你爹是案首、解元、探花,你拼年纪不一定拼得过他,我可没听你爹说你有案首之才。你好生念书,争取以后考个状元,就算青出于蓝了。”
“娘你说的也在理。”
阿曦简直听不得她娘她哥这狂话,道,“娘,听你们这般说,好似不是考状元,好似吹口气似的。那状元是好考的?我爹都没考中状元,我哥就能考中?”阿曦请教她娘跟她哥,“你们咋那么狂哩。”
她娘跟她哥表示,“狂吗?”
阿曦道,“你们就差上天啦!”
阿曦同朝云祖父说起她娘跟她哥来,“唉哟,在外头谦虚的了不得,在家里各种大话,都没了边儿。说的那状元好像就我家囊中之物一般。”
朝云祖父微微一笑,“这有何稀奇的,你娘小时候就这样。你爹考秀才试之前,别人在你娘面前说你爹有才学,你娘都是’诶,小孩子,非要试一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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