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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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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冽听说有好朋友的信,连忙接了看去。

    总之,都是好消息。

    秋闱之前,都是好消息。

    说来秋闱,也是阿冽时运不济,有阿念与罗大儒两人加持,阿冽也不是个笨的,在文章上的进益,罗大儒都说,“看阿冽是个直爽性子,读书上竟也颇有灵性。”

    当然,这话说的阿冽没少翻白眼,什么叫“竟也颇有灵性”啊!主要是他家里有个阿念哥这么个逆天的,除非再来个文曲星投胎,不然哪里比得过阿念哥哟,但,阿冽也知道自己不是笨蛋,何况,阿冽颇是用功。阿冽觉着,天资比不上阿念哥,就得多用功,勤能补拙么。

    阿冽这么考前突击四个月,到秋闱文章也正常发挥了,就是运道差一些,因为名次出来,阿冽离孙山就差两名。余巡抚特意看了阿冽秋闱的文章,与老妻道,“阿冽虽未中,文章火侯已是有了,再用心打磨三年,秋闱可期。”

    余太太笑道,“就是差些运道。”

    “他还年轻,多磨练没有坏处。”余巡抚指着阿冽的考卷道,“读书时是用心的读了,只是到底是从书中得来的经验,只见微言大义,不解民生疾苦。”

    阿冽虽落榜,因着落榜的名次还不错,且他头一年参加秋闱,年纪又小,家里也没有不高兴,唯何老娘私下直叨叨,“莫不是拜菩萨时捐的香火银子少了,叫菩萨误会心不虔。”

    第356章 北昌行之四十四

    不论何老娘如何总结寻找孙子落榜的原因,落榜就是落榜了。

    阿冽倒没太气馁,秋闱结束,反是轻松起来,考都考完了,正好歇一歇。沈氏见儿子这小半年用功累的脸颊都微微凹陷下去了,很是心疼,直说要给儿子好生补一补,阿冽倒没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娇惯的,身子一向也健壮,这秋闱九天虽不若在家里住的舒坦,但在小炉子上升火做些简单饭菜啥的,他都会来着。不说文章如何,就这烧个简单饭菜的本事,许多考生就不成。阿冽也没做什么费事的,他就是用葱姜炝个锅,有家里预备的干面条,做碗炸酱面罢了。可就是这么一碗面,直香得半个考场都闻得到,阿冽吃得挺好,睡也不委屈,家里被子给做得厚实。就是考试时,他也很注意不要把窗子关的太严,免得烧炭盆出事。

    说来,北昌府因气侯严寒,秋闱都是极冷的时节了,学子们都要考间里升火,不然,墨都化不开,更甭提破题做文章了。每次秋闱时官府就同学子们宣传,莫要将考间封的太严实,容易出事啥的,可每年都有出事的。

    今年好在没出人命,也是庆幸,但人抬了出去,这科秋闱也算是完了。

    阿冽想想,就觉着自己顺顺利利的考完就挺幸运,何况,初次秋闱,他也长了不少经验。

    知道自己落榜后,阿冽没在家多待,他这一落榜,见着他的人好像没了别个话题,不是说他运道不好,就是说让他继续努力的话。阿冽不爱听这个,没中就没中呗,下回可以再考,又不是啥要命的事儿。这种话,听一回觉着宽心,听多了就烦心了。

    他干脆拿着自己默出的秋闱文章,又去了姐姐那里,请姐夫和罗先生再帮他看一看。

    阿念罗先生看了都觉着还成,阿念道,“发挥的不错。”

    罗先生也说,“要是余巡抚今年秋闱前没回来,由李学政判,你多半是榜上有名的。余巡抚既回来了,他更喜欢务实的文章。”说着,罗大儒道,“其实,这也就是临秋闱前,讲一讲各考官的喜好,倘真是一等好文章,就不必研究考官的喜好了,好文章,不论哪个考官都会说好。这回落榜也并非坏事,你即便榜上有名,明年春闱也中不了的。倒不若趁此多加磨练,把文章做好了,倘是顺利,待得三年后,春闱亦是可期。”

    阿冽自小看着他爹他姐夫科举的,今到了他这里,对科举更不陌生,也知罗大儒说的是正理。阿冽道,“我索性就不回家了,还在姐夫这里,也可就近请教先生。”

    罗大儒这把年纪,就喜欢上进少年,见阿冽很知道努力,心下喜欢,笑道,“如今还有三年,你也不急着秋闱,我教你个法子,你白天就跟着阿念打个下手,熟悉一下经济人情,把念书的时间挪到晚上。既知经济人情,心莫要散,如此,三年之后,必有长进。”

    阿冽正色应了。

    阿冽的好处在于,你说,他肯听,而且,不是嘴上听,真正心里也听得进去。

    何老娘见大孙子这般上进,私下同余嬷嬷道,“阿冽再考试,我必要添厚厚的香油钱不可。”觉着上遭香油钱添的少,故而,菩萨没给显灵。

    余嬷嬷笑道,“阿冽少爷这般上进,菩萨知道了也会保佑他的。”

    阿冽就跟着阿念跑个腿啥的,何家人有样好处,何家出身是挺寻常,以前勉强算个小地主,何恭念书中了进士,这才将家族带入了官宦之家的门槛内,但也就是刚进门槛罢了。如今虽是当官了,何家人从来不讳言自己出身,而且,阿冽小时候也是时常街上跑着玩儿的孩子,他爹虽是做了官,他也没觉着自家就如何了不得了。阿冽没什么架子,就容易同下头人打成一片,当然,头一回收好处啥的,阿冽也是颇为不适,回家还同阿念哥说这事儿呢,阿冽道,“我同庄典史他们出去,人人都有,我不拿,怕他们不自在。阿念哥,都是这样么。”

    阿念道,“这也是常例了。官场上,如我,如庄典史,这都是有品阶的官员,朝廷给发俸禄。下头衙役胥吏,每月的月银是县里截流的银子给发的,一人不过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要说养家糊口,要是家口少的,紧巴着也能过。倘是家里人多的,糊口都难。故而,倘有什么公差,他们去了,那头儿必然会给些跑腿钱的。这钱,庄典史拿大头,底下一人也能分些。既然你在,自然要算你一份,你只管收着就是。”

    阿冽点点头,又问一句,“这算不算民脂民膏啊?”

    阿念笑着敲他头一记,与他说起家常过日子的事来,“你看我这里,家常并不算奢侈,就是平常过日子,家里丫环、婆子、厨娘、小厮、侍卫,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人,每月他们的月钱就得六十两,再加上平日里花销,一年上千银子打不住。我一年俸禄不过百十两,要支撑家里怎么办?甭想着渔肉百姓,那是没水准的人方干的事。我与你说,官场上都有一笔截流银子,沙河县不大,也有上千两之多。可这些银子,也不全都是我的,底下这些人,你得养得住他们,他们才能为你办事。这养人,又得拿捏住分寸,不能叫他们胃口大了,却也不能叫他们饿着,这就是做上官的本事了。可你算一算,就这么着,把截流的银子都算上,过日子还是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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