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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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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三姑娘,便也乐呵的与沈氏去了,还说,“是啊,我家里也有腌酱菜,只是总觉不对味儿。”

    到了沈氏的屋子,沈氏倒了盏茶给陈大奶奶喝,陈大奶奶果然没打听酱菜,直接就问沈氏,“弟妹别嫌我说话直,我简直是心焦火燎。弟妹也知我修来那孽障,实在拿他无法,只得跟弟妹打听一二了。”

    沈氏都气笑了,哦,阖着你是拿儿子无法,才来打听三姑娘亲事的。便三姑娘不是她生的,也在何家养了这好几年,沈氏一样疼她。沈氏也素知陈大奶奶为人的,眸中一冷,只管含笑推托,道,“看大嫂子说的,您只管放心,三丫头绝不是那种攀富慕贵的人,她说了,就找门当户对的。大嫂子放一千个心吧,你着紧的给阿志说一门亲事吧。我家小门小户的,虽是亲戚,也高攀不起哪。”

    陈大奶奶哑口,连忙道,“弟妹听差了,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倘你愿意,三丫头也没人家,我想着替我那孽障提亲来着。”

    沈氏笑,“这我哪儿能做得了主,家里的事儿,都是太太做主,再者,也得问问三丫头的意思。”谁家会把闺女嫁给“某孽障”吗!

    陈大奶奶又跟沈氏打听何老娘的意思,沈氏多机伶的人,同陈大奶奶绕到吃晚饭,也没给陈大奶奶一句实诚话。

    晚饭的菜都是何子衿三姑娘一起定的,这几年,陈家有了银钱,各方面水准自然是一等一,不过,陈姑妈仍是赞了声好,道,“这炉肉烤的好不说,这荫油味儿也特别,醮来吃真正下饭。”

    何老娘半是抱怨,“三丫头还好,她是学绣活的人,厨下的事知道些便罢了,我怕她手使粗了,以后做不好针线。”指着何子衿道,“这丫头片子上辈子兴许是厨子投生到咱家,天天除了养花弄草就是捣弄吃的,刚一开春儿就死磨硬泡的叫她爹给她垒了个挂炉,就为弄口吃的。”

    陈姑妈笑,“恭儿还会做泥瓦匠的活不成?”

    “哪儿啊,外头找的人,就是西边儿成大哥家的三小子,真是好手艺,人也实诚,介绍咱家买了些旧砖,就花了买砖的钱,手艺没要钱,做活俐落的很。”何老娘道。

    “成大哥就是个实在人。”陈姑妈道,“子衿这做饭的手艺可比寻常丫头要好。”

    “她爱捣鼓这个,也是没法子。阿念阿冽得实惠,吃的好,口也壮,蹭蹭的长个子。再者,要捣鼓的多了,拿到酱菜铺子当熟食卖,也还卖的出去。”只要是能增加家里收入的事儿,何老娘其实是大力支持滴。关键是,何子衿捣鼓什么炉肉啊熏肉啊啥的,都是沈氏拿钱出来给何子衿捣鼓。沈氏是个心眼儿活泛的人,她能想到开酱菜铺,其实现在铺子里不只卖酱菜了,连带着秋油、大酱,酱肉酱肘子酱排骨啥的都有。如今还兼卖烧饼来着,这卖烧饼倒不是沈氏想的主意,是沈山的媳妇章氏,章 氏娘家原就是做小生意的,章父可是一把打烧饼的好手,后来将绝活传给了闺女,章氏打出的烧饼也极好吃的。何子衿知道后就跟她娘说了,不如弄些酱肘子炖了,搭配卖。酱肘子铺里早便有的,酱肘子配老汤煮,一定要煮的咸淡松烂入了味儿,介时切一块儿肥肉相间的,拿刚出炉的火烧一裹,肥的部分直接见热化成油,咬一口顺嘴流,那滋味儿就甭提了。每天傍晚阿念何冽都要去吃一个热烧饼夹酱肘子来着。酱菜铺子生意本就不错,如今有这一招儿,沈氏虽没说赚了多少银钱,不过天天瞧着宝贝闺女笑眯眯笑眯眯的。沈氏虽然不会给闺女分红,但闺女要盘个持炉啥的,沈氏催着丈夫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就是现在闺女要捣腾什么吃食,沈氏也大力支持,还会拿钱给她买原材料,反正做的好吃了就拿铺子里当熟食卖。就是沈氏也觉着,自家闺女大概上辈子的确是厨子把投胎,但,肯定不是寻常的厨子,说不得是天上的天厨哩。不然,咋会这样捣鼓吃食呢。

    陈姑妈说何老娘,“这还不好。你就天生这脾气,心里多欢喜,到了嘴上必然要嫌弃几句。”这脾气还有个别名,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何老娘呵呵笑,“我还不是像姐姐么。”

    陈姑妈给何老娘逗的一乐。

    老姑嫂两个吃过晚饭,又说了会儿话,陈行带车过来接祖母回家,进门又是一通见礼说话。天色不早了,陈姑妈便辞了弟妹,回家去了。

    何老娘带着儿孙送到门口,直看着陈家车子走远。

    陈姑妈在车里闭目养神,陈大奶奶欲言又止,终于憋到了家,服侍着婆婆回了屋,又奉了茶,这才问,“母亲,您觉着,三姑娘这亲事如何?”

    陈姑妈先说大儿媳,“以后,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种媳妇带出去,真个丢脸。先时传过流言,陈大奶奶也得罪过三姑娘,即使想说亲事,也不是这种说法儿。再者……

    陈大奶奶道,“母亲,我这不是着急么。”难道陈大奶奶就乐意三姑娘这桩亲事,可,一想到那一根筋的长子,陈大奶奶也只得罢了。

    陈姑妈只管吃茶。

    陈大奶奶简直急的了不得,“母亲……”

    陈姑妈,“闭嘴!”

    第118章 直接与陈老爷谈

    ????陈姑丈晚上回家,陈姑妈就与陈姑丈说了三姑娘退亲的事儿。陈姑丈摆摆手,“我在铺子里都听说了,咱们县这么巴掌大的头儿,有点儿新鲜事儿传的飞快。我听说怎么还是因着什么八字相克的事儿,也没听太明白。难不成定亲前没合过八字?”

    陈姑妈眉毛一挑,道,“普天之下再稀奇不过,说三丫头同念大奶奶的八字相克!”

    陈姑丈将嘴一撇,接过丫环捧上的茶,“胡说八道。又不是头一天定亲,怎么早没克着婆婆,偏生他家得了大生意就克着婆婆了。”

    陈姑妈忙问,“他家果然是得了大生意?”

    “是啊,不知谁给他家牵的线儿,巴结上了军中,可是得了一笔不小的生意。”陈姑丈轻描淡写,“与军中往来,别的不说,何念要发是真的。”

    陈姑妈问,“你说,他家退亲会不会与这个相关?”

    陈姑丈闲闲道,“这谁知道,反正不是八字的事儿,也就蠢老娘们儿会信八字的说辞。”

    陈姑妈盯着丈夫的老脸道,“我还担心是你使的坏呢。”

    陈姑丈瞧老妻一眼,“是啊,在你心里哪里还有比我更不是东西的呢。”一撂茶盏,气烘烘的走了。

    陈姑妈叫来长子去细打听何念退亲的事儿,长子私下同老父一说,陈姑丈笑,“随便糊弄糊弄你娘就是。”

    陈大郎道,“那咱们要不要去跟舅妈提亲。”

    陈姑丈拈着下巴三五根稀溜溜的胡须一笑,道,“你舅妈和你娘虽笨些,却也不傻。咱们要这般急吼吼的提亲事,她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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