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嫁纱 作者:南郭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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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被程农农最后的那句话惊到了,“四……四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她紧张地想要确认,程农农说所的“等待”的意义。
“小姑娘,由于你低调的可爱所致,这些年见缝插针、挖空心思向你献殷勤的男生简直可以用前仆后继来形容了。”
“前仆后继?对我?……程大校草,你说的那是你自己吧!你自己数数,附中六年,你在情人节和生日收到的巧克力,几乎可以绕着操场铺满一周了……而我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吧。”年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酸涩。
“你也知道,那些巧克力,每次都是我们班的男生在共享啊……倒是你,从来都不会注意,顾园的冰箱里,永远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程农农轻拍年年的额头,以示不满,继而说道:“至于你从来没有收到过男生表白这件事,可要归功于我这个勤劳的园丁了!除了学习充电、混世玩乐,我干最多的事儿,就是为你这朵小玫瑰驱除身边的杂草。这么多年,我就这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地走过来,一锄一个准!再没有比我更勤劳敬业的护花使者了!”
护花使者……年年再次被程农农大大咧咧的调侃羞得面目通红。
青春萌动的年代,男生们似乎都喜欢远远地躲着自己,一开始年年还以为是自己性格太慢热内敛、不够合群所致,今时今日才明白,这完全是拜程农农所赐。然而得知这些,年年丝毫没有遗憾,反而觉得眼前这个满腔热忱、内外真诚的大男孩弥足珍贵。有价无市,即使全校的男生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他。
因为同样地,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生,能和自己一样幸运,在最天真烂漫的年龄里,同他就这样两小无猜、无话不谈地腻在一起,十二年。
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年年的思维如同斑斓升空的气球,最终找到了落脚点,却很快惆怅起来。
她努力使自己冲动的心平静下来,压抑着脸上的潮红,勇敢地迎上程农农的眼神,认真地说:“农农,这么多年了,我也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罩着我……所以,问我‘愿不愿意’这种话,算是你的……表白吗?!”
程农农绝倒,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脸,无限悲催地说:“暂且抛开我从前明着暗着做的那些傻事,今天晚上我掏心挖肺地说了这么多……姑奶奶你现在才瞧出来啊!是生,还是重生,给个话吧?!”
“我……我知不知道!”年年嘴边的话其实是‘我想问问叔叔的意见’,却下意识地为程农农改掉了。
“年年,我们俩在一起将近十二年,熟知彼此的太多太多。小时候我喜欢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吃牛排,后来知道你不喜欢用刀叉,不喜欢火光,我在西餐厅吃什么都索然无味;有漏洞的空间让你寝食难安,所以我从来不带你去野外夏令营睡帐篷;你对红色格外敏感,我瞧着咱们的国旗都烦躁……”程农农对眼前这个冷冷清清的小姑娘、继续展开攻势。
“……”年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连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生活中有这么多的敏感和忌讳。难怪多年来,顾园的餐具中永远没有刀叉,包括地毯窗帘、家居几经更换,却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刺目的鲜红。
“就是因为太熟了,我爸妈、还有奶奶都把你当做程家一员。所以即使是表白,我也不愿意对你说太多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在我两三岁的时候,爷爷便因公殉职了,所以我对他老人家的印象不够深刻。我奶奶退居二线深居简出,如今身体也大不如从前,近年来记忆力和心智也有了衰退的迹象。每当奶奶犯病陷入年轻时的回忆、念叨我爷爷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感动……
“咱再说许韶康,你别看他这会儿顺风顺水人模狗样的,十年前我刚认识他那会,国泰祖传的‘御供’酒被对手阴了,竞标失败,危机公关又没做好,导致家道中落,我请那小子吃顿肯德基都以为是满汉全席……所以说,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可是,无论是最好还是最坏的年华,我都想把拥有的一切奉献给你。好好地保护彼此,直到我七老八十牙齿掉光,犯了老年痴呆症,我还能握住你的手,傻傻地嘱咐:年年呢,多吃鱼,多补钙。”
程农农说着,索性模仿起老爷爷驼背走路,逗年年开心。末了,他捧住年年的脸,神情忐忑的说:“所以,‘等待’的意思,完全不同于顾叔叔给你的父女之情,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恳求……冷年年,再过四年,等到我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把你的一生继续借给我,让我陪你白头到老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想要听,我永远都可以在太阳神、月亮神的见证下,毫无顾忌地大声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不用大声地说‘我爱你’,在那之前,你值得让我先说‘我愿意’。即使在刚刚过去的、最叛逆的青春期,年年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像今晚这样疯狂过!
第38章 第二爸爸
年年抢先一步,说出了程农农内心渴望已久的答案。这使他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动听得能让花开的语言,那一定是“我愿意”这三个字。
彼此已经太过熟悉,程农农依然忍不住张开双臂,将眼前的女孩拥入怀中,贴在她耳边激动地说:“那么年年,以后你就……继续是我女朋友了!”
“诶?继续……”
男生“噗通、噗通”充满力量的心跳,让年年忘记了挣扎。下一秒,她整个人在程农农的拥抱中旋转起来,喜悦和羞涩交织的大脑顿时短路,只是紧张地环住他的肩膀,在心里消化着“女朋友”,这个对自己来说完全新鲜的称谓。
剧烈的动作之间,程农农看到一片淡蓝格的手帕,从年年裙摆的口袋里飞出来,他不得不停止旋转,放开怀中的女孩,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刚刚还答应我不在迎新晚会上和男生跳舞的人,身上却揣着一条ck的男士手帕?!年年,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你存心刺激我啊……”程农农将手帕的logo展出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他委屈地补充,“不要告诉我这是顾叔叔的,都知道,顾叔叔可是burberry的铁粉。”
糟糕,是学长的手帕。
年年急忙对程农农解释:“不要想歪了……这是我在去酒吧的路上,摔倒以后,慕泽学长借给我擦拭泥印的。后来在车上,我只顾着和姐姐聊天,忘记归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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