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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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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南平王一死,精兵归于元钊,留在秦州的大部分人马又随绍宗投诚,不说实力,光就人数而言,南平王世子麾下定然远远不及六镇叛军。

    可想而知,南平王世子对六镇的号召力,绝对比不上六镇出身的周城。要周城卖力,兰陵公主该是南平王世子手里最大的一张牌了。何况还有前缘在先。这倒让他想起卫青与平阳。平阳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驸马。

    转脸看见兰陵公主仍垂头沉思,忍不住点拨道:“……公主要不要先问过令兄?”

    嘉敏茫然看了他一眼,如果有哥哥在,每个人都这么说,如果有哥哥在,就不须她这样奔波,不须她劳心——她从前也这么想。有父亲在,有哥哥在,朝中局势就算一塌糊涂,又和她什么相干。

    重活一次她还这么想,何其天真。她不能等哥哥回来了,这一次,她既等不到父亲,也不可能等到哥哥,如果昭诩能出来的话,现实一点吧,即便昭诩还在生,如果他能出现的话,父亲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

    所以,嘉敏几乎是冷静地想,不能指望别人,任何人!这个念头生出来,像是让她隐隐看到一线光,却又抓不住。

    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屋。

    周二告辞,临走与她说道:“公主再仔细想想也无妨。至少在周家,不会有人惊扰到公主。”他这是暗示不会出卖她。嘉敏点点头,却叫住他说道:“如果周二郎君不介意,我想明儿去拜访李家。”

    虽然说中州这些豪强盘根错节,同气连枝,但是未必就同进退了。如今周家不愿意谈,先去问问李家也好。

    “公主要拜访李家哪位?”

    “李家老太爷。”嘉敏道,“听闻老人家好酒……”

    她拿眼睛看住周二,周二笑了,这是赤裸裸的敲诈。一本正经说道:“寒舍好酒不多,不过公主远来是客,周二也不好敝帚自珍。”兰陵公主能想到李家老太爷好酒,也不算是没做过功课了。不过在他看来,李家一向比周家更为保守,连他父亲都不看好六镇叛军,李家又如何肯屈身事贼?

    停一停却道:“关于李家老太爷,我倒有个建议,不知道公主——”

    “但说无妨。”

    “也是巧,再过三天,就是李家老太爷六十大寿——”

    “想来周二郎君必有帖子?”嘉敏接口就道。

    周二笑了一笑,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再告辞一回,退了出去。

    其实他不必提醒兰陵公主李老太爷的寿辰,周二离开的时候心里想道,父亲已经决定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那大约是、那大约是,在他心里其实还是盼着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如疾风骤雨,扫荡乾坤。

    输也好赢也好,那就像烈火席卷过去,像闪电撕裂夜幕,像轰雷惊醒世人——他在这夜幕里摸索得太久,久到他已经不相信自己能够脱颖而出了。锥在囊中,方才能够脱颖而出,他不在囊中,奈何?

    特别自胡太后停年格的主意出台以来,这个世界要轮到他、轮到他周家,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至于六镇胡儿会怎样肆虐中原,去他的,还不够肆虐吗?中州不过是暂保,其余云州,朔州,代州,幽州,秦州……他凭什么相信中州就一直有运气置身事外?

    如果能借这股东风,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崔十一郎何德何能,盘踞高位?京城里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又何德何能,耀武扬威?

    他不服气。

    想这世间不服气的,又何止他一个?

    第467章 非礼

    李延坐在葡萄架下,心情不是太好。这天是他六十大寿——突然就六十了。人并不那么容易察觉时间的流逝。

    突然就这么老了,他想。

    人年少的时候不会知道时间有多么宝贵,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时间太长,怎么也过不完。他年少的时候也仰慕过一些英雄,想着像他们一样,一剑,一琴,横行天下。不过后来他老了,身边就只剩下琴。

    放在手边,安静得像是从未发过声。

    他这一生也没有过太多发声的机会。他的曾祖做过定州刺史,祖父做过安州刺史。清河王曾辟他为参军,后来他死了,他老了。他一定是老了,不然为什么会想起那么多以前的事,不然为什么他会开始怕死?

    人年少的时候不怕死,以为头颅如韭菜,砍了还能再长。但是到年老的时候就会知道不会了。那是人生命里最好的一段时光,阳光充沛,血热得冷不下来。因为以后再不可能这么好了,只剩下一点渣滓,反而留恋起来。

    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多活一天,多看阿瑾一天,阿瑾多长大一天。

    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李忠如今年过四十。孙子阿瑾才不过十三四岁,疼得和眼珠子似的。忠儿也是个好孩子,性情温和,孝顺,一大早穿得喜气洋洋出去迎客去了。他大寿,他真心实意地忙里忙外。

    没有什么不好,他想,还有阿瑾呢。阿瑾生得聪明伶俐,再长大一点,就能顶立门户了。

    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平和的心态。恼得狠了恨不能一脚踹死他,但是后来,他越来越老,膝下仍然只有这一个儿子,渐渐地也就认了命。这样一个孩子,生在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庸庸碌碌也是一世。

    既然生作了他的儿子,他总要庇护他……到能闭眼、能松手的那一日。李延喝了一口酒,酒是个好东西,他想。

    “郎主,”管家过来禀报道,“周二郎来了,说要见您。”

    李延又喝了一口酒,周家那孩子。有时候他不得不羡慕周老儿的运气,他也没觉得他是个聪明人,五个儿子只留住三个,老三还是被活活烫死的。但是留住的这三个儿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物。

    对了,他还有女儿。

    李延心里着实悲愤,又多喝了两口酒才吩咐把人带进来。

    嘉敏束起发,穿了男装,跟在周二身边,没有带半夏。半夏起初不情愿,念叨了几次“这怎么成”,还是妥协了——横竖不妥协也没有办法。

    李延大寿,来客实在不少,族中子弟,姻亲,李家门客,中州各地豪强。嘉敏记得李十一郎说过这位老爷子,说他慷慨仗义,颇有侠气。早年身体不是太好,久病成良医,还给他家老头子看过病。

    周二也说,闯了祸,来李家躲躲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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