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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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乱着,咸阳王妃更确切的消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拿得到,姨娘心志不舒,忧伤肺,怒伤肝,思伤脾,长此以往,倘若因此病了,你又能如何?”
嘉敏:……
她能阻止温姨娘自戕,不能阻止她自苦,就是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能钻到她心里去,让她不难过,不伤心,不因此一病不起。
谢云然拍拍她的手,做出结论道:“三娘,姨娘并非无知小儿,你不能为她做主。”
“可是——”嘉敏迟疑了一下,不是她瞧不起温姨娘,只是——“姨娘虽然不是小儿,但是自来心思简单。从前我们在平城,也少有交游,少有出门,少有访客。有父亲在,也没有人敢欺凌到我们头上来,几乎就是关着门过日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于世事,于人心险恶,姨娘几乎是一无所知。”
三娘这是灯下黑啊,谢云然忍不住摸了摸嘉敏的鬓发,摇头笑道,“那咸阳王妃与三娘你,到底是如何生出这么多心思来的?”
嘉敏:……
她可以说是因为死过一次,而贺兰初袖……她能说她天赋异禀吗?
“即便姨娘真个无知,”谢云然道,“你也可以慢慢教她,把朔州发生了什么,外面有些什么,都说给她听,如果她还是执意要走,三娘,姨娘不是你的婢子,她是你的长辈。你要尊重她……包括尊重她的选择,她的决定。”
嘉敏:……
即便是她的婢子,她也主宰不了她的生死——比如竹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哪怕是温姨娘。那或者是对的,即便贺兰初袖对她十恶不赦,对于温姨娘来说,她始终是手心里的肉。她割舍不下。
嘉敏用力闭了闭眼睛。
“与其让姨娘一心想着逃出去,或者以死相逼,”谢云然道,“不如三娘你把外面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拣能说的说给她听,一次说不通,多几次就好了。”
“那要是、要是姨娘还是要走呢?”嘉敏眼圈已经红了,光是问出这句话,对她都不容易。
“如果她还是要走,”谢云然微叹了口气。那不是如果,是必然——天底下做母亲的,谁舍得下自己的儿女。三娘虽然也是姨娘心尖子上的人儿,但是如今三娘好端端在家里,贺兰初袖生死不知,怎么取舍,还用猜么,“三娘你倒是想想,让她一个人逃出去的好,还是你派人护送她去的好?”
“派、派多少人?”嘉敏哭着问。
三娘是完全乱了阵脚,从前多冷静的人,便是昭诩和她的婚礼上出了天大的变故,都能冷静地分派人手,怎么到了这会儿,竟只能哭着问她“派多少人”——谢云然是有所不知,无他,人的依赖性而已。
谢云然心里算计了片刻,说道:“我想是百人上下,具体多少,还须得问你哥哥。”
嘉敏“哦”了一声,是她糊涂了,这等事,自然要与昭诩商量。
谢云然按着嘉敏进了晚膳,到申时末,嘉言果然回来了,嘉敏往她身后一看,没有人,脸色就有些发白。
嘉言忙道:“姨娘回明松院去了。”
嘉敏一想也对,温姨娘又不是囚犯,押到这明曜堂来受审,何况她和温姨娘私下里什么话都好说,在谢云然和嘉言面前反而束手束脚——不好下了温姨娘的面子。
因说道:“你做得很对。”
嘉言难得被她阿姐夸奖,一时洋洋得意道:“可不——可累死我了,阿姐和嫂子可要好好犒劳我……”
嘉敏:……
嘉敏问:“姨娘可还好?”
嘉言“嗯”了一声,却摇头道:“不太好。”
嘉敏扬眉,还待要细问,忽然外头七月通报道:“姑娘,世子回来了。”
昭诩大步进来,一看两个妹子都在,“咦”了一声:“今儿什么事,把你们俩都给刮来了?”
嘉敏和嘉言几乎是齐齐“啊”了一声,这才想起她们来找谢云然原是因为元明炬娶亲,王妃想考考她们姐妹,叫她们姐妹备礼。嘉言、嘉敏姐妹两个都不很擅长这档子事,特特里来求教嫂子的。
谁想——
嘉敏耸拉着脑袋道:“哥哥,姨娘要去朔州找袖表姐,你说怎么办?”
昭诩吃了一惊:“如今朔州乱成这样,哪里能让她去——”
“如果她一定要去呢?”
“咱们府里又不缺人手,看管起来慢慢劝就是了。”昭诩不以为然地说。
“如果姨娘绝食呢?”
“那就明松院上上下下,谁也别想吃!”昭诩恶狠狠地道,“一口水都别想!”
谢云然:……
这兄妹俩绝壁是亲生的。
第355章答应
嘉敏觉得自己像是很久没有见过温姨娘了——竟不知道她老了这么多。温姨娘一向养尊处优,又不操心,虽然年已三十五六,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然而如今坐在对面,看来竟有四十好几的光景。
嘉敏心里一阵心酸,几乎要伸手去抚平她脸上的细纹。然而终于没有,她低声喊道:“……姨娘。”
温姨娘低垂着眉眼沉默。她是被嘉言带回来的,嘉言也没有为难她,是她自个儿心里先自怯了,后来一想,她怕什么——嘉言难道就不是她的晚辈了?后来苏木苏叶回来说,是世子妃审的她们。
而三娘在这里……她还有什么脸见三娘?她剪了三娘笄礼上的衣裳,她换了她笄礼上的簪子,她虽然猜不到那是谁,但是也没有蠢到不知道对方不安好心——不然,为什么不大大方方送给三娘?
只是她想,三娘什么都有。便失去这一星半点,也算不得什么。而阿袖……她的阿袖什么都没有了。或者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希望三娘也失去点什么,这样、这样兴许她能原谅三娘曾逼阿袖殉葬。
原来她心里是有怨恨的……只是她不敢面对,也不敢深想。
这时候只听见嘉敏低声道:“……那些都是不要紧的,笄礼上的那些,大服也好,簪子也罢,都没什么要紧,姨娘不必记在心上。”
“表姐……”嘉敏犹豫了一下。
长期以来,她都不敢与温姨娘提到贺兰初袖,一是不知道该如何提起,无论怎么说,总都还是绕不过去姐妹反目。然而今儿这场对话,是她先自准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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