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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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子:……
“要紧么?”胡嘉子问。
“要紧,”嘉言眼睛都不眨:“表姐你扶我下去歇着吧。”
胡嘉子:……
她气势汹汹是来砸场子,不是来找个地方歇着的!
胡嘉子迟疑了片刻,说道:“我去帮你找兰陵公主——”
“表姐!”嘉言叫道:“表姐明知道我和阿姐合不来,还把我推给她!”
嘉言摔倒的地方,距离海棠花还有一段距离,嘉言与胡嘉子的对话听得并不分明,就只有风吹过来,夹杂几个零碎的字,比如“兰陵公主”、“合不来”,嘉敏的面孔很可疑地扭曲了——特么老子真是万年背黑锅的!
胡嘉子心情也很复杂——她还没瞎呢,阿言这一路贴嘉敏贴这么紧,还和她说合不来,要找借口也不必找这个假到哭的吧!
到底没奈何,嘉言打小就同她好,她总不能眼睁睁瞧着她赖在地上起不来。只得招呼身后翠柳:“来,帮我扶住阿言!”
“表姐!”
“我在!”胡嘉子没好气地应道。
“陪我——”
“我会陪你去歇着!”胡嘉子扭头对陆家领路的婢子说:“你瞧,事情就这么巧,我表妹摔了,我今儿就不能领陆妹妹的情参加赏花宴了,你去,帮我同你们主人告个罪——翠柳,我们走!”
来时如风,去也如风。海棠花下一干人,齐齐都松了口气。唯嘉敏暗自不快,也不知道阿言那个傻瓜,摔得重不重——难道就没有别的聪明一点的法子支开胡嘉子了么!却听谢云然笑道:“令妹倒是个实诚人。”
嘉敏嘴角一翘:“那当然!”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早有心结,如果不是一路误解,她与嘉言,根本无须走到那一步。她得到周城援手的时候,嘉言已经深陷宫中,她起先也并不知道她与元明修的关系,到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但或者,她前世,也并没有伸手救她的心思,她被困得太深,根本无力顾及他人。
胡嘉子到来制造的小小风波,只过得一刻,就湮没在欢声笑语中。一众贵女在陆家姐妹的引领下,看过海棠,又看牡丹,到日头渐高,众人开始困乏,陆家又贴心地在水榭上设下盛宴。
赏花之后是吃花,花可入酒、入茶、入菜,摆放在洁白如玉的瓷盘里,光是色泽,已足以赏心悦目。更何况还有芬芳扑鼻。
一时人人都称奇,连嘉敏心里都可惜嘉言错失口福。陆家姐妹更是面有得色。席面又上数碟小食,糖渍的青梅,盐腌的石发,江南来的莼菜、糖蟹,以虾酱、逐夷佐之,便是以见多识广着称的洛阳高门仕女,也不由食指大动。
第139章春宴(二)
“这是海鱼肠,”又一碟珍馐奉进,大多数贵女都有些迟疑,陆静华笑吟吟解说道:“听说还是汉武时候,征伐东海边的夷人得到的菜式,极之美味,更有趣的是,南朝有位君主,酷爱蜜渍的海鱼肠——”
嘉敏还是头一次听陆静华说这么多话,有条有理,深入浅出,颇得意趣,心道果然长进了。大约是就快要做皇后的缘故,周身光彩,大不同于从前。正想着,忽听到身边“啪嗒”一响。
在座都是高门仕女,饮食节制,绝无盏碟碰撞之声,所以猛听得这么一响,还近在咫尺,嘉敏不由心中诧异——要知道她身边坐的,可是谢云然。
转头看时,果然是谢云然失箸——以谢云然是教养和礼仪,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正待小声相询,视线微抬,看见谢云然的脸,又是一惊。谢云然对面的郑笑薇看得更清楚些,几欲惊叫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谢云然见嘉敏与郑笑薇先后失色,已知不妥,才要抬手去摸面孔,却被嘉敏按住。嘉敏定定神,谢云然与她们吃的是同意的食物,如果她中毒,在座所有人,连她在内,恐怕谁也逃不过。
但是……一目扫过去,就只有谢云然。
那是谢云然用的盏碟碗筷有问题,还是旧疾复发?眼下却不是问话的地方。如果是中毒,就该与陆家人通气,阻止众人继续进食,同事验毒,请大夫。但是,万一不是呢,万一是谢云然旧疾发作呢?嘉敏感觉得到谢云然被她压制的手在不安地躁动,以谢云然的自制力,若非忍无可忍,绝不止于此。
就只有谢云然一个人中招……伤在脸面……嘉敏脑子里转得飞快,她必须做出判断,她必须做出决断,要快!
“陆姐姐,”嘉敏终于开口——脑子里转过万水千山,席面上只一个瞬间,陆静华对海鱼肠的介绍刚刚结束,嘉敏说:“我吃好了,忽然有点困倦,贵府可有什么地方,能容我暂歇一二?”
陆静华微微一怔,下意识目光却不是看向嘉敏,而是愣愣地看到谢云然脸上。这稍一迟疑,又多三五人看到谢云然的脸。有人手中杯盏跌落,摔得粉碎,有人失态,看向面前佳肴,有人张口欲问。
那些坐得远的,忍不住暗暗地想,兰陵公主这样不给陆静华面子,莫非是也为胡嘉子打抱不平?
谢云然心里实在惊骇非常,只是被嘉敏死死按住手,也不敢乱动。陆静华犹疑片刻,应道:“……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嘉敏觉得她素来活泼响亮的声音里,像是有什么抖了一下——也许是被谢云然的脸吓到了。
“垂珠,”陆静华垂下眼帘,吩咐道:“到兰陵公主去临水轩,那里离这里近,地方也安静。”
垂珠就随侍在陆静华身侧,自然看到了谢云然,也知大事不好,急忙移步到嘉敏面前,示意嘉敏随她走。
嘉敏起身,一把拽起谢云然:“谢姐姐陪我同去可好?”
谢云然垂头,她觉得脸上、颈上已经痒得不堪忍受,连手背也……但是她的手还是被嘉敏死死攥住:“……好。”她只能这样应。
“半夏,你去请城北的许大夫,就说我病了,请他速来。”恍惚听到嘉敏的吩咐。嘉敏这是帮她请大夫了,谢云然恍惚地想,但是……为什么要说是她病了呢。她有些糊涂,竟想不明白了。
恍惚……脚步逐渐远去的声音。
一路走得很匆匆。
谢云然起先是想开口问的,到后来,却只能打点起全部的精神对抗,风,也许是光和影,轻轻拂过脸庞,那就仿佛是无数细小的羽毛扫过,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叫嚣和躁动。她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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