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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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的,各色传说中的人物,在壁画里,各自狰狞。
各自挣扎。
其实是一场交易,从本质上说,嘉敏握着铜匙想。铜匙微温……李夫人留下的温度。李夫人是个狠角色,不过,那和她没有关系。她施恩于郑林——虽然起源于一场乌龙——然后收了报酬,银货两讫。
虫娘聒噪许久,忽然就停了,屋外传来叩门的声音:“姑娘,人带来了。”
是曲莲。她提着灯跟了嘉敏和李夫人一路,因为有嘉敏吩咐,一直都隔着五六步的距离,话听了个囫囵,不甚真切。到姑娘回屋之后要见郑林,方才醒悟过来,那位李夫人,许是与这位郑公子有关。
嘉敏说:“让他进来,你在门外守着。”
曲莲有些犹豫地看了郑林一眼,郑林抬起双手,晃了晃手腕上的枷锁,歪嘴一笑,像是在说,怎么,还不放心?
曲莲便不再多话,关了门,关了耳朵,只管守在外头。
郑林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是说不上来。照常点的琉璃美人灯,照常蹲着的金狻猊吞云吐雾。那熏香味道极是浅淡,就像是天然的花儿草儿,微涩,浅淡得就仿佛在山林里,月色朦胧。
第125章交易(二)
三娘子正襟危坐……是了,她面前没有设屏风。不过这也不奇怪,能和他讨价还价要好处的黄毛丫头,郑林才不相信她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娘子呢。就更不说她那些私奔、挟持之类乱七八糟的传闻了。
“三娘子找我?”郑林问。
“今儿是第三天了,”嘉敏说:“郑公子想到说服我的理由了么?”
郑林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三娘子会直接让安平或者安福把我丢出去,却不想,还有再见三娘子的机会。”话这样说,面上神色里,并没有半分担忧的样子,嘉敏也不知道,他是习惯了如此,还是天生乐观不知愁为何物。
也许是一直有好运呢,美人总有奇遇,嘉敏几乎是羡慕得想。
“那郑公子的意思……是没有了?”嘉敏问。
郑林摊手:“我倒是很想找到的,奈何空口无凭,光我舌灿莲花,也说服不了三娘子,不是么。”
嘉敏低头沉吟片刻,却问:“你当真……一个理由也找不到?”
“三娘子是盼着我找到么?”这句话,就近乎调笑了。
还真是……轻佻风流啊。嘉敏攥了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只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你认得这个么?”
郑林漫不经心瞟了一眼:“三娘子的东西,我怎么会认得。”
看来,消息还真不是他递出去的,嘉敏这才放了心,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今儿下午,李夫人来拜访时候赠与我的。”
听到“李夫人”三个字,郑林眉目一动。嘉敏自见到他开始,就知道此人绝色,初见是装腔作势,再见是贪生怕死,到这时候,方才隐隐透出半分凝重,那就仿佛是哑光的瓷器,上了一层釉彩。
“那我可以走了么?”郑林忽然问。
咦,这会儿,反倒不打永宁的主意了。嘉敏心里诧异,却道:“李夫人说,郑家,你回不去了。”
“知道了。”郑林应道。举起手,锁链哗啦啦一阵响:“三娘子能帮我去掉么?”他问。
嘉敏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李夫人说的荒野旅人与最后一滴蜜的故事说给他听——她看得出这时候郑林斗志全失,自暴自弃,如果她真就这么放了他出去,落在宜阳王手里,就是个死。
要是他真死在这里,赶明儿李夫人非找上门来不可。
虽然她还是摸不清楚郑林和李夫人的关系——再逆天的想象力,在郑家兄妹、姑侄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面前,都只能败下阵来。
嘉敏说:“宜阳王叔的人还在外头。”
“不关三娘子的事,”郑林说:“三娘子放了我就好。”他说话忽然简洁了许多,之前油嘴滑舌的神气,像是一阵风,就全刮了个干干净净,嘉敏摇头道:“……我答应过李夫人。”
郑林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她一个寡妇,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了。”
“郑公子!”嘉敏微提高了声音。
外间传来曲莲担忧的声音:“姑娘?”
“没事。”嘉敏应道。
屋里陷入到沉默中,轻烟袅袅地升上去,融在灯影里。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嘉敏想,这个郑林,怎么看,节操对他都是个传说,一会儿是宜阳王的妾室,一会儿是堂妹郑笑薇,一会儿又是什么李夫人,这会儿倒又硬气了——他硬气什么!
郑林微舒了口气:“三娘子见谅,我……失态了。”
“无妨,”嘉敏决定大度一把,看在俊男美女的份上,这么狗血的大戏,多少年都碰不上一回:“那么郑公子,明儿还去永宁寺么?”
“去的。”郑林说。
“那好,一会儿我让曲莲把安平的衣裳给你送过去,”嘉敏犹豫了一会儿:“你也知道是太后面前,不要闹出事来。”
“我有分寸。”郑林说。抬头看了嘉敏一眼,那眸光里,像是隐约有恳求的神气,却欲言又止。
他真是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嘉敏心想。
“还有事?”
郑林的睫毛又低下去,眸光闪烁,像是在躲避什么:“我能不能……求三娘子一件事?”
嘉敏扶额:她就不该多嘴。
“不会让三娘子为难。”郑林补充说。
“你说。”
“三娘子能不能答应我,忘掉……忘掉她。”郑林语声忽然就艰涩起来:“就当、就当是没有见过她。就当她没有来过……她原本就不该来。”
“你是说……李夫人?”
郑林沉默地点点头。
嘉敏有种感觉,他像是丝毫都不想提起她。也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一个人不愿意提起另外一个人,也许是厌恶,怕她的名字,脏了他的嘴;也许是过于珍视,珍视到不愿意,轻率诉诸于言语。
或者是不愿意连累她的名声。
“我会报答三娘子的,”郑林说:“请三娘子……务必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嘉敏说。
郑林抬头看了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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