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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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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气越来越低落的士兵中反复冲杀,试图将金铃从敌阵中救出来。

    周围夜枭凄厉的叫声,搅得他更是烦乱不堪。

    可是敌军阵型变动,金铃又半点声息也无,向碎玉犹如无头苍蝇,在敌阵中徒劳地冲杀着,力气一分一分地损耗。

    “大师兄!”天上月光忽然到了地上,向碎玉眼前一花,蓦地一大片月光照了满地。一个人影在他面前闪动,鲜卑兵层层跪倒,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绊倒,场面混乱而狼狈。

    他知道这人是陆亢龙,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孔,那道黑影冲入敌阵,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寻找缝隙,而他身后像是跟着锁魂的黑白无常,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倒毙的敌人。忽地天上又掠过一人,金铃打着滚落在了地上,狼狈地滚了一滚才爬起来,她看着向碎玉,道:“师父、师父,是二师叔……”

    “我知道,快走!”

    夜枭凄厉地叫着,似乎能吐出血来,金铃引着向碎玉上了陡峭的山壁,躲在一处山口之后,道:“师父,你有伤药吗……”

    向碎玉道:“你受伤了?黑灯瞎火的……你身上可带了火折子吗?”

    金铃晃开银锁送她的匕首,照了个亮,向碎玉这才看清她身上衣服被划得七零八落,有不少地方被液体浸湿,更显得黑沉。

    他捏着匕首刃,轻轻拨开金铃手臂上的衣服,见她手上虽然伤口甚多,但只是外伤,伤口不深,松了口气,道:“还有哪?”

    “腰上。”

    向碎玉检查伤口,喃喃道:“你怎地总是伤在腰上?老了可要疼的,平时注意些……衣服脱了。”

    金铃小指勾住腰带,解开上衣,撩起里衣,向碎玉掏出个扁瓶子,道:“忍着点。”

    她伤口附近被向碎玉糊上了药膏,反复确认无碍,才道:“别再留疤了……自己记得擦。”

    “……好。”

    向碎玉似是累得很了,靠在石头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边战局已定,金铃,你在此处安歇,我要去找老戴老白。”

    金铃看着向碎玉的灰袍已经乌糟地看不出颜色了,问道:“师父,你呢?”

    向碎玉淡淡笑道:“没像你那么重,都是别人的血。你别乱动,剩下的战局,看我的就行了。”

    “……是。”

    向碎玉撑着拐杖一跃而起,快速地潜入夜色之中。他的拐杖点在石头上,有轻微的笃笃声,越走越远,很快就听不见了。金铃往高处爬了一些,见三十里渡火光冲天,似是已远远不止六百人。

    战鼓擂擂,低沉的冲锋号角慢慢爬满战场,旌旗猎猎,村寨门口的木栅门洞开,从中冲出的玄甲兵和鲜卑兵撞在一处,气势如虹地将战线越推越前。

    “不死金身。”阿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

    “阿曼,我们说好的。”她摸出圣火令,交到阿曼手上,“你立刻就走吗?”

    阿曼犹豫了一下,道:“我方才看见教主了……我可能要回避……阁下若有交代,我们可以改约别处。”

    金铃并不答话,阿曼也没说要走,两人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山下火光冲天。从三十里渡对面乘船而来的援军,自南面冲击鲜卑军队,而失了主帅的鲜卑人士气崩落,纵然有人数优势,却无人指挥,成了俎上鱼肉,越缩越小,越缩越小,终于在两队乌山人马的压迫下灰飞烟灭。

    只见山下阵型又变,南边成鹤翼阵,北边仍是一字阵密集压进,两方人马碰撞挤压,最前线已搅在了一处。正在这时,只听南边子弟忽然齐声叫道:“向歆被抓了!你们投降吧!”

    山谷中回声雷动,满山满野都是“向歆被抓了!你们投降吧!”

    百鸟惊起,在夜空中无助地迁徙。喊杀声渐渐止息,

    初时两方还对峙着,不知是谁率先扔下了武器,武器落地的声音越来越是密集,向尧臣的队伍竟然全数投降,叫向碎玉兵不血刃地接收了过去。

    几支来历混杂的队伍慢慢融合着,向碎玉走出几步,抬头冲她招招手。金铃道:“明日卯时正我在我自己房间等你,你知晓在何处吧?”

    阿曼道:“我知道,我必定准时前来赴约。”

    补

    作者有话要说:小师妹架子大,一直都是派人来的。

    但是快要没有存文了嘤……

    本来想这一阶段忙完了去一趟敦煌,后来决定这几天歇着,去医院看看骨头。

    今天下午一口气收了四张黄牌(现在已经变成蓝牌了

    所有因为h被锁的章节都将更新在埋骨之地和ao3,所以大家要找的话就到这两个地方找

    ☆、第340章 一池春水十六

    金铃自山上疾奔而下,山下火光透亮,向碎玉立在阵中,由他手下将领围着,不断地下命令。手下人随之行动,不一会儿,大军拔营,拉着俘虏往乌堡行进。

    向碎玉被人用轻舆抬着,轻松了许多,王操琴跟在旁边,拎着钉头锤,冲着金铃挥挥手。

    金铃跟上来,低声道:“师父。”

    “好些了吗?”

    金铃道:“皮外伤,都止血结痂了。”

    向碎玉点头道:“向五郎跑了,你从今往后小心一些。”

    金铃奇道:“小心他?为何?”

    向碎玉道:“从古至今,女人总是最容易报复的。虽然你武功厉害,但大多数人,脱不开这个想法,谁知他会用什么手段算计你?”

    金铃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半步,问道:“师父……方才要我杀那使者,可是怀疑他才是真正的破多兰?”

    向碎玉哼了一声,微有得色,道:“结果我猜得不错,他才是破多兰。”

    “他真够大胆,竟然孤身去找您。”

    向碎玉道:“不错。真够大胆的……”

    “师父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我……我在鲜卑人营地中来去数次,都未曾看出。”

    向碎玉哂道:“此事怪不得你。破多兰这人以前在北边守边,只有我听说过他。我到他们营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叫我瞧出了破绽。”

    “什么事?”

    “你应知东魏以前的大丞相高欢,又叫贺六浑吧?”

    “知道。”

    向碎玉微微一笑,道:“东魏朝许多高官,都迎合贺六浑的口味,给自己想了个鲜卑姓,起了个鲜卑名,以示和汉人划清界限。”

    “嗯……和蛮子姓。”

    “不错,和蛮子姓,数典忘祖。可若是不如此,便不为高欢所喜,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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