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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挑僻静处走。”
    韩子期说完看眼脸色灰白的孙芳仪,要不是被人牢牢抓着她就要委顿在地了;再看看神清气爽地周寅,微微郁闷,看来他白担心了,这人根本不是心中不快挑僻静处散心,而是走错了路!
    周寅很不以为然,“我挺好的,这点事哪里值得心中不快。”
    说完抬脚往人家刚给指的方向走去,经过孙芳仪的身边忽然停住,皱眉上下看看她,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御息功小成后五感异于常人,能闻到孙芳仪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孙芳仪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我——我肚子疼,我——我的孩子!”
    周寅一愣,“你怀了身孕!有身孕还不老实点?凭你这点品级,就算今日能将本侯拉下水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孙芳仪不知是挨了打还是被吓的,没有了刚才尖叫闹事时的精气神,看着十分虚弱,轻声道,“她们逼我……逼我的……我没办法……”
    韩子期快走两步到了前面,回过头来想催促周寅离开,这种后宫中的龌龊事能不沾就不要沾。
    却见周寅忽然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你下面在出血,已经渗出来了,千万别用力,放松!”
    又对押送孙芳仪的一伙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
    为首那人傻了一傻才道,“小——小的只负责送她去审问,没权给找太医。”
    周寅沉脸,“我让你去就去,去太医院找卢太医,说本侯叫他,让他赶快来畅思阁!”
    说完抱起孙芳仪飞身而去,竟然运起了轻身功夫,身形平稳,一点都不会震到孙芳仪,脚下则是轻飘飘地好似要乘风而去,瞬间已在数丈之外。
    韩子期只得跟上。
    韩子期功夫自然是好的,但都是用来在疆场上冲杀的马上功夫,没有练过周寅那样的高深武功,对方手里抱了个人他竟也跟不上,等追到畅思阁时周寅已经把孙芳仪搬到自己床上,顾念着她的身体,没敢使劲摆弄,只摆了个不太标准的盘膝姿势,自己坐在她身后,准备运功疗伤。
    韩子期便算再稳重,看到这情景也气得一把挥开守在旁边的侍从上前拦阻,“范榕,你疯了!管她干什么!嫌别人陷害你得还不够,自己再送点把柄过去么!”
    周寅睁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只眼神中多了点不容置疑的硬度,“她有身孕,一定得救!”
    韩子期,“妇人之仁!”
    周寅撇撇嘴,“随你怎么说。”
    韩子期无奈,虽然仍是觉得范榕不该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他心中那个率意潇洒的人,那个纵横疆场,杀敌时毫不手软,救人时也不惜以身犯险的断袖,叹口气提醒道,“这女人是被派来陷害你的,只怕提前就被喂过药了,所以才会忽然有小产的症状!”到时候好一并算在你的头上。
    周寅,“我知道一种功法,能固本培元,理气止血,可以试试看。”
    等昊禹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时,孙芳仪的情况已经稳住,卢太医给开了药静养。
    倒是范榕虚脱了一般,脸色煞白,说话都没了力气。
    陛下对孙芳仪没半点兴趣,问清楚前因后果后对着周寅心疼得要命,直言道,“你管她做什么!那贱人想要害你,本就死有余辜!”
    周寅白他一眼,“那死有余辜的贱人再过六个月便是陛下孩儿的母亲!怎么,我费力帮陛下救孩子也救出错来了?”
    昊禹有一后宫的女人,他自己身体又好,三不五时地便会传出女人怀孕的消息,根本不愁子嗣,所以还真是没把孙芳仪肚子里的这个当回事,认为远远不及范榕重要,只是这话自然不好宣之于口,只得道,“怎么会,朕这不是见爱卿累成这样有些心疼嘛。”说到这里心头一甜,“爱卿这番辛苦都是为了朕。”
    周寅懒得多说,顺水推舟道,“是啊,是啊。”
    忽然眼前一暗,脸颊上一阵温润,是被昊禹低头亲了一口,“朕明白爱卿对朕的一番心意,其实朕的心中也是一样。”
    周寅摸摸脸颊,迎着昊禹的殷殷目光,心里忽然有丝弄巧成拙的不良预感,“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 高山流水(十六)
    昊禹所谓的“心意一样”就要算做他这个身份所能说出的最情深义重的话了——虽然他吐露这番情意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后宫的女人和数个皇子皇女。
    周寅小有感动,多给了几个笑脸,陛下于是阳光灿烂了好几天。
    周寅便不敢再多招惹他,缓过劲儿来之后自行去探望孙芳仪。
    孙芳仪还在遵照卢太医的吩咐卧床静养,见到他去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床上微微低下头去嗫嚅,“侯爷大人大量,以德报怨救了我,我——我实在无以为报,惭——惭愧得很……”
    周寅问,“你怎么样?我已经和陛下说了,因你有孕在身,之前的事情先不必追究了,这两日有没有人为难你?汤药还有日常用度都按时送来了吗?”
    孙芳仪细声道,“谢陛下和侯爷的宽仁,这两日暂时没人来难为我,汤药和各种用度都有按时送来。”
    周寅点头,仔细看看孙芳仪,觉得她脸色还是很不好,提醒道,“你这脸色可比前两日拉着本侯嚷嚷时差了许多!身体是你自己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不好好保养着别人谁也替不了你,把心思用回正道上,别琢磨坏事的时候就精神抖擞,该好生保养的时候却萎靡不振。“孙芳仪苦笑,难道是她喜欢身上揣着块肉去惹是生非?试试看这块肉长得是否结实吗?她也是没办法啊!
    这两日虽然暂时没事了,但也担惊受怕,心一直悬着,一来怕陛下不饶她,二来怕背后的指使之人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陛下那日当众说过,此事要严查,主犯协从,一个都不会放过!这要查自然还是得从她的身上查起。
    不过她和慰思侯无冤无仇,主动去害人家本就是昧了良心,之后又得对方以德报怨,施以援手,救了她腹中的孩子,这是莫大的恩情。
    孙芳仪这点道理还是掂量得清的,知道对方有恩于自己,因此被教训了也并不辩驳,只低声道,“侯爷教训的是。”
    周寅看她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这是强求了,这女人之前做的事情虽然可恶,但也未必全是她的错,在后宫之中,很多人做事都是身不由己。
    叹口气,心想既然已经费力气救了就救人救到低吧。
    附身拍拍孙芳仪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