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红日》牢牢占据着十二月新歌榜第一的位置，并没有出现被反超的迹象，反倒是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两位曲爹作品有过一段时间胶着轮换——
    两位曲爹有来有往。
    不过当时间到了十二月中旬时，新歌榜的形式就彻底明朗起来。
    最终的第二还是被费扬稳住。
    这让圈子内外都在感慨着同一句话：“辣个男人不愧是继承二的意志。”
    当然玩梗归玩梗。
    羡鱼拿下冠军曲目，统治本年度诸神之战的意义，还是无法让人忽略的。
    有人觉得这个第一标志着羡鱼具备了冲刺曲爹的资格……
    也有人觉得这个第一代表着羡鱼已经足以承担“小曲爹”的称号了。
    所谓“小曲爹”，最初只是星芒内部的叫法。
    毕竟羡鱼在公司内，是和几位曲爹一样的职位待遇。
    业内承认这种说法的人却不算多，只是偶尔拿这事儿调侃一番。
    但现在，羡鱼双杀两位曲爹，“小曲爹”之名就算是名副其实了！
    业内正式形成共识！
    当然没有人真的因此就把羡鱼当成是新的曲爹，哪怕羡鱼在本赛季击败了尹东和叶知秋。
    曲爹毕竟代表着金字塔的顶端。
    不过这些曲爹们虽然很少失败，但并非完全不败，他们偶尔也会被金牌作曲人打败，这类事情以前就发生过，只是例子不多罢了……
    就好像各个领域的顶尖人士一样。
    这些各领域的头部人才不是不会败，只是说，他们的总胜率无人能及，就算偶尔失败一次，也无损他们的档次和实力。
    拿巅峰期的飞科举例。
    飞科巅峰期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中单，无数人心中的神，但他对线偶尔也会被对面单杀，这种情况出现几次，并不会影响他当时的地位，当时没有人敢说自己单杀一次飞科，就比飞科强了……
    作曲也一样。
    这是一个特别的领域，除了要考验作曲人相关能力，也要看灵感。
    厉害的金牌作曲人，得到美妙的灵感之后，是有机会击败曲爹的。
    就好像新人作曲在灵感加持下，也可以偶尔让金牌翻车一样。
    只是难度大小，以及几率多少的问题。
    所以羡鱼仍然是“小曲爹”。
    至于这个“小”字的意义，其实也跟圈内一些传言有关。
    “据说羡鱼非常年轻，还是个大学生。”
    “太扯了，大学生绝对不可能。”
    “我远远见过一次羡鱼，这个人看上去就二十岁出头。”
    “我也听朋友说了，确实是非常年轻，因为我那个朋友在《唐伯虎点秋香》剧组工作过，羡鱼是那部戏的编剧。”
    “真的吗？难道是长了张娃娃脸？我觉得羡鱼起码三十岁有了。”
    “我朋友还和羡鱼吃过饭呢，羡鱼在饭桌上曾经说过：他五年之内必成曲爹！”
    “我叔叔的大姑的邻居的侄儿说，羡鱼平时走路都在思考作曲问题，所以经常撞电线杆，这就是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小曲爹的原因。”
    “……”
    五花八门的传言，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但在各类传言的汇总里，比较统一的线索就是：
    羡鱼是个年轻男子。
    具体有多年轻，外界是没有直观概念的。
    林渊虽然把羡鱼当成了一个可公开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公开，只是平时在剧组或是公司难免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也便有了真真假假的传言。
    没有人严令禁止的情况下，这是控制不住的。
    不过仍然有很多人对此保持怀疑就是了。
    这时候。
    有好事者汇总了五花八门的线索，深挖了一番羡鱼的信息，结果就扒到了孙耀火的部落账号上。
    十二月之前。
    羡鱼的《红日》即将发布的时候，不少和羡鱼合作过的歌手都在部落上表达了对羡鱼的支持。
    其中就包括孙耀火。
    孙耀火本人平平无奇，在意他的人并不多，大家真正关注的，是孙耀火对于羡鱼的称呼：
    “学弟！”
    要知道孙耀火这种普通歌手的信息是比较透明的，他跟羡鱼合作的歌也挺火，虽然有点歌火人不火的意思，但网上一搜就知道这人是从秦州艺术学院毕业的。
    羡鱼是他的学弟……
    说明羡鱼是秦艺的学生？
    再参考孙耀火具体是哪一届的学生，羡鱼的身份信息就一下子被压缩到很小的范围了，然后一个惊人的事实呼之欲出：
    羡鱼很可能是一个刚刚毕业！
    甚至还没有从秦艺正式毕业的大学生！
    毕竟孙耀火，也不是一个毕业很多年的人。
    这就有点恐怖了！
    难道近两年声名鹊起，如同横空出世，却同时击败两位曲爹，完成双杀成就的金牌作曲人，竟然这么年轻？
    在一系列传言中。
    始终对羡鱼非常年轻这个消息有所怀疑的圈内人士都被这个发现给吓到了，一时间惊呼起来：
    “真的假的？”
    “确定没有搞错？”
    “所谓学弟，会不会只是外号之类？”
    “羡鱼是一个刚刚毕业，甚至可能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那羡鱼也太妖孽了吧！？”
    “哪怕秦省是蓝星公认的音乐之乡，大学期间就能达到如此作曲水平的天才，我也是闻所未闻！”
    “……”
    不仅仅是业内。
    就算是对羡鱼有所了解的网友们，也是议论纷纷。
    哪怕他们没有业内人士那么清晰的概念，却也知道羡鱼如果是一个大学生，那究竟有多不得了！
    很简单。
    只要对比羡鱼此时的成就，再想想自己大学时期还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哗啦啦！
    议论的规模越来越热闹，还有无数网友跑去问那些跟羡鱼有过交集的人，想要得到求证。
    当然，羡鱼以及楚狂等马甲的评论区也不能幸免。
    相关歌手以及一些被波及到的人连忙联系林渊本人，询问该怎么处理。
    孙耀火当然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林渊，对于称呼上的疏忽，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是线索的根源之一，所以他有些恐慌，生怕因此恶了林渊，毕竟学弟之前说过，身份要保密。
    “没事。”
    反倒是林渊安慰了耀火学长：“反正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这个身份迟早会曝光。”
    林渊确实没有生气。
    楚狂和影子可以藏在幕后，因为不需要接触他人。
    羡鱼这个身份，作为作曲人，会和歌手以及一些相关工作人员接触；
    作为编剧，还得出现在百人规模的剧组。
    怎么可能瞒得住？
    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自己还没有被完全发现。
    外界只是大概确定了羡鱼的年龄而已。
    要说有什么意外的地方，大概就是作曲部的教授，竟然也联系了林渊，询问林渊是否可以做出回应。
    林渊这才知道，原来学校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太吃惊。
    林渊同意了学校的决定。
    这个决定并不会彻底暴露林渊。
    因为学校的回应很简单：
    “外界的传言属实，羡鱼确系我校学生，但作为学校有保护学生隐私的责任，更具体的信息不方便对外透露，也希望外界可以给我们的幕后一些空间和距离，尊重羡鱼本人的意愿，不要过分探究。”
    回应比较官方。
    学校在承认羡鱼是秦艺大学生这个事实的基础上，没有公开羡鱼的资料。
    但这已经满足了很多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也为无数圈内人士解惑，尽管这个答案来的有些震撼：
    “所以……羡鱼真是大学生？”
    “在秦艺公开声明之前，哪怕证据确凿，我仍然有些不确信……这也太年轻了吧？”
    “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知道，陆神是吧！同样是年轻的时候就展现出惊人的作曲才华，三十多岁直接成了曲爹！但哪怕是陆盛，大学期间的表现也没法跟羡鱼比啊……”
    陆盛，蓝星曲爹。
    不过圈内更喜欢称其为“陆神”。
    就好像叶知秋也称为“老爷”一样。
    在羡鱼之前，陆盛算是作曲界公认的第一天才！
    但羡鱼出来之后，这个第一天才的称呼，似乎要让位了。
    “羡鱼会不会比陆神更早成为曲爹？”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陆神是三十岁那年发表了歌曲《深蓝》，才真正让人觉得他有资格成为曲爹，不知道羡鱼什么时候会拿出一首真正的，公认的神作……”
    “我之前一直以为，羡鱼起码三十岁以上！”
    “还真是小曲爹！羡鱼竟然年龄这么小！”
    “……”
    这是继《红日》拿下十二月冠军曲目后，羡鱼带给这个圈子的又一次震撼！
    不过学校的声明，倒是达到了几分以退为进的效果。
    网上果然出现了保护羡鱼个人信息的呼吁，随着大学生身份的首次披露，继续深挖羡鱼资料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毕竟……
    光羡鱼是个大学生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圈子内外好好消化了。
    此外。
    林渊也是用羡鱼的账号，给出了一次回应，算是就此次身份半曝光事件做一个总结，借用的是钱钟书老师的原话：
    “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