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无力又自嘲的松了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里有我。我打你,是为了让你怕我,可是看到你真的怕我,心疼的却是我自己。阿梨,你好狠。”
“我狠?是谁把我囚禁在这里?是谁强暴我逼得我生下孩子?是谁让我和我的夫君分离再也不能相见?”阿梨愤怒的大喊,眼里满是泪水,“上官灼,你把我变得这么龌龊肮脏,你让我再没有面目面对我的夫君,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上官灼抓住她锤打的手,一字一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确定你一定是我的女人,是林云潇乘人之危,你该嫁的人是我不是他!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一样的事,你本来就该是我的,还有佑儿,他像你更像我,他是我们爱的结晶,注定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孩子”
“你死心吧,我再也不可能帮你生孩子!”阿梨不想再听,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紧紧攥住。
“阿梨,我如果想让你生,你以为你能拒绝我吗?我知道你一直在服用避孕的汤药,是我看你生育佑儿后元气大伤,故意置之不理让你好好调养身体,你真以为你瞒过我了?”上官灼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而后忽然大力钳住她的下巴,“你在我面前一丝秘密也没有,你记着,是我先遇到的你,是我和你有了孩子,这辈子你的归宿只能是我,谁要是试图抢走你,我一定让他痛不欲生!”
阿梨冷冷的闭上眼不想看他,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上官灼放开她,抓起衣物穿好大步走出了房间,对着下人喝道,“都给我听好了,若是夫人离开了房间半步,你们就提头来见!”
阿梨,你不是说我囚禁你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囚禁,我要你知道,没有我对你的宠爱,你会在这魔宫过的多痛苦。
上官灼一走,阿梨就无力的瘫软下来,这次他又要怎么折磨她?
他们的相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只是吵架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怄气他开始打她,最初还只是拳脚,后来他还会用鞭子打她,不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就不停下,打完了又抱着她求她原谅。
阿梨身上的鞭痕从来没有彻底痊愈过,旧的还没好又添了新的,只是他又寻来奇珍异草做成的药,让她身上的伤好的特别快且不会留疤。阿梨在柜里放了足有四五瓶的金疮药,对敷药已经习以为常。
他从来不缺女人,冷了她几天又会回来找她,说什么其他女人都只是泄欲工具,自己想要的只有她这些话。
这样的常态阿梨已经疲倦了,她知道其实只要她说一句谎,说一句爱他,他便会停止这些猜疑和折磨,可是她不愿。
他要囚禁她那便囚禁吧,阿梨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上官灼虽然不去找阿梨,但是心内没有一天不想念,他下了决心要让阿梨来求他,因此忍着对她的日常都不过问,下人们看见他这样的态度,对阿梨自然也服侍的不甚尽心。
直到两个月后的这天,一个婢女匆匆来面见,跪下颤声道,“教主夫人夫人她”
上官灼以为阿梨终于忍不住要来求自己了,心内欣喜,脸上却还强作镇定,“夫人怎么了?”
“夫人她出了好多血,昏迷不醒”
上官灼惊的拍案而起,赶紧叫大夫去给阿梨诊治,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屋内,上官灼看着容颜惨淡的阿梨,震惊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憔悴成这样。
大夫诊过之后,回禀道,“教主,夫人经过救治,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至于出血,是因为滑胎所致。根据脉象,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是心神烦忧,兼之劳累受饿,这才落红滑胎,教主还得为夫人好好调理身体才是。”
上官灼攥紧了拳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忽然他手掌一挥,桌上的精美瓷器应声而碎,他对着跪了满地的下人怒吼着,“夫人有孕为什么不及早来报?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让夫人受累挨饿,一群狗奴才!来人,把他们拖出去,全部杖杀!”
此言一出,下人们纷纷叩头求饶,上官灼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坐在床边,心疼万分的看着阿梨。
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是他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若是阿梨知道,她该有多伤心难过,他不能让她再受一点刺激。
“今日之事,谁要敢多嘴告诉夫人,下场就和那些狗奴才一样!”
下人们吓个半死,哪里还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阿梨渐渐转醒,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小腹,像是有个巨大的黑洞把所有力气都往下坠,痛苦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她挣扎着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上官灼,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抱臂睡着。
阿梨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动小腹就锥心般的疼痛,此时一个软枕垫在了她背后,帮助她坐了起来,她转头看向不知何时醒来的上官灼,一开口发现声音虚弱的不像自己的,“肚子好痛,浑身都好痛,我到底怎么了?”
“你太劳累了,又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晕倒了,你放心,我已经把那些欺负你的奴才全杀了。你已经昏迷叁天了,总算是醒了,我喂你喝药。”上官灼的眼神又是怜惜又是内疚,阿梨略感奇怪,却也没多想。
“他们不过是按吩咐办事,又有什么错,都是无辜的可怜人罢了。”
上官灼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沉默了一瞬,“别讲这些了,先喝药吧。”
阿梨感到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坐不起来只能无力的倒了回去,“我的肚子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你是饿坏了,把药喝了就不痛了,没事的。”上官灼不希望她知道真相,只能选择骗她。
阿梨闻到了药的气味,瞬间变了脸色,她在点苍山学习了几个月的医术,这一年多来也有继续研读医书,这碗是什么药她一闻就知道了。
她颤抖的抚上小腹,“这药是治小产的这么说,我怀孕了又没有了”
上官灼见瞒不住,又是心疼又是懊悔的紧紧抱住她,“阿梨,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一点累。没关系,你现在只要把身体调养好,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这个孩子,我们都忘了他吧。”
“忘了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存在过他就没有了”阿梨喃喃自语,神色似悲似喜。
上官灼听了这话心中内疚更甚,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阿梨才好,只得转身出了屋。
阿梨抚着小腹,缓缓道,“我怎么可能再为那个恶魔生孩子,孩子,谢谢你走的这么早,娘还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心里也不会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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