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尴尬。
第八章郎心如命
“大哥……我、我……”
阮今良手足无措,面对诸多陌生的目光审视,好像此前站在不远处、青衫黑发的男子唐龙的责备,更让他难以平静。
唐龙应当是这个屋子里面唯一知道他和唐蒙之间秘密的男子,优雅持重的他,是辣手干练的唐门当家,又是唐蒙和妻子子晴最亲近的大哥。
唐蒙和妹妹子晴都已经够美了,可他们的俊俏更像稀有的美丽小兽,都不敌大哥唐龙给人梦幻般的触动。
他深居简出,平时身边总是有很多保镖跟随,寻常人根本难得窥得一眼。如果不是阮今良这狗屎运的家伙娶到了他妹妹,真的很难想像还有男人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人类真的是由众神之手打造,唐龙肯定更接近神的原貌,是巧夺天工之作吧。长发披肩如墨,却丝毫没有矫柔之气,而是如古人般平添了几分丰神的男子气概,俊美难描难绘。
唐龙总是穿着精心绣制的长褂唐衫,手工布料之精细一望便知造价不菲,而且也很难看到有男人可以把古韵诠释得那么传神了。他真像从笔墨中走出来的,可又不知道,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功力,可以把他的风雅传达出一分一毫。
总之,和他对望时,那目光即使很柔和,阮今良心中还是有被戳穿和刺痛的感觉。
他突然就不那么铁齿地坚信。那些他用来唬拢小弟的“我是直男,绝不会喜欢男人”的话了。
他真的很愧疚于对弟弟的背叛,同时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无论再美,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大哥啊,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没出息呢?他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啊?
这情形,不就跟唐蒙明知他是姐夫,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喜欢他,一样是让人讨厌的迷局吗?!
阮今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有如天神的男人……让人感到,在他面前,谎言申辩根本无处遁形。
早在第一天见到大哥时,阮今良就带着和小弟性爱后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唐龙的房间里去。
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如此羞于见人的一面,怎么会敢在别人面前展示?可唐龙的声音有如魅惑,神祗般朗朗的男音,却源自地狱的蛊惑。
阮今良好像被他催眠般地指引着,道出了身体深处的秘密。
他和唐龙绝对没有过肉体关系,那一夜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大哥身边,身体里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体液。唐龙用家传的药膏和古法为他疗伤,对阮今良受到的强迫伤害却只字未提。
从那天起,两个处在低位两极、强弱两派顶端的男人之间,好像有了不为人知的默契。
不知哪来的自信,阮今良就是觉得唐龙好像懂自己所有的犹豫和惨痛,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许不能了解他的屈辱伤痛,一般男人都会觉得被同性强奸,是死都说不出口、要带到坟墓去的秘密吧?
可唐龙虽然连连皱眉,却没表现出一丝不屑。他紧闭着嘴唇听阮今良没心没肺地掏空了全部的事,悠悠叹一口气:“我知道了。”
阮今良哇一声大哭起来,他在唐蒙面前经常流泪,却从来没大哭过。该死的,强敌在前,怎能示弱?
可现在,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好久好久的委屈都一并发泄出来。
哈哈,真实太难堪了,他怎么会被一个小鬼玩弄得伤痕累累的?跟个白痴一样?
而且,他又怎么好意思告诉大哥,和唐蒙做爱的那么多次,有多少次是被强迫?而又有多少次是自己被半推半就的?
他怎么会跟中了邪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告诉他!!
不知道唐龙会不会瞧不起自己……他也难以理解吧……
而且,在亲大哥面前告弟弟的状,这不是他自己犯贱吗?
唐龙摸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吃苦了,因为这不是小弟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什么?”阮今良吓了一跳,不仅吃惊,还有被“背叛”了的,奇怪的感觉。
“还、还有谁……”
他张开眼睛望着大哥,等着他道出什么“唐蒙从小就是个畜生”的龌龊过往,好彻底撕毁自己最后的希望,告诉他自己不过是唐家少爷性爱游戏里的又一个牺牲品而已。那样,也许他还不会那么难过。
要做别人的“唯一”,这压力大得阮今良无法喘息。
他没有那么优秀……
他不是子晴的唯一,虽是丈夫,但子晴有自己的家庭,有快乐,有青春,有美貌,这当中任何一项都可能要比自己能带给她的快乐更多。所以他不惧怕去依赖她,她能给他温暖。
可唐蒙太可怕了……他那遗世孤立一般的决绝,凶猛,虽然力量强势得惊人,却好像要把你抱紧了一同毁灭……
“你别误会,”唐龙道,“小弟虽然任性,却很有教养。他没见过父亲一眼,就孤伶伶一个人长大了,所以才会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疯狂的执拗。”
“说起来,能够被小弟喜欢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唐龙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优美的凤眸带着垂询般的笑意。他打量着阮今良,好像他是精巧的股东一般。阮今良脸红了,全身赤条条躺在大哥面前也没感到不好意思的自己,却羞得耳根都红了。
“他不像我,对尘世有贪恋,嗜物如狂。”唐龙笑着自嘲道,“很矛盾吧?看来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人,也许恰恰是什么都不肯丢弃的人。”
阮今良似是而非地眨眨眼。
“所以你对付不了他。”唐龙呵呵笑两声,好像故意调侃阮今良,“没有弱点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他的口吻意味深长,阮今良吃惊了,连唐龙都觉得小鬼是个头疼的家伙?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咬牙决绝地说:“我只是个普通人,玩不起心跳的游戏。做唐门的女婿真的压力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
“怎么,你连子晴都想离开?”唐龙打断他,眼神中全是危险的质问。阮今良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讲出心理的话,恐怕就连活着走出这扇门都不可能。
唐龙看起来很温柔,但那绝不是永远的。他同情自己,只因为他像是被碰坏的瓷器,虽有着美丽的往昔,现在却一文不值。
好在这点儿碎片,无聊对唐龙还是唐蒙两兄弟,都还保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阮今良快要疯掉了。明知道有些事本不该和唐龙商量,却找不到更适合的人。
“我不许。”
唐龙只说了简单三个字,就把阮今良想要打退堂鼓的心,击得粉碎了。硬着头皮,他必须坚持。
唐龙的“不许”,和唐蒙的“不要”,还真是异曲同工,阮今良都快哭了。
这两兄弟表现强势的态度截然不同,可一样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
你们根本没办法体会我的恐惧。阮今良心想。
“真是不明白。”唐龙微微垂首,冰凉的发丝垂至阮今良的肩膀,令他感到一股瑟瑟的寒意,“不久之前,你还对我信誓旦旦道,一定会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