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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甚是舒心逍遥。
    她正在听赵府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冬儿端上来一碗燕窝粥。往日爱甚的味道今日却不对味,闻着让人胸口发堵。
    冬儿端着燕窝粥搅动几下递给赵晼晼,赵晼晼皱眉闻着那越来越浓的味道,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酸水来。吓得冬儿立马放了燕窝粥来给赵晼晼拍背。
    除了酸水没吐出什么东西来,赵晼晼白了脸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心算着自己的小日子,果然已过了好多日。
    赵晼晼就着清水簌了口,吩咐冬儿把燕窝粥端下去,又打发春儿去请一个郎中。
    郎中很快被请了过来,春儿、冬儿被赵晼晼打发到外面,白须郎中坐在桌前为赵晼晼号脉。
    “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鉴于夫人身子骨比较弱,我开些滋补的药,给夫人补补身子。母体康健,孩子才能康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晼晼抚摸着手腕,为难地看着老郎中,说:“滋补的药就不用开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夫人是想……”
    赵晼晼点点头,说您给我开一副打胎药吧。
    老郎中急忙摆手,说:“夫人千万使不得,先不说打胎伤身,孩子投胎到您肚子里,那就是今生的缘分,夫人岂可造这杀孽,断送孩子一条性命。”
    老郎中行医一辈子,虽见惯生死,但也因此更加看重人命,于是极力劝说赵晼晼留下孩子。
    外室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赵晼晼被他说得眼泪连连,她也不是那心狠之人,以前在尚书府抱过小侄儿小侄女们,那粉嘟嘟的肉团团,喜爱都来不及,谁能忍得下心去扼杀。
    可她如今的身份,一个连妾室都不算的外室,又不得欢心,说不准哪天就被赶出门去。没了利用之处,难道还能指望她那恶毒的继母收留?她一个无片瓦遮身之地的孤女,要怎么才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这些苦楚并不适合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郎中道来。
    赵晼晼付了诊费,嘱咐老郎中为自己保密,这才亲自送他出门。
    诊治的结果自然没有对两名丫鬟说起,她们都是江起淮的人,赵晼晼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丫鬟们问起,也只说自己积了食,让她们去泡一杯助消化的山楂茶来。
    赵晼晼喝了山楂茶,压制住胃里的翻腾,这才吃下些东西。
    心里搁着事,便想出门去散散心。
    两个丫鬟给她戴好兜帽,遮住一张花容玉颜,跟着一起出了门。
    扬州富庶,街市林立,大街上人来人往。赵晼晼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娘,我要这朵绢花,快给我买。”
    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囡囡,粉雕玉琢一般,豆丁般大小便知道爱美了,央着娘要买绢花。看娘俩的打扮也不是多富贵的人家,但孩子娘还是依着女儿,掏出银子买了绢花,给她别在包包头上。
    赵晼晼忍不住摸摸肚子,若她怀的是个女儿,生出来也会这般可爱吧?
    正恍神间,忽听得前面一阵扰攘,紧接着便过来一对差役打扮的人,领头的举着回避的牌匾,中间一抬紫呢八抬大轿。
    是哪位贵人经过,赵晼晼往边上避了避,听见旁边有人嘀咕。
    “听说是尚书府夫人。”
    “尚书府夫人怎么不在京城,跑我们这扬州来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听说是来咱们这的灵隐寺烧香祈福呢。”
    “跑这么远来烧香,这尚书府夫人还真是……啧啧……”
    赵晼晼听得五内俱震,自己日思夜想的娘亲就在那轿子里,她好想不顾一切扑上去,让娘亲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可理智又告诉她,大街上人多嘴杂,她这么做只会惹出祸事。
    “春儿、冬儿,快去赁个轿子,我们去灵隐寺烧香。”
    轿夫很快抬着轿子过来了,赵晼晼坐上轿子,不远不近缀在尚书府一行轿子的后面。
    自变成赵家小姐被送给江起淮后,赵晼晼就打算不与家族蒙羞,让这副脏掉的身子默默死在他乡,免得相认误了尚书府的清誉。
    可如今有了孩子,她又舍不得打掉,所以必须找个落脚之处,反正江起淮的这处别院是不能待了。
    到时候回了尚书府,便对外称是府里远亲,死了丈夫活不下去,带着孩子来投奔,这样还可为爹娘赚得美名。
    放下心结之后,又想着马上能见到心爱的娘亲,赵晼晼也不再郁卒,只盼着早点儿到达寺庙与娘亲会面。
    尚书府赵夫人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俯身磕了三个头,嘴里低声念念有词。忽听得旁边一声娇娇软软的“娘亲”。
    她不自觉抬起头,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跪在身边,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
    “你是……”
    赵晼晼一把抓住赵夫人的手,低声喊道:“娘亲,我是晼晼呀。”
    赵夫人惊得一下坐在地上,眼里不觉漫上泪来:“我的晼晼早已身殒,你为何要冒充她?”
    赵晼晼上前扶起她,说:“我知道娘亲一定不信,我们去那寺庙外的林中,我细细说与娘亲听。”
    赵夫人见她弱质,府上的丫鬟和侍卫都在外面把手,想来她也做不了什么。便起身跟着赵晼晼来到寺庙前的一处石桌边坐下。
    赵晼晼说起自己在尚书府中的那些事,越说赵夫人越惊异,晼晼是她一手带大,很多细节,若非当事人,断断不可能知道。
    赵晼晼道:“娘亲,我记得六岁那年冬天,因为馋糖葫芦,硬拉着您一起出府买。结果吃的时候不小心,被糖粘掉了一颗牙。我不愿别人笑我馋嘴,非要您改口说是我不小心摔的。”
    这事儿赵夫人记得,那年晼晼刚开始换牙,第一颗牙就是被糖葫芦粘掉的。这个中缘由她连老爷都没告诉,眼前的女子的的确确是自己女儿。
    赵夫人再也忍不住,将女儿搂进怀里,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受苦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等平静下来,赵晼晼才把自己变成扬州城赵晼晼后的遭遇一一道来。
    赵夫人听得心疼又心酸,可恨那赵府伙同那江起淮磋磨女儿,不把她当人看。她金尊玉贵的女儿,岂容人如此糟蹋?
    她拉着赵晼晼的手,安慰道:“女儿受这么多苦,娘和你爹绝对不会饶了那些贼人。你放心,等我们回了京城,娘就叫你爹收拾他们。”
    赵晼晼摇摇头,说:“娘,女儿在赵府已经安排了人,估计要不了多久,那赵府就败落了。至于其他人,女儿不想再牵扯,免得到时候追查起来令整个家族蒙羞。另外,女儿想以远亲的身份回去。”
    赵夫人却不同意:“什么蒙羞不蒙羞的,难道就为了家族的脸面让你白白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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