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会儿呆后,他掏出手机刷了刷微博。
几分钟前孟棠溪发了一条微博,是他和别人的合照,而背景就在一间和柳濂住的这间双人房一模一样的房间里。
而那个别人,正是丁佩南。
柳濂微微眯了眯眼睛,虽然他早就知道丁佩南也会来漫展,不过当他看到丁佩南和孟棠溪的合照时心里还是老大不爽……难道这两个人住一间?
照片里的孟棠溪已经拆下了手上的绷带,朝着镜头微微一笑,一脸阳光灿烂,心情似乎不错,而他旁边的丁佩南也微笑着,笑得十分温和。
虽然柳濂知道孟棠溪肯定不知道丁佩南当初做过什么事,但他还是觉得孟棠溪的微笑实在是太碍眼了。
柳濂根本没心情去看那条微博下的评论,不过他也差不多能够猜到走向。
他觉得那张照片十分碍眼,真是糟心。
于是他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走进浴室洗个澡冷静一下。
当柳濂洗完澡习惯性的围着个浴巾出来的时候,房间门正好被辩机从外头打开了,辩机拎着一袋子东西边说边抬头:“我刚刚出去买了点吃的……”当他抬头看到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柳濂,顿时受到了惊吓。
不过受到更大惊吓的却是柳濂,因为他再次看到了从辩机身后经过的孟棠溪。
辩机很快回过神来,很快就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了。
“你洗完澡之后怎么不穿衣服,我警告你我可是直男!”
柳濂有点纳闷,难道刚才孟棠溪真的只是凑巧经过?
“……放心吧,就算你不是直男,我也对你不感兴趣。”
辩机显然只是在和柳濂开玩笑而已,很快就招呼柳濂过来吃东西。
柳濂低头一看,发现辩机居然买了一塑料袋烧烤,那种街边小摊贩卖的烧烤串,虽然闻着香味扑鼻,不过他还是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辩机居然会跑到外面去打包烧烤回酒店吃,也不知道辩机拎着烧烤进这种豪华酒店的时候,路过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
辩机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吃起烧烤来。
柳濂怕穿上衣服吃烧烤衣服会沾上烧烤味,便干脆就这么围着浴巾吃,反正房间里也不算冷,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便又想起了刚才在门口经过的孟棠溪,暗自思忖难道孟棠溪也住在这一层?
除了烧烤之外,辩机还买了几罐啤酒,他递给了柳濂一罐,自己也开了一罐喝了起来。
“我感觉我应该还是挺受男人欢迎的,”辩机喝了两口啤酒,立刻为自己的魅力辩驳起来,“刚才在走廊上,还有个帅哥向我搭讪呢。”
柳濂含入口中的啤酒差点喷了出来,他重新打量了一遍辩机的长相,其实辩机长得浓眉大眼的,大概真的挺受小受们的欢迎吧?
“你别不信,”辩机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啤酒,“那个帅哥问我叫什么,干什么的,还问我是不是单身……不过我又不喜欢男人,赶紧就撤了,其实现在想想,那个帅哥长得真不错,说不定可以介绍给你。”
柳濂立刻警惕了起来:“等等,那你刚刚说你是干什么的?”
“实话实说呗,我看那个帅哥不像坏人,这又不是什么隐私,”辩机大大咧咧的说,“我说我是个编辑,正准备参加网络作家大会呢。”
柳濂顿感不妙,他总觉得辩机说的那个帅哥就是孟棠溪,如果孟棠溪知道和他同住的辩机是编辑,肯定也能拐弯抹角的猜到些什么。
他辛辛苦苦掩了那么久的马甲,难道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辩机扒掉了?
他不由瞪了辩机一眼,辩机一脸不明就里,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闷喝酒。
到了半夜,辩机早就睡着了,柳濂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当他终于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的时候,旁边的床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如雷般的打呼噜声。
柳濂那点可怜的困意一下子被惊飞了,他不由坐了起来,恼怒地看向一旁。
辩机睡得大大咧咧,姿势豪迈,打呼噜的声音非常的响,简直响彻整个房间。
柳濂捂住了耳朵,但是辩机的打呼声却依然直直钻入他耳中,看来辩机说在他睡着之后睡的人根本睡不着,这话还真是一点没谦虚。
就算柳濂用被子蒙住头,再用枕头捂着耳朵,还是被吵得没有丝毫困意,而且辩机的打呼声毫无停顿间隙,一阵又一阵,刺耳钻心,十分磨人。
最后柳濂终于忍不住了,他本就心烦意乱,再被辩机的打呼声一吵一烦,更是烦躁不已,干脆下床离开房间。
柳濂走到房间外的走廊上,感觉有穿堂风吹过,便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打算找个窗户看看夜景冷静一下。
但是当他找到窗户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窗户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的夜景,他的侧脸沐浴在走廊的灯光下,眼眸却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之中,尽管只有半张侧脸,却依然帅得不行。
孟棠溪似乎察觉到了柳濂的靠近,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流光,他的长睫垂下,在眼底洒下一小片阴影。
柳濂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棠溪,在他的记忆里,孟棠溪经常在笑,微笑轻笑大笑,或是卖萌或是犯蠢或是装委屈,他总是那么鲜活明朗,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孟棠溪不说话,柳濂便也不开口,他沉默的站在离孟棠溪不远处,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两个人似乎生出了默契,只安静的站着,互不交谈。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濂开始觉得有点冷,他身上穿得单薄,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只随手披上了一件大衣,他的脚都冻得有点麻了,便转身准备回房。
但是当他走到房间门口,从大衣口袋里掏房卡的时候,却掏了个空。
他一顿,又仔细摸了摸,还是掏了个空。
柳濂又伸手摸了摸衣服裤子的口袋,摸完又回头重新摸大衣口袋,结果他摸了半天,只摸出了一颗榴莲糖。
他低头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榴莲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他把房卡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