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平生第一次的坐警车，路上一脸的紧张，问东问西，一脸惶恐的模样。
    第一次坐警车是真的，但紧张害怕的表情，却是徐凡装出来的。
    早就经历过生死的大恐怖，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物能让徐凡害怕了。
    不过现在的他，可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紧张惶恐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才会面色平静。
    “走吧，进去。”
    “警察同志，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总要说一下啊。”徐凡出声道。
    “进去吧，我们队长在里面等你，进去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一个警员道。
    “好吧。”徐凡似乎认命一般，垂着头进了公安局。
    “队长，人带来了。”
    很快，徐凡便被带到了一个审讯室内，没多久，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三个人朝徐凡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周雅，在他的身后是张平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
    周雅首当其冲，直接便坐到了徐凡的对面，而张平和那中年警察则是站在周雅的身后，相同的是，他们三人自从走进来，视线便一直在徐凡的身上，不曾移开。
    “你是徐凡吧。”带着审视的目光，盯了徐凡足足半分钟，周雅方才开口道。
    而在她的注视下，徐凡根本不敢跟她对视，视线一直都是躲躲闪闪的，两只手这放放，那放放，似乎是紧张的放哪里都不合适。
    这样的表现她见的多了，每一个来警察局的人，大多都是这副模样，不管有没有犯事，进这个地方，紧张似乎是他们的通病。
    “警官，我是徐凡，你们带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也没犯事啊。”徐凡出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怨念。
    “你废话那么多？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废话。”周雅闻言，顿时冷冷出声道，一脸的不喜。
    那张精致的脸庞，依旧是布满了冰霜。
    “是....。”徐凡似乎被吓了一跳，头缩了缩，弱弱道。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旅馆。”
    “一直在旅馆，没有离开过？。”
    “嗯，昨天晚上我喝了些酒，回到旅馆后，便直接睡下了。”
    “喝酒，是在钱顺来家喝的？。”
    “是。”
    “那钱顺来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啊，钱顺来死了？。”徐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周雅眉头一皱，她是一个观察力很好的警察，她能坐在如今的位子上，也是她自己慢慢爬上来的，警局里有不少案子都是她解决的，她打过交道的人也不少了。
    对人的表情捕捉十分擅长。
    而徐凡刚刚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装的，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钱顺来死了的事。
    难道钱顺来的事，真的跟他没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眼前的徐凡和钱顺来的死脱不了关系。
    “嗯，昨天晚上死的，被人杀死的。”
    “你们不会觉得是我杀的吧？我哪里敢杀人。”徐凡脸色一变，连忙反驳道。
    “放心，我现在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杀人凶手，不过你是我们的第一怀疑目标。”
    “是因为他撞了我爸的事吗？说真的，那家伙死了，我很高兴，但我根本没有杀他的心，也不敢杀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可不想因为他，把自己这条命也赔进去。”经过一开始的紧张，徐凡似乎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不过紧张还是有的，或者说是急切，急切的要把钱顺来的死和自己撇开关系。
    周雅把徐凡的表情全部都看在眼中。
    徐凡的一切表情，看来都是那么的正常，根本不像是装的。
    “而且，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旅馆，没出去过，根本不可能杀他，我住的房间在第七层，那么高的地方，你们总不会觉得我是爬窗出去把钱顺来杀了，然后在爬回去的吧。”
    “这倒没有，你住的旅馆监控我们已经开了，你的确没有离开过房间，但这并不能排除你作为第一杀人凶手的事情，毕竟，谁让你跟他结怨了呢。”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你其实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似乎是周雅的话起了作用，徐凡慢慢的放松下来，那股紧张，也慢慢的减小。
    就好像他真的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徐凡松了口，出声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我是请假出来的，还要回去上班呢。”
    “这个不急，刚刚是关于钱顺来的事，但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那就是你名下银行的账户里，突然多出来三百多万，是怎么回事。”
    “我们调查过你的信息，你只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员工，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四千多，为什么你的账户里会突然多出三百多万。”
    “因为卖了一个古董。”
    “卖了古董？。”
    “是的，关于这件事，你们可以跟江南市周氏珠宝一家分店的经理余千尘确认，东西我就是卖给他的，如果不是我父亲出了意外，我根本不会卖掉那个古董，估计那个余千尘已经把我买给他的古董转手，赚了不少了，我有他的电话，如果你们要确认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徐凡出声道。
    什么古董，这不过是徐凡一早就跟余千尘商量好的，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卖给他的是古董，而不是什么金叶。
    所以徐凡根本不怕现在给余千尘打电话过去。
    而对于周雅他们查出这些事，徐凡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官府机构，如果连这个都查不出来的话，那他们还怎么打击罪犯。
    “电话多少？。”
    徐凡报出一段电话，随后周雅直接当着徐凡的面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然后电话的那一头想起了余千尘的声音。
    余千尘很聪明，周雅虽然没说出自己警察的身份，但当她说出徐凡名字的时候，余千尘便明白了过来。
    直接说徐凡的确是卖了一个古董给他，结款三百五十万。
    随后又聊了一些，周雅便挂断了电话。
    “周队，查到了，刚刚的那个电话，的确是一个叫余千尘的人的，他也的确在江南市周氏珠宝的一家分店任负责经理，那小子说的话，没错。”刚刚小小离开一段时间的张平回来，在周雅的耳边轻声道。
    周雅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徐凡哪里来的古董卖给余千尘的，但他们的确没有在徐凡的身上发现什么疑点。
    而且徐凡刚刚进局的一切表现都被她观察在眼里，所以她料定徐凡没有说谎。
    至于徐凡那些钱哪里来的，她没心情去管，因为她现在首要做的，是把钱顺来一案的凶手找到。
    要知道，g市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恶劣的谋杀案了，李昌平已经给她下达了命令，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凶手，明明马上就是市里召开大会的时候，结果发生了这么一起谋杀案，可以想象上面的那些领导脸有多么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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