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着在身体蔓延的那股柔和的温暖，布鲁斯忽然向前边驾驶着车子的阿尔弗雷德问道：“阿福，你认为人类的什么情感最容易激发出巨大的能量？”
    “什么？”
    阿尔弗雷德皱眉，他没有转头看向后方，却瞥了一眼后视镜。后视镜中，布鲁斯正隔着灰暗色调的车窗看向外面。在灰暗色调的调和下，整个世界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灰纱，暗幕沉沉。
    布鲁斯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着阿尔弗雷德道：“我在问你，人类的什么情感可以激发出自身最大的能量。”
    “或许你要去问问海滨城的绿灯侠，听说他们的戒指就是靠的人类情感充能。”阿尔弗雷德说道。
    “你现在回答我。”
    “好吧……勇敢。我认为勇敢可以激发人类体内的巨大能量，让人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说老爷你，成为一个哥谭的蝙蝠侠。”
    “我成为蝙蝠侠靠的可不是什么勇敢，阿福。”
    布鲁斯表情淡然地回应着，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认为最能激发人类巨大能量的情感应该是爱情和亲情。”
    阿尔弗雷德疑惑，“爱情和亲情？”随即，他的脸色忽然有些僵——布鲁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出自己父母身死的那个夜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成为蝙蝠侠的缘由。
    “老爷，你……”
    “知道什么角色可以同时承载这两种情感吗？”
    阿尔弗雷德正要说什么，布鲁斯却打断了他，又问道。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试探地给出答案，“wife？”
    “没错。”
    布鲁斯轻轻点点头，“就是妻子。当然，还有丈夫。妻子和丈夫身上承载着人类的这两种情感。”
    阿尔弗雷德好像懂布鲁斯要说什么了。
    他开着车不说话，等布鲁斯说出来。
    布鲁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包装袋，低声道：“那个孩子或许可以改变哥谭……”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和阿尔弗雷德说话。
    ……
    唐明的餐车在哥谭越来越出名。
    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每个人都想从唐明的老婆饼里获得那短暂温馨的幸福。他们带着美金而来，带着幸福和感怀离去。
    唐明的餐车就好像施了魔法一般，吃过他老婆饼的人好像心里住进了一颗太阳，即使哥谭的主色调是冷色的，他们却好像沐浴在阳光里，脸上洋溢着追求美好的笑容。
    “嘻嘻嘻，我听说有人在这里贩卖wife。”
    突然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唐明的餐车前响起，“贩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呢，唔~真不错。香气让我的灵魂在颤栗，孩子可以给我一块老婆饼？嗯……作为回礼，这个送你了，嘻嘻嘻……”
    唐明抬头看去，先是看到一脸的惨白，然后惨白面孔上的巨大笑脸，那笑脸仿佛嘴角撕裂开了，血红的裂口直接横跨了整张脸，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战栗。
    “小丑先生，你吓到了我的客人。”
    看着小丑从紫色西服里掏出一个小丑玩偶，唐明看着瞬间跑光的客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啧啧啧，他们总是这样。”
    小丑耸耸肩，“既然观众消失了，我们来个玩游戏吧。”
    你完全看不懂小丑的话，因为他的话上句和下局几乎没有什么逻辑。
    但这就是小丑。
    混乱的代言人。
    唐明笑道：“小丑先生，我可不是蝙蝠侠，你不是最喜欢和蝙蝠侠玩游戏吗？”
    “嘻嘻嘻嘻，是的，没错。蝙蝠侠最喜欢和我玩游戏了。”
    小丑忽然大笑，然后将手上的玩偶扔到了唐明的餐车上，他拿起唐明包好的老婆饼，恶狠狠咬了一口，瞬间大笑就变成怒视，他瞪视着唐明道：“孩子，你应该知道，蝙蝠侠是我的！”
    唐明：“……”
    看，这就是小丑。
    永远的变脸大师。
    “嘻嘻，祝你和我的小宝贝玩得愉快。”
    突然，小丑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他做了一个摘帽谢幕的姿势，然后边吃着老婆饼，边笑嘻嘻地跑走了。那跑步的姿态，宛若马戏团里逗乐观众的小丑。
    忘了，他就是小丑。
    小丑……小丑玩偶。
    唐明看向餐车上的小丑玩偶，此时的小丑玩偶正发出一阵怪笑，嘀嘀的计时器声音从小丑玩偶的身上传出来。唐明摇摇头，将小丑送的小丑玩偶，放在餐车的边上，继续若无其事地揉面，制作老婆饼。
    嘀嘀嘀……
    小丑玩偶身上的声音急促得就像是火警车的警报声，随后，嘀——！一声长鸣——
    没有爆炸。
    小丑玩偶的嘴巴里只是弹出一张纸条。
    角落里观察着唐明反应的小丑似乎很失望，他嘻嘻笑着，然后又瞬间严肃，整理着身上的紫色西服，拄着小丑拐杖，跳舞似的远去。
    “真是没意思，还是去找蝙蝠侠玩吧。”
    餐车后面，唐明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小丑玩偶吐出来的纸条拿起来，上面写着一行字：“你不是罗宾。”
    唐明突然笑了。
    以前蝙蝠侠的身边不只是有管家阿尔弗雷德，还有一个少年助手罗宾，他被称为神奇小子，帮助蝙蝠侠很多，同样，少年罗宾还让蝙蝠侠少有地展现出了长辈的慈爱一面。
    唐明现在是初中生，看着虽然高大，但面容稚嫩。
    倒是符合蝙蝠侠身边那个神奇小子的形象。
    不过小丑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在告诫唐明：蝙蝠侠是他小丑的，你休想抢走。
    至于小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危机感，或许是因为最近蝙蝠侠每天都会看着唐明安全离开哥谭，才会去打击罪犯，这让小丑很是不满。
    他认为，变成家长的蝙蝠侠，不是蝙蝠侠。
    小丑要将蝙蝠侠拉回正轨，做真正的蝙蝠侠。
    蝙蝠侠只要有小丑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分心去照看一个孩子呢？
    “蝙蝠侠，我来找你玩咯，嘻嘻嘻……”
    小丑怪笑着消失在街头。周围的人都离小丑远远的，在哥谭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小丑。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从阿卡姆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