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看到对方的嘴角隐约一翘。
“你回客栈去吧。”
苏玛:“......啊?”
百里骁转过身去:“在此分别,莫要跟来。”
苏玛懵了。刚才还心疼她冷,给她衣服穿呢,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短短一个时辰就弄得她的心七上八下,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百里骁不等她回答,长腿一迈就要走。
千钧一发之际,苏玛看了看右手,赶紧痛呼出声:“我的手!”
百里骁的脚步未停,苏玛就一瘸一拐地跟上:“公子,您不用担心小的。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虽然腿受了伤,也身无分文,但小的还是能慢慢爬回客栈的。”
他的脚步一停。
*
坐在医馆里,苏玛美滋滋地对天道道:“我就说他会心疼我。”
天道:“汝之行犹有用之。吾甚为服,望再接再厉。”
苏玛点头。
这家医馆虽然地方偏僻,且牌匾已经掉色,但馆主头发花白,看病已有了丰富的经验。
他利落地给苏玛上了夹板,看她行走不利于是挽起她的裤脚,看上面的伤口,眯了眯三.角眼:“普通烫伤,上个药就好了。”
“多谢馆主。”
苏玛卷起裤腿让馆主上药,流出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无比刺眼。街上的书生一个恍神还以为是哪家伤了腿的小姐,兴冲冲地走过来,败兴而去。
苏玛看了一眼百里骁,对方拿着扇子看向街面,似乎对她的腿毫无兴趣。
她“哼”了一声,对馆主道:“馆主,你给白公子也看看,他昨天昏倒了。”看看是不是伤到了头,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老馆主颤颤巍巍地要去摸百里骁的脉,百里骁婉拒,馆主道:“老朽看你面容青白,呼吸稳健却寒凉,可是真气受了冲撞?”
百里骁一顿,然后让老馆主号了脉。馆主行医多年,第一次刚切上脉就皱紧了眉:
“你这内力......”
苏玛竖起耳朵,紧张地望了过来。
百里骁看了他一眼,馆主知晓这些江湖人的禁.忌多,马上改了口:“虽然复杂,但也并非不可解。我找点药草给你泡一泡,即可缓解。”
百里骁收回手:“不必。”
苏玛赶紧道:“怎么能不必呢,你身上有伤,万一再晕倒了该怎么办?”
老馆主也劝他:“天长日久于练功无益。泡一泡最起码比你自己调理要快得多。你此时是否头部刺痛,我一副药下去即可耳清目明,神志清醒。”
百里骁想起自己早上莫名缺失了一段记忆,只好点头。
老馆主转头,对女儿喊:“如玉,备好热水!”
“你这伤不可耽误,就在我家试上一试。”
百里骁不忌讳这个,随着馆主女儿来到了屋后。
苏玛放下裤子,待百里骁进去后,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既然他要泡澡,那肯定是要有人倒浴水的,这医馆破旧,除了年迈的馆主就是他的女儿,谁去干这个活不是显而易见吗?
苏玛一惊,她站起来就要向后跑。
老关注拉她不住:“你腿伤未愈,不可乱动!”
苏玛道:“一条腿有什么大不了的!”
晚去一会她失去的可能就是爱情!
跌跌撞撞地来到后屋,看见如玉正提着热水走到门口,她赶紧道:“我来!”
如玉是个面容清秀,性格温和的姑娘,见她右臂还有伤,连连摆手:“这是小女应该做的,小公子您就去前面歇着吧。”
苏玛连连摇头:“我伺候白公子久啦,这点不算什么。”
说着,她强硬地接过水桶,摇摇晃晃地冲进屋内。
刚进屋,就看到百里骁坐在浴桶里,半.裸着上身。桶内全是黑乎乎的草药,熏得人发晕。
苏玛看他闭目运功,周身有寒气冒出:“白公子?”
他自然无法回应,苏玛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把他看得紧,竟然忘了他是个冷情冷性的人,有女人倒个水也不算什么。毕竟不是哪个人都像她一样,时刻都想着攻略。
只是来都来了,这水也不能浪费。
她费力地提起木桶,小心地往里面倒水。突然,头顶的兜帽一松,猛地掉进了浴桶里,她的长发泄了一身。
她下示意地伸手去取,却没想到手腕猛地被人攥住,一转头,就看见百里骁静静地盯着她,眼中似寒潭一般汹涌。
“公子......”
第19章
苏玛一惊。
她看着握着她的大手,那热度就像是火一样顺着手腕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她的半个胳膊都酸软了。
只是微微一动,乌黑的秀发就层层滑落,如丝般铺在水面,有几缕和百里骁的纠缠在一起,缱绻地蜿蜒在他的脖颈上,丝丝缕缕,顺着他精致的锁骨,路过起伏的胸肌,掩藏在微微荡漾的药水里。
苏玛的长睫一颤,也不知是被水汽熏的,还是羞的,脸上晕红一片,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挡住自己的脸:
“公、公子,其实我......”
她咬了一下唇,这根本就不用明说,她娇红的脸蛋、慌张的神情都告诉别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娇软的、柔弱的女人。
许是被揭穿了真实身份,她不愿面对,欲盖弥彰地偏着头。但莹白的肌肤在乌黑的发丝中若隐若现,更加惹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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