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形状的物体内,不大的空间,挤着八个人。
程觅雅的父母、弟弟,爷爷奶奶。夜诺的舍友李家明,所有人都人贴人,贴到了一起。挤的难受。
“好挤,老三,你丢出来的到底是个啥东西?”李家明喘着气问,他觉得自己要是个女人,恐怕现在都挤得怀孕了。
“别抱怨,等一下。”夜诺一皱眉,手迅速的结印。咬破中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下后,一点殷红点在了黑色墙壁正中央。
红色血迹蔓延开,随着一声古怪的仿佛骨折似得声音,这空间猛地就往外胀大了许多。八个人终于感觉周围宽裕了。
程觅雅睁大眼睛,打量起四周来。
这个黑漆漆的地方,显然是某种建筑物的内部。墙壁之所以是黑的,是因为刷了黑色的油漆。屋顶没有灯,但是有几扇窗户。屋子内透着苍凉古老的气息,仿佛恒远的回响,回荡在这寸空间的每一个空气粒子中。
窗户上蒙着古旧的油纸,看起来一捅就破。
但就是透过这张朦胧的油纸,所有人都能看到,窗外那个游弋的老王叔叔的脸。戴着白面具的老王叔叔发出难听的笑,一低头,朝窗户撞击了过来。
可这一撞之下,虽然整个建筑都在颤抖,薄薄的油纸却丝毫没有破损。
建筑物的门也是黑色的,就在南面。透过镂空的门雕,甚至可以看到门上贴着两张破旧泛黄的画。
那画,是一对门神?
李家明都懵了,这个建筑的空间明显还在不断缓慢的增长,自家未来老婆的客厅,哪里有这么大啊。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里是我老夜家的祠堂,不是真正的祠堂,而是我用手里的某种东西一比一制作出来的。制作这个,花了我整晚的时间。一做好,我就来了。”夜诺解释道,他神情专注,不断的打出繁复的手决。
这祠堂,是夜诺用百变软泥制作的。
如果有别的除秽师看到这些手决,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些手决每一个,都绝不可能是一个实力低微的f级除秽师施展的出来的。
照理说,夜诺也施展不出来。因为他体内的暗能量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抽取了开窍珠内积累的能量,全部灌输入翠玉手链里。
原本只有三颗的时候,翠玉手链中每一颗玉都能承载20点能量。现在增加到了六颗,每一颗玉的能量承载力也大增,增加到了50点,几乎大了一倍以上。他一次性可以利用的暗能量,也变到了330点左右。
虽然也不高,甚至夜诺也有一旦失败就毫不犹豫先逃掉的打算。可现在有幸运之力这只意外奶牛可以抽取,倒是顺利了很多。
夜诺又几个手决打过去,祠堂变得更加坚固。
“祠堂?这里是你家的祠堂,而且这个祠堂还是你自己做的。卧槽,老二,你果然变成神仙了。这手段,哥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老二目瞪口呆。
一并目瞪口呆的还有程家所有人。
“夜不语先生,你这个祠堂有什么用,能够挡住老王叔叔吗?”程觅雅哆哆嗦嗦的问。
“现在不是挡不挡得住的问题,挡住只是暂时的。我有别的打算。”夜诺淡淡道。
老王叔叔的脑袋不断撞击在这小小的祠堂上,每撞击一次,祠堂就颤抖一下。墙面上的黑灰唰唰唰的往下落。
看得人胆战心惊。
“祖先人说,每个家族都有保有自己的祠堂。所以华人祭拜祖先,希望得到祖先的庇佑。”程觅雅的爷爷摸着胡子,又摸了摸墙壁:“神仙大人,这原来都是真的吗?”
“老爷子,就别叫我神仙大人。我不是啥神仙,我是你女儿的朋友。”夜诺可不想坐实这个名号。
名号太打眼,谁知道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扮猪吃老虎的事可以多做,但实力不到,还是谨慎为妙。
“不错,每个人都会受到祠堂中祖先的庇佑。按照现代的科学解释,因为每个人从生到死其实都是不断氧化的过程。而氧化就会诞生暗能量。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一个家族的先祖体内的暗能量,其实都化为了冥冥中很难解释的力量,附着在了牌位上。”
这一点,也是从博物馆手札中的理论,并经过他的推理得来的。
“这些能量,会保佑自己的血亲,直到力量彻底散完。”
夜诺本身无法抗衡蛇一级别的老王叔叔,毕竟这是需要a级除秽师才能搞的定的暗物质怪物。但是根据他看到的手札,其中一个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请动祖宗的祠堂。借用祖宗的力量。
一般祠堂是无法随身带走的。可是夜诺有遗物百变软泥,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只要想象力和能量足够,甚至能变出宇宙来。
夜诺很小的时候回过夜家的老家,去过一次祖宗祠堂。就只是那一次,靠着超忆能力,硬是把祠堂的方方面面都记住了。
这个能力,真的很逆天。
“嘻嘻,神明大人,你以为躲在祠堂里,就能阻止我进来?”老王叔叔撞了几下后,见没用。哼了一声,开口道。
“耍嘴皮子谁不会,有种你进来试试。”夜诺撇撇嘴。
老王叔叔不再吭声,头一仰,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子动了动。
它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地动山摇,整个祠堂都摇晃不止。
老王叔叔的双手弹出,随风变大,变成了两根直径两米的大手,向祠堂的大门抓来。一抓之下,想要把大门生生破开。
夜诺捏了个手决,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原本空无一物的祠堂北面地面上,隆起了一张黑漆漆的桌子。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祭台。
祭台上摆满了无数牌位。
这是老夜家的祖宗牌位,一个不少,正好一百整。
“有请祖宗庇佑。”夜诺抽出一根香,点燃,插入香炉。
香燃烧起笔直的香线,飘飘荡荡,眼看就要没入了祠堂的屋顶。